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看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随本宫走一走。”
宋哲成莫敢不从，当下便习惯性地跟在了观南的身后。
看着观南身上单薄的外衣，宋哲成心思一动。
思索再三，还是取下了身上的披风，将这带着余温的披风拢到了观南身上。
“公主，微臣僭越了。”
观南没说话，也没过多的动作，任由着宋哲成万分认真地为她系上披风。
接触之时，观南又一次闻到了宋哲成身上的兰香。
“你除了养兰，可还会些别的。”
宋哲成敛下心头讶异，配合着回答道。
“说来也是奇怪，微臣同旁人不一样，会的也都是些乡野之事。”
“左不过就是种些东西罢了。”
观南嗯了一声，心里多了思量。
语义不明地赞了他一句。
“为人臣的，技多不压身。”
宋哲成必须明白，即便如今观南是他的主子，可她终归是活不长的……
而到时，能够继续保他荣华的，只有如今的老皇帝，只有她何观南的阿翁。
宋哲成不傻，观南的言外之意，他大致也能听出来，只是不想去深究罢了。
很多事情，就摆在那里。
可人偏偏就是不愿相信，一味地自欺欺人罢了。
宋哲成系好披风，满意地松开了手，换了一个话题。
“公主想去何处走走。”
观南掀起眼帘，澄明的眼珠子微微泛着狡黠的光，显然是起了兴致。
“本宫……”
“教你点东西吧。”
宋哲成疑惑，指了指自己，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
“微臣何德何……”
宋哲成话还没说完，就在观南冷然的眼神下被迫终止。
从这一点看，观南的确是喜怒无常。
观南笑了笑，似乎是很满意宋哲成的识相。
观南唇畔笑意更甚，骄矜地走在了宋哲成前边，想要去的地方也不过是庭院中的一处海棠树下。
虽然过了花期，枝桠上不见海棠，却也别有一番情致。
宋哲成就那么含笑看着观南在月色之下朝前而去，周身似乎漾着圣洁的光。
他一直都知道，何观南是个狠角色。
但这实在是无法妨碍自己去靠近她……
如今看来，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
观南骤然回首，将宋哲成微笑的模样尽收眼底，眼波颤颤。
宛若平静的湖面上落下几粒石子，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这一回，就是水哥看着宋哲成也一下子入了神。
他总觉得宋哲成有些熟悉。
是像谁，还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明明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怎么就是想不明白呢。
恍惚间，水哥睁大了眼睛。
他好像知道了！
同样的神情，他曾在……
方家年身上见到过。
而且宋哲成的容貌若是真要硬说，也有一二分同方家年相似。
旁的还好，就是那番神韵，摆在那儿，可是硬生生做不得假的。
水哥陷入了纠结，想起宋哲成这个明明不是任务对象，却还和观南越走越近的变数，心头不是滋味……
观南她，真的如自己所说，不爱方家年吗。
或者说，她真的没可能去爱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