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惊天大事
马玉文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脸色大变,这种事情,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马公公,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的,咱们现在手底下,能有什么底气?”
这种话,自然不是随便能说的,立马有人反对。
“是啊,咱们手底下没有底气,但我们可以找一个,手底下有底气的,陛下现在只有两子,一为皇后所生,一为遥祝皇妃的三皇子,遥祝皇妃,可是一直觊觎那个太子之位,如果,咱们帮他,得到这太子之位,或者,让三皇子,直接坐上那个位置,咱们是不是,也算是开国功臣了?”
马玉文看向众人,说了一句让他们感觉到毛骨悚然的话。
“马公公,你这……”
另外几个,脸都绿了。
“不然呢?以陛下的性子,能给咱们好好的告老还乡吗?魏公公伺候了三代帝王,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样的呢?他还有那般修为在身,而我们呢?我们只有自己,为了活下去,为了活的更好,咱们,必须为自己做点事了。”
马玉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这皇宫大内,从来都不是一个安宁之所。
并州,回山门。
萧御南骑在马上,用一块布将手里长剑里的血擦干净,然后将那满是血的布扔在边上,即使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勇气拿起凤头刀,朝着周人下手,哪怕这些人是江湖人,这些人,曾经偷袭过萧纪,所以他用了一把极是普通的长剑,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王爷,已经处理完了。”
严齐同走出来,拱手道。
“嗯。”
萧御南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回山门的山门,那山门之上,用血写着几个大字:犯我南境者,惟死而已,而他的面前,跪着一个人,六十来岁的年纪,满脸的血,看起来受了不小的伤。
“钱嗣源,你,认输了吗?”
萧御南看着那人,问了一句。
“呵,认输?认不认,又有什么区别,对于你堂堂定南王府来说,想要灭我一个小小的回山门,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嘛,何况,你如此年轻,居然有这般修为。”
钱嗣源,回山门门主,回山刀法传人,当初萧纪路过并州的时候,出手的几个门派里,就有他回山门。
“当初你对我们家老爷子下手的时候,应该想到今日的结局。”
萧御南说道。
“是啊,可我也想到了更好的结局,我们跟王爷你不一样,你一出身就注定这辈子荣华富贵,我们得靠自己拼,这样的机会,对于普通人来说,实在是太难得的机会,所以我们只能赌,赢了,我钱家几代富贵,输了,也只是人头落地罢了,再给钱某一次这样的机会,我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我只是赌输了,却并不后悔,赌这一手。”
钱嗣源回。
“是啊,可惜你赌输了,这个代价,可比你想像中的要大的多,并州钱家这一支,从今往后,就永远消失了。”
萧御南说这话的时候,相当的平静,平静的,让钱嗣源感觉到了无比的恐惧。
“祸不及家人,还请……”
“我们家老爷子,就不是我的家人了?我萧御南,不是嗜杀之人,但敢对我定南王府动手的人,我也从来不会手软,你敢对我萧家动手,这就是你的结局,你都说了,你不后悔,若再给你机会你还会继续做如此选择,既然如此,那你就接受现实吧。”
萧御南说罢,一摆手,后面一兵士跟进一刀,直接结果了钱嗣源,之后,回山门的山门之内,传来了阵阵惨叫之声,仅一天,江湖中有些名头的回山门,便从这江湖消失了,并州钱家,七十七口,无一生还。
“王爷,凉州那边发来军报,李统领拿下凉城之后,并未再进,绥州节度使张蛟趁着张夕用身死之际,大举反攻,张夕用的雷诡军已然被冲成了一盘散沙,如今,分成了好几拨,正在被各路兵马清剿,看起来,一时之间还是很难平定,不过……”
严齐同有些犹豫。
“不过什么?”
萧御南问。
“不过,那沧州知州王焕之上书,参了李统领一本,上京城那边,好像已经派了一个公公带着圣旨过去了,末将觉得,他们可能会对李统领不利。”
王焕之上书参了李长恭一个殆战,贻误战机,不管怎么样,上京城来了道旨,想来,是要逼着李长恭出战了。
“这王焕之王大人,当年不是跟老王爷还有些交情的嘛,怎会如此行事?”
严齐同有些不解。
“人走茶凉,如今上京城忌惮南境久矣,那些地方官员,自然会选择站队,老爷子这一走,当初还有些忌惮的人,一下子就没了害怕的东西,他们现在对于南境,只是怕李长恭那四个统领,而现在上京城做的事情,很明显就已然开始分化他们四人与南境的关系了,这种事情,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王焕之参的这一本,明面上看是参的李长恭,其实参的是定南王府,他也算是给咱们的皇帝陛下一个机会,让他直接对李长恭下手。”
对于现在的局势,萧御南倒是看的非常清楚。
“那咱们要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看着他们对付李统领吧?”
严齐同有些着急。
“他们对付不了李长恭,李长恭要是真被这么简单的手段搞定了,他就不会是李长恭了,无妨,王焕之不敢对李长恭怎么样,而那些散兵游勇,也对付不了他的,他现在占着凉城,以他的本事,他们破不了的,所以不用担心他。”
张夕用的雷诡军就现在而言,好像除了张夕用,也没出现过什么不得了的人物,这群人想要破了由李长恭把守的凉城,在萧御南看来,如同痴人说梦。
“属下倒是听说,雷诡军里有一支队伍,现在在凉州相当的活跃,为首的那人,好像叫,刘文田。”
严齐同提了一嘴。
“刘文田?何许人也?哪里人士?”
