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之前不就白干了。”
“该死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跑出来闹事。”
水哥撇撇嘴,再看到季云臻却是愈发不顺眼了。
观南呵呵,反驳道。
“不,他来得正好。毕竟,有他,这戏才能继续唱下去。”
“才能唱得更好。”
观南抬眸,主动打破了两人间的静默。
“侯爷大驾,真是令我这小院蓬荜生辉啊。”
讽刺。
讽刺至极。
季云臻右手握拳,却又放开,终于是以掌置于身侧。
他感受着观南的疏离埋怨,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终究是难为情地开了口。
“秦妈妈她究竟犯了何事。”
季云臻在观南身侧坐下,目视前方,目光在秦妈妈面上审视了一遍又一遍。
秦妈妈也许是看季云臻来了,便幻想着自己得救了,不长记性的,只知道一味对着季云臻装哭扮惨。
但季云臻自己长了眼睛。
他看得出来秦妈妈身上的狼狈,也看得出她眼里的精明算计,市侩得令人生厌。
尤其是她那双浸满恶气的眼睛,让季云臻一下便知,观南这般不是空穴来风。
到底念着秦妈妈早年奶他一场,他能做的也只有尽力保下她的命罢了。
观南冷淡:“侯爷想知道的,自然会有人告诉你,何苦问我。”
“更何况,秦妈妈可不是一直在同您细说吗。”
季云臻一噎,面上烧的慌。
语气不免弱了些。
“那也罪不至死。”
观南这样的好气性,能让她下这般死手的,绝对是动了她的底线。
那么,她的底线又是什么呢。
同时,观南所言非虚,季云臻到底是这府里的男主人,若是想要知道什么,自然会有人告诉他。
因而,季云臻一早便知道,秦妈妈是手伸到了观南的屋里,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才有今天这一遭。
因为方才那一问,也不过是探探观南的态度。
如今看来,真是进退维谷。
观南没有妥协,反倒是一字一句道。
“秦妈妈是侯爷的奶娘,侯爷自然偏袒,但是……”
“她动了我的东西,就该死。”
“便是侯爷护着,我也要做。”
观南言罢,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抢过木杖,准确无误地朝秦妈妈身上砸去。
一下又一下,速度快,力度狠。
秦妈妈身上没两下便见了红。
观南自己也因为力度过大,连劈了两个指甲,指尖泛着血丝,竟是也要出血。
季云臻眉心跳了跳,大步向前,捉住了观南的手,怒道。
“于观南!”
“我说的话你竟半点也不曾听进去吗。”
观南不屑,还想挣扎。
但她同季云臻之间,到底是力量悬殊,只能恶狠狠地望着他。
一言不发。
又似道尽千言万语。
众人皆在观望,内心也是骇然不已,却无一人敢上前。
季云臻目光所及,只能瞧见观南赤裸裸的狠意。
心尖蓦然一疼,怔怔送开了手。
带上几分失魂落寞。
那一眼,不止是狠,还是恨。
恨啊……
于观南,他季云臻的妻,却是恨他的不成。
观南没了束缚,重获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