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澈死了。
至于为什么会死。
要知道上辈子这时候,季云臻还没好全呢。
朝廷没有合适的人选领兵,便一拖再拖。
只能冷眼瞧着北境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然而,明澈是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因此,当年的他,必是动了浮英剑。打着和观南同样的心思,用着那五千私兵,同北境蛮夷较量。
结果……
自然是输了。
而明澈,也必是死了,才会没了音讯。
既然明澈死了,那么这个世上最后一个可以为了于观南拼尽一切的长辈也没了。
也难怪上辈子的于观南会是那样的光景。
水哥讷讷:“我怎么记得,世界背景里面没有这一段呢。”
观南语气悠悠,一字一句地道。
“所以说,要学会推理细节。”
水哥:“……”
他就是个普通系统,不是个十项全能系统,OK?
……
拿到浮英剑的当天,观南便只身一人进宫面圣。
观南单薄的身子跪在下首,手里却执拗地高捧着浮英剑。
帝王心术,向来不分人。
哪怕是面对观南这样一个小妇人,皇帝也不曾显露自己真实情绪。
更何况,于观南的能力,所有人有目共睹。
在皇帝的眼里,于观南可不比外头那些老狐狸好对付多少。是以,对待她,皇帝却是半点不曾生出轻蔑之意。
只是,可惜了她的女儿身。
要不,就是另一个苏漾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皇帝放下奏章,单手捧起茶盏喝了口浓茶,眼神在观南清瘦的身子上游离一番。
意思不言而喻。
就观南这身板,当真不是去给人当萝卜砍的吗。
皇帝到底是皇帝,虽未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但多少给了观南一个说话的机会。
“给我一个理由。”
观南捧着浮英剑叩首,不卑不亢,字字铿锵。
“侯爷是清白的,可他兵败这也是事实。但北境的位置是何等的重要,陛下应当比臣妇更清楚。”
“更何况,这笔买卖不论怎么算,陛下都是不亏的。”
这话倒是让皇帝来了兴致。
这个于观南还真不是一般女子。
倒也算有勇有谋。
再者,听听又有何妨。
“何以见得。”
皇帝放下茶盏,面带威仪地继续问道。
观南舒了口气,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大半。
便用着最有力的说辞,言简意赅道。
“首先,陛下给臣妇将功补过的机会,这是陛下仁慈,是天家恩德。此乃明君气度,天下民心之所向。”
没人会不喜欢听好话,皇帝也一样。
更何况,观南说得头头是道,他也乐得继续听下去。
“其次,若是打赢了那便是陛下龙恩庇佑,毕竟臣妇一个无知妇人,哪就有那般能耐。可若是打输了,那也无关紧要,全是臣妇不自量力所致。”
“同时,不可否认的是,我等若是去了,或输或赢,都会拦住敌军的步伐,为朝廷争取时间。”
“最后,陛下应该知道。”
“此次出兵,用的是林家的子弟兵。”
意思就是,赢了,名声是皇家的。输了,损耗是林家的,骂名是于观南的。
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赌一把的事。
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