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莫苍还在信中对璨熳二人说道:
“事到如今,我不妨向你们袒白我的身世真相,我林莫苍乃是现今光昭会的首领,也是前朝国君林九瀚的侄儿,前朝摄政王林九渊就是我父亲。我妹妹林莫邪正是你们冷花剑派的创始人,也就是你们尊敬的大姐柳佩洁的母亲……柳佩洁是我亲侄女,按身份来说,乃是我林氏前朝的公主……你们方陈两家都是我林氏前朝的名门望族,肱股之臣,对我前朝忠心耿耿,死心踏地,想必你们俩对此多少也是有所耳闻吧……?如果可以,请允许我叫你们一声奕璨侄女和昭熳侄女。奕璨侄女的爷爷方庭源与昭熳侄女的爷爷陈之瑜皆乃是我父亲林九渊手下的心腹重臣和得力干将,奕璨侄女的父亲方锦威,昭熳侄女的父亲陈吟轩皆与我是儿时相识,也曾在一起玩乐过……所以看到你们,我真的是倍感亲切,仿佛就是看到自己的女儿一般……加上你们又是我佩洁侄女的生死姐妹,这份感情就更是亲上加亲,情上加情……我佩洁侄女的身世想必你们也有所耳闻,我也不想对你们有所隐瞒,而要和盘向你们托出真相……的确,她的亲生父亲是蓝庭信,然而这不是她的错,而是无常命运和悲惨遭遇所导致的结果……这点还要请你们能够理解,谅解,同情,悲悯和宽恕她……况且她现在已经丧生在黑水河边那座不知名的残庙的那场火海之中……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要放过她的亲生父亲蓝庭信。他本就是下令诛灭卓远觉卓明城卓敬光九族并因此而牵连到你们方陈两家以及其他家族的凶手……是与你们有着血海深仇的大仇人……对于我来说,他就更是我与之不共戴天,至死都不会宽恕与原谅的大仇人了……当年正是获得我父我叔无比信任倚重并委之以重任赐其以大权的他与其兄蓝庭钧,其弟蓝庭秀等人勾结,里通匪寇洪王达的红衣军,并重金悬赏军中大将哗变,这才里应外合一举将我昭京城攻破并拱手相让与洪王达……作为交易条件,他们兄弟二人先后当上了新的昭天国君,变林氏王朝为蓝氏王朝……而红衣军首领洪爷洪王达则在幕后听政和操控……因此刺杀和处斩我们共同的敌人蓝庭信及其族人,彻底推翻蓝氏王朝,光复能真正象征昭天之魂,真正具有昭天血脉,真正属于昭神传人的林氏前朝,是我们必须要去执行和完成的任务……我还要告诉你们一个更大的真相,那就是下令诛杀我林氏王族与卓氏家族及你的方陈两家并及其它家族成员的并不仅仅只是蓝庭信,说穿了蓝庭信只不过是个站在前台的被人操纵的傀儡执行者罢了,真正下了灭族与清洗灭绝血令的是躲在幕后的洪氏家族首领洪王达,洪毅达与洪亦珍等人……洪亦珍就是洪太后,云飞龙就是被她下令以惨绝人寰的钢钎穿裆透身破喉而出的极度酷毒之刑而惨烈致死的……据说那粗硕尖锐,锋利无比的钢钎在穿透云飞龙裆部内脏破喉而出的的那一刹那,连周围的围观者与施刑人员竟然都一时都鸦雀无声……他们显然都被那惨烈的瞬间吓傻了,震撼了,惊呆了,惊得魂飞魄散,口瞪口呆……一个曾经纵横疆场,所向披靡,金戈铁马,战无不胜的王者竟然以这样的方式惨死在洪太后的魔爪下,彻底地告别了这个人世……连我这个与他素昧平生并无多少交往的人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也禁不住老泪纵横,喉咙涩痛,心如刀割……洪太后不仅是杀害云飞龙的凶手,也是烧死我佩洁侄女与我个侄儿丹宏与丹忠的罪魁……这些血债,我们一定要让他们加倍的偿还。我们一定要摧毁他们的整个利益集团,让他们全族灭绝,一个不剩,彻底从这个世界上被抹去……这是我们继续活着与存在的唯一价值和意义。