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被他弄懵了,她也没好气:“我是去烫伤科看的,这药不是你快递送来的吗?还好意思怪到别人头上!”
盛景明皱眉,他怎么不知道自己送过这些?
他细看药瓶上的产地,苏浅直接起身,稍微整理了桌面和药箱,就要上去。
“妈咪!”
盛心颜从外面跑进来,身后跟着她的那个家庭教师,就是面试当天出车祸的姑娘。
盛景明伸手拿起瓶盖拧上:“梳子今天放学这么早?”
“爹地?你怎么在这儿?我有家庭教师了!”盛心颜立刻忍不住炫耀。
“你是梳子的家庭教师?”盛景明直接看着那位女教师:“你的简历给我一份。”
苏浅无语的看着他,女教师紧张了,结结巴巴的答应:“好,好的,我,我这就再写,写一份简历。”
盛景明看了她一眼,就没再看,丢下药瓶,拉住苏浅:“你连谁送的药都不知道,就敢随便用?”
苏浅知道这是个乌龙了,但他这样也够让她生气的了:“就算我自作多情了,你觉得这是你该有的态度吗?还有,你来做什么?就为了和我吵架?”
听到这话,盛景明才说:“我是来量体裁衣的。”
公事啊,苏浅甩手:“你预约了吗?没有预约请先预约,今天恕不接待。”
恕不接待可还行?
盛景明看了一眼盛心颜:“那我们来谈谈孩子们的教育问题,这几天我没有关心,孩子们是不是都没去上课?”
苏浅看他真的要谈严肃话题的样子,便说:“梳子你先回去,姚黄,你下班了。”
盛心颜小手指对在一起:“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爹地,那些药,是哥哥咨询的,我下的单,署名盛公子,如果这样引起误会的话,我代替我哥哥给你们道歉,但是!妈咪胳膊的伤是不能再拖了,都三十六天了!”
“梳子……”苏浅被女儿的话说的泪目,孩子们都对她这么关心的吗?
她觉得自己又忽略了孩子们的感受,很是内疚:“梳子,妈咪没事,你先回去吧,一会儿妈咪给你带煎饺。”
姚黄从楼上下来,直接拉住盛心颜:“我送梳子回去,苏总不用担心。”
她说着,直接拉着梳子和那个呆愣愣的家庭教师出去,也不知她是故意的还是真被吓到了。
他们一走,屋里顿时就静下来了,苏浅觉得头疼:“有什么要说的你就直说,说完你早些回去,省的我背锅。”
盛景明皱眉:“你就这么不耐烦?孩子们的事,你竟然连和我商量一声都没有?”
孩子们不是她一个人的,就算以前有些许偏驳,但现在早就没有了。
苏浅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我有打电话告诉你,你是有多不上心?还是说,你故意忘了,来指责我?”
盛景明心里一团火:“我指责你?难道你没错吗?”
“我有什么错?”苏浅被他说的无奈至极,自嘲道:“是,我在你们眼里,就没对过,我应该有自知之明的。”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盛景明被她这嘲讽的语气激的差点儿直接发火,但看到她捂着手臂,心里又十分不忍苛责。
但他不得不说:“孩子们的事,我自有我的想法,你这么让他们不去学校,到底还是害了他们。”
苏浅从来不觉得自己这样对孩子有什么不好,但她说的太多遍,已经很累了。
这次只说:“对于孩子们的教育问题,我和你说不拢,可以不谈,但我建议你听听孩子们自己的意思,让孩子们把话说完,不要总是觉得你想的就是对的孩子就理应听你的,孩子们都是独立的个体,他们有他们自己的生活。”
言尽于此,她看了看时间:“我要下班了。”
盛景明又被撵了。
只有在她这儿,他才会被撵,但他还是会来。
翌日上午十点,盛景明提前十分钟给姚黄打了电话,算是“预约”,随即上门,要定做中秋时穿的衣服。
苏浅拿着皮尺,请他到手工室,量体。
就算她手里还有他的尺寸,但这一道程序还是要做的,省的他找茬。
盛景明伸着长臂,等她量体,看着她的额头鬓角,还是那么光洁,一开口,说的却是:“昨天的事情,我认真想过,也给孩子们打过电话了。”
苏浅正量到腿长,便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盛景明又说:“中午和孩子们一起吃饭,说一下这件事。”
赶着饭时儿说?
苏浅在桌子上的档案本里记下他的肩宽臂长腰围臀围腿长腿宽……没应声。
盛景明退了一步:“你不想去我那儿,就在你那儿吃。”
这不是在谁那儿吃的问题,苏浅放下皮尺:“不用了,在楼下吃。”
午饭是苏浅叫的外卖和自己做的汤,姚黄把孩子们接过来,顺便把中午来接盛总的刘助理也叫进来,六个人一起吃饭。
这可不是盛景明想要是餐桌局面,他脸色一沉,明显不开心。
苏浅就当没看见,一边给孩子们夹菜,一边低声说着孩子们的日常。
“安静吃饭。”
盛景明忍不住说。
他觉得自己被隔离了——苏浅和孩子们自成圈子,姚黄和刘助理也能聊到一起,只有他,在首位上坐着,没有话语,没有饭食。
碗盘碟筷都在面前,但就是有间隔似的。
苏浅看了他一眼:“是你说的要午饭的时候聊,结果你自己什么都不说。”
“爹地,你是不是吃我的醋了?”盛泽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给妈咪买药膏抢了你的殷勤?”
“胡说。”盛景明看了他一眼:“你赶紧吃饭。”
盛泽嬉笑:“我有没有胡说,爹地你最清楚,我可听小叔说了,你还问过他呢,让他给你支招,结果对妈咪完全没用。”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苏浅也看了他一眼,有些许的不解,使劲儿回想了一下,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反常的时候。
但现在就挺反常的。
“该不会是盛少让你死缠烂打吧?”她忍不住掩口:“那你可上当了。”
“并没有,”盛景明冷冷的说:“盛泽,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通知你,下周去学校上课。”
盛泽撇嘴:“爹地,你是觉得我智商不行,还是觉得我情商不行?你完全可以让我去有关机构测试,不要把我和智力未发育的小朋友放在一起,okay?”
盛景明竟然说了一句:“你就这个年纪,你还想上天?”
苏浅低头当没听见,她怎么觉得那么好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