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目却突然毫无征兆地红了。
目中含泪,逶迤而下。
观南咬着牙,奋力砸了几杖。下了死手,但她自小就是在闺阁里养大的,能有多少力气,不到多时便力竭了。
观南憋着一股气打完,最后秦妈妈在混乱中不省人事,她手腕也受了一股反劲,将将踉跄,连连后退几步。
这般,她下了狠手,于自己也算有个交代。
再者,她和季云臻心里也清楚,照她这个打法,若是大夫寻的快,秦妈妈是死不了的。
到底,在这件事上,她于观南还是不欠他季云臻的了。
观南扔了木杖,静静地道。
“你们都散了吧。”
说着,就示意芳青巧月扶她进去。
观南在路过季云臻时,一双素手早就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得很。
更有甚者,那血全都出自观南一人,才是最令人揪心的。
腕间的佛珠沾上血迹,多了几分戾气。
观南也不喊疼,只是很平静地对着季云臻道。
“侯爷自便吧。”
观南的眼里没了任何光亮,而季云臻即便是站在她对面,也觉相隔万里。
终于,二人还是回到了原处。
他俩这般的人,怕不是总要有一方拒人于千里之外才是。
季云臻目色黯然,开口唤了句观南,却又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观南冷淡敛眸,点了点头算是示意。
之后,便越过他径直往前了。
本就不适合做夫妻,做的再多都是枉然。
他们啊,终有这一遭。
水哥这会儿也不好受。
他的感性和理性正在两头扯着他,让他左右为难。
“南姐,我怎么突然感觉季云臻那个憨憨有点可怜。”
“我的天,南姐你受伤了!那个小瘪三,就该虐死他。”
“可是……”
可是这事就是观南设计的啊。
丢画这事是意外不错,但是丢画之后的事全是观南设计的。
她早早就算计好了人心。
甚至于,叶姨娘和秦妈妈有龌龊,秦妈妈手脚不干净的事,观南也早就从剧情里得知了。
再说,寻常仆妇哪有那么大的胆子。
是以,她才会约叶姨娘在那几天见面喝个茶。
至于叶姨娘会把日子定在她施粥回来那天,观南也并不意外。
无非是看她受累,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搭把手罢了。
从打定主意的那一刻起,观南要做的就只有等待。
她只需要外放情绪,就能推波助澜,把事情越闹越大……
何乐而不为呢。
观南倚着床边坐下,看着自己血迹微微干涸的指尖,眯了眯眼。
“你能不能先把嘴闭上。”
水哥:“……”怂的一批,立马照做。
观南依旧不客气:“臭傻逼。”
水哥:“南姐,我可没说话了。”
观南一下子打破水哥所有的幻想:“你的呼吸吵到我了。”
水哥:“!!!”呼吸是他的错?!
水哥差点失声痛哭。
真是太难为系统了!
芳青心疼得端了温水过来,替观南清洗,巧月则是机灵地去取了药。
而张妈妈,这时正在外头收拾残局,不曾进来。
观南的手浸在温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