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的人说完了便到了跟着萨付来的几人,萨族长的长老的威势摆在他们,他们不敢得罪族长和长老只能规规矩矩地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包括萨付很早之前如何惦记十娘,暗地里下手好几次都失败了的事都给抖了出来,气得萨付直瞪他们咬牙切齿,可都没能阻止他们抖出来。
萨洲听完一张俊脸黑沉黑沉的,似风雨欲来,而萨奎直接动起来手来,丝毫没有手软。
“混账!逆子!”一掌接着一掌扇在萨付脸上,啪啪啪的声音不断地响起落在唐拾的耳里甚是悦耳,为了不暴露她还特意寻了角落偏僻处。
“我怎么就教出了你这么个东西,我们萨族的脸都给你丢尽了,混账东西!你让我死了怎么面对萨家的列祖列宗?”萨付一掌长的还算不错的脸被打成了猪头样,可这还没够,萨奎是发狠了要收拾他的,是以脸无下手的地方的便朝身上招呼去。
霎时惨叫声不绝于耳,听着的人都不自觉地缩着缩的身子。
“周族长,付儿年纪还小不懂事,还望周族长看在老夫的薄面上不要跟一个小孩子计较,更不要把他的童言童语放在心里坏了我们两族的关系,说来都怪老夫,若不是疏于管教岂会让他这般放肆,之前老夫都已经把他关禁闭好好反省哪想他趁老夫不注意偷偷出来作恶,待回去后老夫定会好好收拾他,带着他上门赔礼道歉。”
萨洲也是一肚子火,自从做了萨族长后他何曾这样放过姿态跟人说话,都是被人卑躬屈膝讨好他,可眼下,心里不由把萨奎父子给记恨上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小孩子?”周之谦嘲讽地看了一眼萨洲,“若周某没记错的话萨付公子已经十八了吧,仅比我家哲儿小半岁,若萨族长觉得他还是个小孩子的话,周某也无话可说!”
俊美的脸上尽是隐忍,萨洲差点甩袖离去,但到底顾虑甚多。萨奎把萨付打了个半死,周之谦冷眼看着没有任何反应,任由他们折腾。
萨奎知道,若他今天不把儿子打一顿只怕不好收拾,尽管心疼这根独苗还是狠心下手。朝周之谦拱手,声音诚挚歉意十足,“周族长万万不能因为逆子坏了两族的关系啊,说来也是惭愧,这逆子是家里独苗平时对他溺爱了些也缺乏管教,再者周族长说得对,他都十八了也是个大人了,要对自己做的事负起责任,这件事是这孽障犯错在先,老夫把这孽障交给周族长,任凭处置。”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周之谦端起手边的茶盏喝借机掩去眼里的嘲讽,萨族的人是不是都觉得除了他们外别人都是愚蠢的,把茶盏放在桌子上,他不急不缓地开口,“周某只求一个公道,我儿身子本就羸弱,经过萨付公子这么一遭,只怕,”说着不禁悲从中来,他和妻子沉迷研究种植作物的法子好不容易得了个儿子可却被人打成这样,他回去要怎么跟夫人交代?想起心爱的妻子,周之谦心情沉重,“眼下最重要的小儿,一切待小儿好些再说。”
“那就依周族长之意。”沉吟片刻,萨洲点头。
“族长,不好了,不好了,公子又吐血了。”几人的气氛正微妙的时候,房间里面突然跑出来一个小厮,他神色慌张不安地朝周之谦跑来。
听到儿子有事,周之谦立马站起身子,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怎么回事?”
他出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一转身的功夫又吐血了?
“族长您让小的在里面照顾公子,可不知为何公子休息没一会儿就开始喊头晕眼花,然后便是一口一口的吐血……”
周之谦脚步匆匆,神色沉重,当下也顾不得跟上来的萨洲几人。
“呕……呕……”一进去众人便闻到浓浓的血腥味,周三郎脸色苍白虚弱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他胸口剧烈的起伏,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口中不断地呕出来,流得哪里都是。
周之谦看得心如刀割,他匆忙走到床边扫了一眼手忙脚乱的大夫,眼里闪过一抹厉色,“怎么回事?”
他声音严厉,又满是威严。
“周族长,令郎身子本就不好且经过这么一遭更加的羸弱经不起一丁点的情绪起伏和刺激,可不知刚刚令郎想到了什么,大概是情绪起伏得太厉害,牵动受损的五脏六腑,是以才会这般呕血不止。”
大夫摸摸额头不存在的汗水,战战兢兢地说道。
周之谦多了解自己的儿子,他扫了一眼屋子眼神在十娘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就知道怎么回事,但也没有再多问,他看向大夫,语气和缓了许多,“大夫可有法子让小儿没那么痛苦?”
大夫沉吟,办法不是没有,只是……他为难地看了一眼周之谦。后者也不是笨的,看着大夫的神情立马问道,“有何难处大夫直说,周某定会竭尽全力做到。”
大夫大概也猜到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萨付的惨叫声可是实打实的传遍了赌坊,他们在房间里自然听见了。
“若是有萨族的至宝龙石作为药引煎服给周公子服下,不仅可以缓解周公子的疼痛并且他的陈年旧疾都能得到一定的改善。”大夫说完抹了一把虚汗,当着萨族人的面惦记他们的宝物实在有些过分,但他是一个医者若让他看着病人受苦明知缓解的方子却藏着掖着不说,他也没有脸在医术界混了,更别谈什么医德了。
不过说起这个方子,还是他在一本书籍上偶然得知的,虽没有十成的把握,但九成还是有的。
大夫话落,气氛顿时一静。
周之谦静默不语,沉思着不知在想什么。
萨洲和萨奎对视一眼,两人心里咯噔一下,纷纷移开了视线。
“周族长,我们萨族的龙石能帮到令公子我很高兴,也非常希望令公子能快点好起来,但是,”说着犹豫了起来,面色有些难看,落在周之谦的眼里却是他不愿意把东西拿出来,他眼里闪过一道暗沉却没有说什么。
唐拾站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心里寻思不能让萨族把东西拿出来不然他们的局就白折腾了,她接下来的计划难以展开。
她还没有想到怎么阻止他们,听到萨洲接下来的话她松了口气,觉得老天都在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