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一点,李盛年顿时有些啼笑皆非。
上次不过是因为皇后的意见与安和说了一下成家的事情,没想到他反应居然这么大,甚至还同悦和玩了这么一出,至于的吗。
哭笑不得的李盛年对于不按常理出牌的安和彻底无语了,也就任由他爱干嘛干嘛,顺便抽空让福公公往京郊松了两本美人图鉴,算是对于安和这一出的回应。
安和一边翻着李盛年偷摸派人送来的特殊慰问,一边半真不假地与青曜强果子吃。
“悦和,我看啊,还是陛下懂我。架子端太久了,我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爱好了。”
悦和给青曜使了个颜色,青曜十分听话的就要退下。临走时,看着自家师尊的心思完全放在了悦和师叔不让看的书上,于是飞快的出手,把一整盘果子全都抢走了,只留下安和手中的那一个来不及抢。
悦和:……
这小子怎么还是这么皮。
安和目瞪口呆的看着青曜跑开的方向,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郁闷至极的国师大人措辞了老半天,只剩下了一个简单粗暴的字:“靠!”
悦和很不客气的把安和手中那个还没吃的果子也抢走了,趁着安和没来及强回去一口咬上去,在果子上盖了戳,安和想抢也不能抢了。
“行了,现在结果很明了,皇后一家人的问题,我准备动手了。”
安和无奈的收回了手,不去计较果子的问题了,仅仅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书。
“虽然平日里被青曜那小子气得不轻,青瑛也不是个听话的,但要不是他们,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才能不动声色的打发走中书令府上送来的两个人。这俩活宝的调皮捣蛋用对了地方也是一种无形的战斗力啊。”
“嗯。”
这一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各种各样的爆炸故事层出不穷,茶余饭后的谈资一个接一个,国师是断袖的传言还没消停的时候,就被另外一个确切的新闻给覆盖了,慢慢的国师断袖的传言也就不了了之,连个水花都翻不起来了。
这一年兵部查账的人因为年初升官,所以换了一个新人。新人刚入兵部不久,干劲十足,把当年的账仔仔细细地查了一遍,结果发现丢了不少制式武器。
丢武器可不是什么小事,而且这笔数目还不小,官员不敢迟疑,单薄的小身板愣是跑出了百米冲刺的感觉,把事情汇报给了自己的上司。上司也害怕,一层一层上报,报到了兵部尚书那里。
兵部尚书宦海沉浮多年直觉不太对,按理说丢东西也该是户部、工部丢钱,兵部丢武器是不是太扯了点。意识到有问题的尚书大人直接把往年的数目都核对了个遍。
结果更惊悚的就来了,从五年前兵器的数量就不太对,这五年来丢的制式武器加起来数目惊人的厉害,藩王造反养私兵都够了。
看到最终数字的老尚书直接被吓得把自己最喜欢的杯子失手掉到了地上,满脑子就剩下了一个念头:完了。
陛下不是崇尚武力之人,对于兵部和军方的大臣是比较放养的,有相当一定的自治权,而这一点也是当年圣女默许的。
管得少是一回事,出了大纰漏是另一回事,当初圣女出入京城兵部整个班子几乎换了一半,这些年兵部因为犯了不可饶恕之罪的被罚了的也有不少,由此可见陛下的放养不代表不管。
兵部这些年来虽然与其他部门一样,错没少犯,罚没少吃,但从来没人敢把主意打到制式兵器上,这不仅仅是诛九族的大罪过,更是会牵扯到卖国的问题。
这事压下去自己的乌纱帽能暂时保住,以后东窗事发自己和把武器弄走的人一起被诛九族;现在上报陛下,被除官下狱,但好歹家人还有活下来的可能。
天人交战老半天,兵部尚书还是穿好了官服、戴好了官帽,写好了折子,怀揣着必死之心,进宫面圣去了。
谁知道认为死兆星降临的兵部尚书不仅没有被陛下一怒之下砍了,甚至还被安排彻查此事,无论关系到什么人,都不需要留手。
逃过一劫的尚书大人一点都没有庆幸,只感觉头都大了,那些丢了的制式兵器跑到江南、淮南一带的山匪手里了,这都是什么见鬼的情况。
江南地方官上书朝廷,当地在剿匪之时遇到了极大的阻力,派出去的官兵死伤严重。
如果是一次两次,甚至是概率一般都是能够理解的,但每次都这样,甚至连个规模不大的小山寨都能让训练有素的官兵伤亡惨重,地方官就算是个被江南烟雨笙箫夜糊住脑子的酒囊饭袋,也能发现事情不对。
明察暗访多方试探,终于发现了原因,江南淮南一带的山匪、水匪所用武器全都是一水的朝廷制式武器,还都是从扶桑国走私来的,要多少有多少,毫无防备的江南地方驻军难免吃了大亏。
李盛年收到下面报上来的奏折,当场就翻了脸,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陛下愣是在盛怒之中把死沉死沉的桌案连带着上面的一堆奏折并一杯热茶给一道掀了。
恰好就在这个时候,兵部尚书把连续五年丢兵器的事情报了上来,李盛年稍微收拾收拾心情,就带着无法遏制的怒火,喊来了刑部、大理寺、丞相等所有靠谱、相关的大臣进宫,大发雷霆足足一个时辰之后,派人彻查此事。
朝臣离开不久,消失在朝臣眼中许久、在京郊帮安和国师教导师侄的悦和圣女,奉旨慢慢晃进了宫,要不是知道朝中出了大事,恐怕相当一部分探子会认为圣女只是去找陛下蹭一顿饭。
不知道和陛下说了什么,悦和圣女还没等着从皇宫里出来,中书令全家所有在朝为官之人全都被下了死牢,女眷被软禁在府中不得出入,切断中书令府中一切与外界的通信,违者杀无赦。
宫中的皇后被禁足,任何人不得探视、求情,太子暂居于京郊国师处,无召不得回京。
这种雷霆万聚的旨意,联合着朝廷发生的事情,还有悦和圣女进宫的消息,朝臣们总结出一个可怕的结论。
这不是陛下准备下旨彻查,更不是一切巧合碰撞出的沉疴出现,根本就是悦和圣女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