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出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的人。
“祝监正。”
祝监正……
宋哲成听着，当下便是猛然抬头，惊恐地看向沈善的身后。
缓缓走出的那人。
正是他的师父祝英华无疑。
因为多年的师徒关系，宋哲成对着祝英华，总是莫名觉得低下几分。
断然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如今这般见面……
完全就是站在了祝英华的对立面，这可如何是好。
宋哲成迅速低下了头，甚至连直视祝英华都做不到。
祝英华鬓角生着白发，一身古朴道袍，倒也不失仙风道骨之感。
而最令人心底生寒的却是……
祝英华在那方位站了那般久，可在观南开口之前，却无一人察觉。
对于沈善来说，这种感觉自是更甚。
他事先真是全然不知。
若是祝英华拿着刀，那么他此刻，必然是人头落地。
将自己完全暴露在敌人面前，可是大忌。
沈善忍着心底的寒气，下意识的，给祝英华让出了位置。
祝英华站在城楼上，眯着眼往下看了观南一眼。
叹了一声，声音淡然，倒像是不曾入过这俗世一般，带着修道之人惯有的悲悯。
“公主，何出此言。”
观南嘴角冷笑，倒是不惧于回视祝英华。
她说的，她做的，都因她的底气。
何惧于此。
畏首畏尾的，倒还真是失了自己作为一国公主的气度。
从前是何观南眼瞎，如今换了她……
丢了什么，自是要由她亲手捡回来。
“皇宫是公主的家，公主自然是想回便回。”
水哥不屑至极。
当下就啐了好几口。
真是好生不要脸。
要不是观南在子桑观南那个世界为人的时日里，重新学了术法，这个龟孙还不知道猫在什么地方打算耍阴招呢。
可惜……
玩把戏遇到了祖奶奶。
也算祝英华自己倒霉。
就祝英华这点东西，还都是观南之前玩下的。
也算是……
活该。
观南再次扬了扬唇，伸手丢了瓷片，态度倨傲。
“本宫等着呢。”
祝英华敛了敛嘴角，看得出来，心情不是很好。
倒还是清楚，不能因为一时之气坏了大事。
自是给了沈善一个眼神。
只不过……
祝英华扫了一眼观南身后的宋哲成，动了动手，冷意渐深。
观南有点说的不错。
他们还真不能动她。
谁让素州是个好地方呢。
太子旧部在那儿，天下文人也多出自那里。
若真是引得素州文人口诛笔伐，这白家的帝位怕也得花上一段时间才能坐稳了。
这么一看……
何观南也不是半点脑子都没有。
祝英华闭了闭眼，对着宋哲成却没有半点要隐忍的意思。
他身边一个无关紧要的弟子罢了，竟然也敢学别人富贵险中求。
他也配。
祝英华侧了侧身子，再次对着要入城的观南说道。
“公主若是有了主意，也该找些能担事的才好。”
“否则……”
“也不怕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话说的是谁……
再明显不过了。
宋哲成咬了咬牙，攥紧了自己的手心。想起祝英华平日里对自己的薄待与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