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年以来,天选之人时有传说,最后都证明了是假的,经不起考验,最后泯然大众;反而是‘仙选之人’出了几个,个个都很优秀,但成仙的一个也没有。
万年以来,成仙早已经成了传说。如今的修行界很现实,早已对成仙没了那份热切,更着重眼下,家人、学院、门派,地位、寿命、传承,没有人为了成仙一路走到黑,倒不是他们不想或者意志不坚定,而是万年来的经验教训,既不阻止,也不赞成,一切顺其自然,回归了理智。
所以,无论是‘仙选之人’还是‘天选之人’,他们看重的都不是成仙,而是他们能为门派带来的腾飞契机,带领众人更上一层楼的能力。
胡月琴觉得事态失控了,看到众人沉思,冷笑一声,“什么‘仙选之人’、‘天选之人’,天选之人,他是什么德行你们心里没数,他可能是吗?至于仙选之人,呵呵,或许吧,但悠悠修行历史之中,原来那些被称为仙选之人的人,后来才发现一些人是豺狼,惹是生非、祸害弟子、残害师傅,更有甚者将整个门派折进去为他陪葬,你们觉得鲜血流得不够多吗?”
胡月琴咆哮尖利的声音将大殿震得嗡嗡作响。
众人也冷静下来,严向里再次问了王启年几个问题,王启年支支吾吾要么答不上来,要么就含含糊糊,基础太差,与刚才解读口诀真意的流利和精准反差异常明显,这却让众人再次坚定了王启年的仙选之人的信念,不然怎么解释他对真意的精准解读?
汪峥只能说,修士『迷』信起来更可怕,到这里,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王启年这厮绝对是重生者,当然王启年不承认最好,就怕他承认,那样会对他本人不利。
现在,一个合理的借口‘仙选之人’送上门,王启年只要不傻就会抓住,而不是公布他是重生者,另外,就算他说是重生者,别人也不会信,修士对天地法则的理解远远高于凡人,重生,逆转整个时空几乎是无稽之谈,仙人也无法拥有的手段,所以,只能用梦来解释,既然是梦,梦中的不确定『性』就太大了。
汪峥想到这里终于安了心,但对于王启年的重生,他理解不了,只当他做了一个超前的梦。
院长实时地开口了,语气从未有过的严肃:“出了这个门,我希望诸位老师忘记‘仙选之人’和‘天选之人’的事情,有人胆敢传出去为学院招祸,一律清除出学院,必杀之!”
众人神情一肃,拱手说:“是,院长!”
院长这才神情缓和下来望着王启年,“王启年,你私自给学生讲解功法是事实,因此将你从文化老师之中开除,鉴于你对功法真意的贡献,学院每月提供给你一枚蕴气丹,一月一枚金币,和教习同等,条件是你将功法真意补充完整交给学院,另外,学院会选择三五名优秀学生专门让你给他们讲解功法,指导他们修炼,等到你进入灵力境,学院正式给予你教习身份,现在你仍然是先生的称谓。王启年,你同意吗?”
“我同意!”王启年拳头紧握,神『色』激动,“不过院长,我现在只会基础功法口诀真意,说不定我进阶会得到新的东西。”
“可以!”院长大有深意地望了王启年一眼说。
汪峥仿佛看见院长『露』出了『毛』茸茸尾巴的大灰狼,将王启年啃得渣也不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也很可怜王启年,你一个重生者活了两辈子,不安安稳稳地做事,干嘛跳出来装b,和院长斗,人家一辈子比你两辈子都长,相当于人家从高中一直升到了硕士,你却返回来重读了一遍高中,唯一的优势大概就是提前知道很多事,但知道一个人会死亡,和不知道,两者也没什么区别。
不服者很多,胡月琴的脸就臭臭的,但碍于院长的威严,没人敢出来反驳。院长扫视众人一眼,又说道:“从今天开始,传功阁、符文楼等对文化老师也开放,但有一条要记住,文化老师不能给学生讲解功法真意,一经发现,驱逐出学院!”
几位文化老师听见喜不自胜,就连曾凡这样的凡人都动了心,与藏书楼不同的是,那里全是修行的相关专业书。
令汪峥奇怪的是之前学院是严厉禁止文化老师去传功阁的,怎么院长会突然下这样的决定。
院长话音刚落,胡月琴跳了出来,“院长,让文化老师进入传功阁,那他们还用心去教授文化知识吗?”
听得几个文化老师咬牙切齿,恨不得撕碎胡月琴,谁能想到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居然是他们的训导!
院长摆摆手,“堵不如疏。让他们教文化课,也没能禁止他们每天修炼。我不希望看见有的文化老师为了修炼而转向教习,挑战学院的底线,这是其一,其二,他们修为的提高也对学院有利。”
这是面上的原因,还有一些原因让他做了这样的决定,其中一个因为汪峥一句话,‘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这句话让他意识到,文化老师同样是修士,再加上王启年的事,让他有了这个决定,更深沉的原因是他想为学院储备一些人才。
院长一意孤行,众人不再反对,力士打开了门,众人散去。
默默走出大殿下了台阶,几个文化老师忍不住笑逐颜开,相互恭喜,曾凡感叹地说:“想不到还有这一天!我不认命,打算再拼一把,真的不能成为修士我也死心了。”说完,热泪纵横。
几位老师的笑容消失了,听了也心中发酸,纷纷出言安慰。汪峥怀中的安琪看到一个老爷爷居然哭了,很伤心地说:“爷爷不哭,我家炉子上有个包子,又大又香!”
众人一听忍不住笑了,曾凡也笑了,伸手『摸』了『摸』安琪的头,“囡囡真乖,爷爷不哭,咱们吃大包子!”
众人说笑间,胡月琴赶了上来叫住了汪峥,众人走了,显然不想面对胡月琴。
“抱歉,在里面牵扯到你真是对不住。”
领导台上又台下道歉了,汪峥也不是不识抬举的人,“当初我也有点急了,一旦涉及到我女儿,我就失去了理智,也不想让人在我面前一遍一遍提醒我女儿的不幸,更不想将她暴『露』在外人面前。”
“算你识相,不然给你小鞋穿!”胡月琴俏皮一笑,让人如沐春风。
画风转变太快,汪峥大脑有点当机,也有点恶寒,胡月琴敛去笑容和汪峥并肩而行,悠悠叹了口气,“我杂七杂八说了一大堆,就是想让人加深人们对王启年的恶感,将他开除出去,没想到事与愿违,不知道对学院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汪峥无法理解胡月琴这种责任感,在汪峥看来作为一名老师尽力教书就是了,“训导过虑了,学生如流水一样一批又一批,我们只要好好教书育人就是了,王启年对于学院贡献的功法必然让学生更优秀,这是好事,他还能翻起服么浪花来,不过是一名教习罢了。”
“你还年轻,你不懂。我从小生活在这里,风风雨雨多少年,这里一直是我的家。”
家吗?汪峥还没有这种感觉,只把它当成一家工作单位,他付出辛劳收获报酬借机修行。
“汪先生,我看好你,好好加油吧,不过你也要小心,可能上面会有人空降下来当老师。”胡月琴说完走了,留下汪峥一个人胡『乱』猜想一番,抱着女儿离开。
追赶上众人,有几人对汪峥的反应冷淡下来,汪峥也不解释,没事人一样,跟着一齐回到了办公室,等待着上课钟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