“好好的我赐死你做什么?”柳慕寒急忙扶住她,问道。
“妾身真是无颜见小王爷呀。”菱姬哭着倒在了他膝头,边哭边喊道。
“菱儿,你不要哭了,受了什么委屈跟我说?我一定给你做主!”柳慕寒边拍抚她后背,边保证道。
菱姬抬起了头,若有似无的给他看自己的脸颊,柳慕寒这才瞧见了她红肿的脸颊,上面还带着五个指印,嘴角破着皮。
柳慕寒震惊,急忙抬起她的脸颊,问:“这是谁做的?怎么回事?”
菱姬急忙低下头,俯在他膝头,一味哭泣,半晌才吐露,“妾身真是怕了,平日里小王爷宠爱妾身,少夫人已经对妾身诸多不满,明里暗里的给妾身脸色看,妾身处处避让,昨日妾身与众姐妹在花园闲聊,看见少夫人路过花园,就想相邀她过来一叙,少夫人不愿,妾身不过说了两句,不知哪句惹了夫人不快,众姐妹求情,少夫人一个都没有放在眼里,竟让下人掌嘴于我,妾身受此折辱,无地自容,实在无颜再见小王爷!”
柳慕寒面色微沉,对阮奚妧十分不满,这阮奚妧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但是自己若是动她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还要看在阮彦的面子上,所以他有些犹豫。
菱姬也感觉到他的犹豫,于是菱姬哭着说,“少夫人一向看我不顺眼,这一次只是警告,少夫人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的,与其早晚会死,不如现在我就一了百了...”说着就向柱子撞去。
柳慕寒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菱姬闭着眼睛,一头撞到了柱子上,躺倒在地上,满头的血顺着额发流了下来。
柳慕寒看着血吓得够呛,急忙喊:“快!快!叫大夫!”
菱姬的侍婢茉莉在门外听到柳慕寒的喊叫声,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急忙进来,一看这场面,吓得愣在了原地,说话声都结巴了,“小王爷,这,这...这是怎么了?”
柳慕寒焦急,大喊:“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请大夫!”
茉莉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向外跑去。
柳慕寒抱着她,“你怎么这么傻?你是我柳慕寒的人,我怎么会任由她欺凌你!”
菱姬流着泪,气若游丝,“小王爷,少夫人是楚国丞相的女儿,小王爷还有许多事需要用到阮丞相,万不可为了妾身这卑贱之身毁了大事,可是妾身实在是怕...”
说着说着吐出一口血水,接着说道:“妾身也不舍得小王爷,妾身虽然今日走了,但是妾身会永远祝福小王爷,大业得偿。”
说完最后一句,昏死了过去,柳慕寒脸色一变,“菱儿,你醒醒,你醒醒。”
茉莉带着府中大夫进来的时候,就只见自己主子已经昏了过去,柳慕寒抱着她一直在喊她的名字。
大夫进来还要行礼,柳慕寒一怒:“这个时候还行什么礼,快过来看她。”
大夫一溜烟跑到她身边跪下,为她诊脉,时间默了两刻,大夫伸出手摸摸她的前额,好大一个包,大夫缓缓开口道:“小王爷,菱姬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
柳慕寒刚要开心,这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但是又想到她现在的情况,不由又凝重起来,问大夫:“她触柱昏迷,会不会影响孩子?!”
大夫摇摇头,据实相告,“菱姬以头触柱,所以脑中有血块形成,有些严重,老夫需要帮菱姬针灸活血,若是她脑中血块不除,只怕她或许会...到时只怕这孩子也保不住。”
柳慕寒命令道:“你一定要保住菱姬和孩子!不然,我要你陪葬!”
大夫惶恐,“老夫一定会尽力。”
柳慕寒将菱姬抱到床上放好,为她盖好被子,让大夫施救,吩咐茉莉照看好,后自己离开。
他大步走到阮奚妧卧房,染烟见她来了,急忙跟自家小姐通传:“小姐,小王爷来了。”
阮奚妧笑意盈盈迎了上来,甜甜唤了一声:“王爷。”
柳慕寒绷着一张脸,一巴掌打到她右脸颊,“你这个贱人!”
阮奚妧没有意识到柳慕寒会上来就打自己一巴掌,跌坐在地,一脸惊讶,“你?!”
“你这毒妇!在这后院我才是你们的天,菱姬坏了我的孩子,你还敢让他人打她!若是孩子没了,我叫你陪葬!”柳慕寒不管阮奚妧脸色,骂道。
阮奚妧听到他说菱姬怀孕了,更是震惊,柳慕寒说完就走了,独留下阮奚妧一个人坐在地上一双手紧紧抠着地面石板,也没察觉到疼。
染烟赶紧上前,想要扶起阮奚妧,安慰她:“小姐,你没事吧?奴婢扶你起来吧!”
阮奚妧恍恍惚惚被她扶了起来,她问:“菱姬怀孕了?!”染烟还未回答,只听阮奚妧声音猛的提高了一度,“那个贱人竟然怀孕了?!”
阮奚妧恨的牙痒痒,看见了眼前的染烟,又将她一把甩到地上,仿佛眼前就是菱姬般,往她身上掐,染烟疼的眼泪唰唰往下掉,嘴里还求着饶。
阮奚妧丝毫不为所动,此时眼前的已经不是自己的小丫鬟了,变成了菱姬那张狐媚的嘴脸,阮奚妧边拧着她的肉,嘴里一直骂着菱姬,各种难堪的字眼,染烟只剩下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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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姬房中发生的事传到蝶衣耳里的时候,蝶衣微微一笑,“好,但是还远远不够,乱起来只是第一步,我们还要加上一把火,这样才不辜负郡主的期望。”
阑珊一听郡主,没有忘记郡主的嘱托,一定要让阮奚妧和柳慕寒反目成仇,蝶衣一直尽心尽力在如此做。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菱姬的孩子,阑珊看了蝶衣,两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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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阑珊传来了书信。”清漪说着,就把书信递给清绾,清绾拿过信件,展开来看。
清绾看过信件之后,将书信递给清漪看,清漪接过一看,“小姐,蝶衣和阑珊已经取得府中众姬妾的信任,也已经成功离间了众人与阮奚妧的关系,这以后柳慕寒怕是要自顾不暇了。”
清绾淡笑一声,“报复人的最佳手段不是自己动手,而是要仇人自相残杀,而自己渔翁得利,这果然是场好戏。我越来越期待那一天的到来,看着他们都得鱼死网破。”
清漪见她脸上的笑容,竟觉得有些颤抖,“小姐...”
清绾回复平常,“怎么了?”
清漪摇摇头,一位刚刚是错觉,只是说:“小姐,我们要如何回信?”
“自然是告诉她们,让柳慕寒的后院越乱越好。没人告诉他过,‘最难消受美人恩吗?’,这就是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