萧御南自然不可能听过这号人物。
“不知道,是突然冒出来的,听说本事很大,带着几千人马,已经击败了张蛟好几次,现在,正对着凉城虎视眈眈。”
严齐同回答道。
“这么号人物,我倒有些兴趣,走,咱们往凉州方向去,正好再去会会老朋友,秦宗权死了,他的儿子,我还没见过呢,倒是可以一见。”
萧御南说着纵马而走,朝着绥州方向而去,这一路,各种江湖门派,都遭了殃。
一时之间,江湖上风声鹤唳,所有江湖门派如今都开始站队,有一些没什么骨气的,直接向定南王府投诚,一些有骨气的,还想着反抗的,要么被那些投诚的剿了,要么,被萧御南顺路干掉了,在回南境的三个月里,江湖,差不多可以算是不存在了,大凡能依附的,都依附的一些朝中势力,不能依附的,要么被别的帮派吞并了,要么被萧御南他们给剿了,面对这样的情况,上京城没有任何表示,他们好像完全放任了萧御南的行为一般。
仅仅用了七个月,萧御南就将整个江湖,搅得天翻地覆,朝廷没有管,他们也没有精力管,凉州的事情,还压在他们的头上,张蛟又是连败两阵,对付其他人他倒还能取胜,可是每每遇上这刘文田,他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对方好像知道他会做什么一般,遇上四次,除了第一次被袭营之外,正面遇上都没胜过,而刘文田的兵马,从一开始的一千来号人,到现在的近万人,现在也可以算是兵强马壮,除此之外,更是将之前被张蛟夺回的凉州几城,都拿了回来,于是,越来越多的雷诡军残部找上了他,他的人马,被称为“文田军。”
文田军军势鼎盛,一时之间大有要取代雷诡军的意思,在凉州所向披靡,而在那道圣旨还未凉州之时,上京城,出了一件大事,当今的皇帝,驾崩了。
没有任何征兆,甚至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他就这样在一天夜里,突然害了心疼病,御医到时就已经气绝了,这件事一出,一时之间众说纷纭,这深宫之中的事情本就是老百姓茶余饭后最喜欢的谈资,一时之间,有说皇帝是被害的,有说是纵欲过度,更有甚者,说当今的皇帝为了追求长生,乱服丹药最后身亡,总之什么事情都有,不过这事儿,却真真实实的,影响到了天下所有人。
王焕之要的那道圣旨没来,刘文田他们更加势大,张蛟被迫退兵,凉州全境,除了凉城,尽失。
萧御南没有再对江湖下手,他甚至连绥州都没有到就直接调转马头往南境而去,陛下新逝,萧御南得回去见一个人,如今天下,知道当年之事的人,怕是已经越来越少了,在萧御南眼里,好像只剩下两个人了,一个李淳风,另一个,就是长孙文若。
长孙文若因为对萧纪的亏欠,所以并没有选择离开,他如果要离开,整个定南王府,怕是没有人能拦得住他,但他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待在通天阁的阁顶,看着他那局棋,想着这天下之事。
萧御南断绝了长孙文若对外所有的联络,他现在能看的,只有通天阁那些书,还有那局棋。
但是长孙文若不是普通人,皇帝驾崩那天,他正在跟自己下棋,手中的白子突然爆裂,让他立马感觉有些不对,走到窗台一看,发现帝星微弱,二十年前那诡异的星相,再次出现在了天空之中。
“上京城,出事了?”
想到这里,他赶紧朝着窗外大喊:
“有人吗?有人吗?快告诉我,上京城出了什么事,快告诉我,陛下出了什么事。”
但是,没有一个人回答他,因为萧御南叮嘱过,整个定南王府,没有人敢跟他对话。
见没有人回答,长孙文若猛的转过头来,朝着门外走去,第一次,他每次下定决心,要离开这里,可是这门刚打开,就看到了一张,阴冷的脸孔。
“长孙先生,这是要去哪儿?”
萧御南,回到了南境。
“御南,不,王爷,上京城是不是发生大事了?我看帝星微弱,紫薇无光,这……这……”
“二十年前,你们扶持起来的陛下,已经,驾崩了。”
萧御南给长孙文若带来了一个很是震惊的消息。
“什么?不可能,陛下的命格,至少能活到七十岁,如今,才三十有余,如何就……”
想到这里,长孙文若突然看向萧御南:
“是你动的手吗?”
“本王可没有傻到这种地步,去上京城,谋害当今陛下?南境还要不要了?定南王府还要不要了?老爷子打下的这份基业,可不能毁在我的手上。”
萧御南立马否认了。
“那怎么可能,此事蹊跷,看来,皇宫里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长孙文若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我见陛下的时候,他气色不错,虽然精神看起来有些萎靡,但不是那种病态的,而是没有休息好,所以,也许长孙先生说的对,陛下之死,略有蹊跷。”
萧御南回答道。
“南……王爷,还请放老夫出阁,我要去上京城,查明真相。”
长孙文若跪了下来,这是他第一次跪萧御南,他希望,也是最后一次,他想要去查清上京城的真相,想要给这天下一个真相。
“是啊,死了一个皇帝,你就这般心焦了,我想,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你一手扶持上去的吧?又或许,当今的皇帝,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称长孙先生你为,老师?”
萧御南一直没有想到皇帝口中的这个老师到底是谁,现在看到长孙文若这般着急的模样,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你都知道了?”
长孙文若的神情,一下子就没了刚才的精神。
“我本来不知道,但看到先生这般着急,倒是猜到了,我去见过周圣叹,他是陛下亲认的帝师,但是当初的事情,他跟当今的陛下,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所以我知道,这个帝师,另有其人,如此看来,当年之事的关键,其实是在,长孙先生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