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寒说完就去找柳敬,阮奚妧坐在书房椅子上回信,阮奚妧怎么会不知道柳慕寒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阮奚妧一声冷笑,“柳慕寒,你到底是怕凤鸾卫和晏子令落到我父亲手里,你到底是不相信我阮家。”
阮奚妧落笔,叮嘱阮丞相若是有机会一定要把凤鸾卫和晏子令拿到自己手里。
否则有朝一日联盟之事在楚帝面前败露,阮家再无利用家住,柳慕寒父子定会舍阮家,那自己与父亲岂不危在旦夕。
写完信,阮奚妧召开信鸽,将信收入信筒,放飞,之后走回卧房。
路过王府后花园时,听见花园中传来嬉笑声,原来是蝶衣及几个侍妾在花园凉亭中闲聊。
柳慕寒生性风流,虽未娶妻,但府中侍妾多如牛毛。
自从阮奚妧与蝶衣一同来到齐国之后,蝶衣处处与几个侍妾交好,白日无事就共同游园赏花,嬉戏游玩,阮奚妧自然不屑为之为伍,一群侍妾联合在一起,再怎么还能大过天去,自己是正妃,是这府中的少夫人,女主人。
阮奚妧自视甚高,自是不屑与一群侍妾太过亲近,蝶衣与几位侍妾成日在一起,逐渐地位也有所不同,众人甚是看重她,以她马首是瞻,逐渐与阮奚妧成对峙之势。
阮奚妧此时听到几人的嬉笑声,冷笑一下,抬脚继续往卧房走去,蝶衣却眼角瞧见了她,开口喊住了她,“姐姐!”
阮奚妧脚步未停,继续往卧房而去,蝶衣自然知道她是装听不见,蝶衣笑了,快步向她走来,边走边喊:“姐姐,留步。”
阮奚妧眼角见她走来,连忙停了下来,换上一脸假笑,“妹妹,妹妹怎么在此处?”
蝶衣也是一脸柔顺,上前拉住阮奚妧手臂,“姐姐,我与姐妹们在园中闲聊,姐姐无事也一起来吧。”
“妹妹们好兴致,姐姐还有事,就不去了。”
蝶衣说着已经将阮奚妧拉着走进了几步,亭中几人自然听见了,一个身穿粉衣、妆容精致,小麦色肤色的女子开了口:“蝶衣姐姐,少夫人身份尊贵,怎会与我等侍妾混在一起,不是有失身份吗?姐姐还是不要留夫人了,免得耽误了夫人。”
阮奚妧十分不悦,扫了几人,缓缓开口:“珞姬,我身为府中正妃,虽然平日里我不与你计较,但是正妃就是正妃,岂容你口出狂言,随意羞辱,本夫人若是不罚,日后这府中岂不乱了套。”
珞姬还是一脸不忿,也不肯认错,梗着脖子坐在那不吭声,一旁的容姬开口求情道:“夫人息怒,珞姬妹妹年轻气盛,心直口快,小王爷素日里最是喜欢珞姬妹妹这副毫无心计的模样,珞姬妹妹也是被小王爷惯坏了,还望夫人不要介怀,饶过珞姬妹妹这次吧。”
阮奚妧一听脸色更是不好,容姬这话表面上看似是替珞姬求情,实际上是告诉阮奚妧珞姬在柳慕寒那里甚是得宠,警告自己不要轻易动她,见众人谁也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阮奚妧脸上无光,更是气恼,“我是这府里的少夫人,侍妾对我不敬,传出去岂不是让外人笑我睿王府没有规矩。”
蕊姬适时开了口,“夫人好大的气派,这府中不是楚国丞相府,就算珞姬犯了错,还有小王爷在呢,再不济还有王爷在,想必夫人此时急三火四的想惩罚珞姬立威,怕是不妥吧。”
“放肆,本夫人难道连惩罚一个小小侍妾的权力都没有嘛?!”无一人将自己当回事,阮奚妧顿时火冒三丈,今天非要收拾珞姬不可,也让众人记住,以后不可不尊重自己。
蝶衣从始至终,没有开口,站在旁边冷眼旁观,阮奚妧与众人不睦,此时与众侍妾闹的如此僵,蝶衣自然乐见其成,但是一直不开口替珞姬求情,也说不过去,蝶衣想着再加上一把火,“姐姐,珞姬妹妹乃无心之失,并非存心顶撞,姐姐若非要惩罚,还是先告知小王爷,让小王爷决断吧,否则小王爷事后知道该心疼了,再怪罪姐姐,妹妹也是为姐姐着想。”
蝶衣表面劝阻,实则是想让阮奚妧面上难看,促使阮奚妧去惩罚珞姬,到时候珞姬等人与阮奚妧不睦之势更深,自己才可以从中得力。
果然,“来人,把珞姬给我带下去掌嘴二十!”阮奚妧中招,顺了蝶衣的意,喊了仆人。
“是!少夫人!”说着几个仆人上前去押珞姬,珞姬挣扎,嘴里喊着:“阮奚妧,你敢!”
“放肆!竟敢直呼本夫人大名,简直目无家法!管家,改二十为三十,帮珞姬长长记性!”
“我不服!我要见小王爷!”珞姬被拉下去之前嘴里还在吵嚷,容姬几人面面相觑,均是不悦之色,容姬率先说道:“既然夫人一意孤行,非要惩罚珞姬,妹妹也无话可说,妹妹先行告退!”说着起身领着婢女走了。
蕊姬也行礼之后带着婢女走了,蝶衣见状与阑珊对视一眼,眼里有些隐约的笑意,随即分开,蝶衣见阮奚妧脸色郁郁,假意劝道:“夫人还是要保养自己的身子,切勿为了小事动怒,妹妹想起还有事,就不打扰姐姐了,妹妹告退!”带着阑珊走了。
留下阮奚妧一个在原地一脸羞愤难当,染烟这才上前劝她:“小姐,您还是先回房歇息吧,不要在外面吹风了。”
阮奚妧这才回了房,越想越气,平日里,蝶衣表面姐姐长妹妹短的,实则根本没将自己放在眼里,而那群侍妾更是没将自己放在眼里,阮奚妧气的直跳脚,将房里的东西都给砸了,吓得染烟大气都不敢喘,只是小心翼翼的退到门外,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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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柳慕寒去前院书房找柳敬,柳敬正在写一副大字,心情十分放松,柳慕寒火急火燎进了来,高声喊道:“父王!”
柳敬此时正在写最后一笔收势,听见这声,手一抖,最后一笔一下划走了,笔势断了,索性一扔羊毫,骂道:“喊什么?!都说了你多少次了,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怎么就是学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