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拾一番话可谓说到了萨洺睿的心中,他一直以自己哥哥为榜样,励志向他学习,希望有天跟他一样厉害成为众人心中敬仰的师兄,此刻听见唐拾的话心中又是自豪又是激动。
“唐姑娘说得好,”萨洺睿激动得想拍她肩膀手都伸到半空了这才想起来她是个女子,这才在唐拾的目光下收回了手,有些讪讪,而后又一脸认真坚定,“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99他一点儿都不给唐拾开口的机会径直拍板,“以后我就喊你唐拾吧,你也别那么客气,直接喊我洺睿就好了。”睿师兄睿师兄的怪别扭的。
唐拾瞥了他一眼,稚嫩的俊脸朝气蓬勃又带着丝丝别扭和不好意思,她暗暗笑笑,也没多想便应承下来,“好,以后我可就多个朋友了,以后还麻烦你多多照顾了。”
“跟我客气啥呀,咱们不是朋友吗,朋友就该互相照顾互相帮助,你说是不是这个理?”萨洺睿偏头看着她。
唐拾点头,笑道,“嗯,是该这样的。”
她心里寻思着,想她两世加起来都有四十岁了,此刻竟然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如此教育,真是真是五味陈杂。
唐拾跟萨洺睿一路聊着,很快随着众人来到了前厅,萨奎和萨毕两位长老已经坐在里面了,而萨洲还没出现。
“父亲,奎长老,人已经带到了。”说着让李敏上前,给她介绍,“这是我父亲,族中的长老,这是奎长老,”说着顿了一下,继而解释说道,“付师弟的父亲。”
听到是萨付的父亲,她孩子的亲爷爷,李敏不由抬头看去,入目的是一张方脸,上面小小的眼睛都快要挤在一块儿了,浓眉塌鼻厚唇,看着怪吓人,本就不安害怕的她顿时更加畏惧了,瞧了一眼后便移开视线看向萨洺卫,扯扯他袖子见他看过来后露出求救的目光。
萨洺卫顿了一下,大概也知道萨奎长得吓人,看着不断瑟缩着往李敏怀里钻的孩子和害怕的李敏,他安抚地看着她,眼神和善温和,“不用害怕,我答应过不会让你有事的。”他的话仿佛给李敏吃了一计定心丸似的,她顿时放松了不少。
坐在上边的萨奎扫了一眼,见她这幅畏畏缩缩的模样,很是看不上眼,连带缩在他怀中的孩子都有些意见。不过想到这是他们萨家的血脉,脸色稍微和缓了些。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萨奎把声音放缓,可依旧端着架子高高在上地看着李敏,在他眼里这妇人不过是个蝼蚁,若不是给他们萨家生了个孙子……
李敏瑟缩着不敢跟萨奎对视,萨洺卫安慰了她几句这才让她开口,“我叫李敏,家住在城外三十里的李家屯。”说着,紧紧闭着嘴巴不肯多说一个字,这无疑又让萨奎愈发看不上她了。
“你说这是付儿的孩子,可有什么证据?”萨付不是没有怀疑过李敏是碰瓷的,但想想她应该没有那么大胆敢抹黑他们萨族,再者说自己儿子什么德性他还是了解几分的,能做出这样的事也没什么稀奇。
“这……这……”李敏突然不知道怎么办了,她向萨洺卫投去求救的目光,是他要她进来也做了保证的,他不能不管不问的。
萨明卫朝她微微颔首便看向萨奎,“奎长老不如让付师弟来一趟,孩子是不是他的他本人最有发言权。”
因为孩子从进来开始就把脸吗,埋进了母亲的怀里,萨奎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所以想了想跟旁边的萨毕商量了一下又让人去请示看了族长,得到应允后便让人去把人带上来了。
在府外一起进来的人也都不知道孩子的五官如何,因为孩子小脸脏兮兮的根本看不清,想了一下唐拾便朝萨洺睿低低说了句,见他眼睛一亮忙不迭点头然后吩咐人去做后便安静地站在角落里,看戏。
萨付没来,萨奎又问了许多问题,李敏都一一答了,遇到不懂的只能向萨洺卫求救,后者又帮她三两拨千斤的回了萨奎,气得萨奎心里恨得牙痒痒的,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这女子有什么关系呢?
很快的就有小厮端着水上来了,萨洺卫见弟弟朝他指指水盆又指指李敏母子两,顿时理解他的意思,朝他微微颔首便让丫鬟带他们下去梳洗了。
萨付来的时候恰好李敏带着孩子出来了,见到萨付李敏顿时眼睛就红了,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落,大厅里回荡的都是她的抽噎声。
萨付一脸茫然地瞧着,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他瞧瞧这个,瞧瞧那个,见他们神情好像都不太对劲儿,只以为他们是因为之前他得罪周族的事,并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惹了桃花债在外面留了种子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
“爹,你喊我来做什么,是不是我不用关禁闭了?我就说吗,周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仗着自己能研究点东西以为在大荒的地位很稳固很了不起就可以得罪我们萨族了,要我说……”
“闭嘴!”一声怒喝,伴随着清脆刺耳的“哗啦噼啪”声,萨奎把手边的茶盏直接摔到了萨付的面前,茶杯碎裂,细小的瓷片飞溅,和茶水一起溅到萨付的衣摆处就停止而后落在他脚边。
萨付被他爹吓了一大跳,过后心有余悸地拍着自己的胸口不满地抱怨,“爹,你这是干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他面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亲生的?
若萨奎知道他在什么,保准打断他的腿让他下不来床免得一天到晚给他惹祸!
“你还有脸问我?”萨奎怒骂,气得眉毛一抖一抖的,“自己做了什么好事自己不知道吗?还敢问我?”萨奎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他怒指萨付,“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一点儿好事没做尽做些上不了台面的事,要不是你是萨家唯一的血脉我早打断你的腿让你一辈子躺在床上不能做坏事了,就算养你一辈子又如何,我萨家会缺一个人的吃喝不成?”
萨奎气急,看着一脸无所谓,天大地大自己最大的儿子,真是恨不得打死算了。他恨恨地收回手,剧烈地踹着气想端起手边的茶盏喝口茶压压,却摸了一手空,转头一看发现是空的却又想到已经被自己砸出去了,顿时更气了,又骂了句“逆子,混账玩意儿!”
萨洺卫瞧着挥挥手让婢女去端茶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