我们一刻也不能遗忘我们所受到的那些惨绝人寰的伤害,就算我们战死,就算我们最终也没有成功,只要我们尽到最大的努力去拼搏过了,也就不会再心存愧疚与遗憾,也就不会再带着满心的悔恨与羞耻去见我们的昭神……奕璨侄女与昭熳侄女啊,请你们一定要理解我不得不依靠魔教与黑教势力的原因……因为我们现在羽翼未丰,若是强要与那洪氏集团对抗,恐怕只是蚍蜉撼大树,鸡蛋碰石头,只会自取灭亡,那是毫无任何价值与意义的无谓牺牲……我们必须要理性和理智,切忌不能头脑发热,意气用事……只要能最终报得大仇,重新光复我林氏前朝,等待再长的时间我们也是可以忍耐的,用尽任何方式和手段都是值得的。……那次的暗夜刺杀行动所通过的秘道正是我林氏前朝的王室密道,只有我林氏王族的极少成员才知道,蓝庭信自然不知道,洪王达他们就更是不知道……当时我能逃生,靠的就是这条密道。当时事发紧急,我们本想营救更多的人进入这条密道,然而当时已有被红衣军发现的危险,若再继续下去,就会最终导致一个人也幸存不下来的情形和局面……”
林莫苍写到这里,很想告诉璨熳二人当晚是自己为了巴结讨好黑教与魔教教主而刻意要将她俩分别献与两位教主因而才制造了不是径直去寻找关押云飞龙之地而是进入洪氏府邸行刺的真相……现在自己感到很后悔,后悔不该将二位侄女作为交易的筹码和代价,去冒那么大的风险,因而自己真心想要对两位侄女表示歉意,愧疚,自责和忏悔……希望能获得了两位侄女的理解,谅解和宽恕……但转念一想,假如真要这样实话实说,只怕不会得到她俩的宽恕和谅解,反而可能还会对自己恨之入骨,一怒之下来找自己报复泄恨也未必就不可能……所以还是应当明智一些,暂且将这些真相隐瞒住……于是话锋一转,写道:
“当晚我本是想带二位侄女直接去寻找关押云飞龙的地方的,只因当晚天黑路难辨认,加之那洪氏府邸又跟王宫连在一起,实在是有些难以辨清,这才误打误撞地进入了洪氐家族十爷洪魁达和十一爷洪飚达的府邸……因此才发生的那晚上的那些事情……对此我要对你们的不幸受伤受痛再次表示自己内心的不安,愧疚,自责和歉意……不过那晚你们俩也并非是徒劳无功,一无所获,而是立下了不可磨灭的赫赫战功……你们可知道被你们亲手杀死的那两位魔头洪飚达与洪枭达是怎样凶残可怕的对手?这二位在沙场上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尤其是那洪飚达号称屠狂,乃是战场上人见人怕,令敌手胆战心惊,魂飞魄散的大魔头……其手段之残忍,让人触目惊心,极度恐寒……他总是酷爱和喜欢用利剑穿透敌手的面部,生抠去他们双眼,或者从头顶将敌手一分为二地劈成两半,或者扳开已经跪地举手投降与求饶的战俘的嘴将利剑狠命直插下去……又或者将战败的敌手高高举过头顶,抓住其双脚,生生地将一个大活人极度残忍地活活撕裂为血淋淋的两半……他还有烹吃战俘的人体器官,内脏和肉身的习惯,活脱脱的就是一个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的噬人狂魔……自红衣军起事以来,被他残杀和烹煮及炒食掉的战俘何止成千上万,早就已经数不胜数……没想到这个纵横沙场数十年,一贯虐杀成性,屠人累累,作恶多端,恶贯满盈的嗜血恶魔,最终竟然是栽倒在了奕璨侄女的剑下……那几十年的血腥沙场,惨烈战地和戎马生涯也没能收走他的性命,却在他最想不到的一个偶然的夜晚,由我们的奕璨女侠让他的脑袋搬了家……可见奕璨侄女你为我们林氏前朝报了多么大的一个仇,立了多么大的一个功……我们不会忘记你的,一定会加倍的报答你的……”
写到这里,林莫苍又担心褒扬奕璨过多恐怕会引来昭熳的嫉妒和不满,于是又写道:“……然而昭熳侄女的功绩也是不遑多让的……那个被你所刺死的洪氏十三爷洪枭达也是一个凶残无比的沙场屠夫……他不仅杀人如麻,还强暴,糟蹋,摧残,蹂躏和伤害妇女少女无数。这几十年以来,被他一手强行占有,奸污和辣手摧花掉的无辜女人何止成千上万……没想到这连老天都拿他没办法的恐怖屠夫和可怕**最终却是栽在昭熳侄女你的手上……所以你的功绩与奕璨是一样地高,同样没有辜负你的家族,祖辈,父母以及我们林氏前朝……我们同样要以奕璨的规格来报答你……”
林莫苍继续写道:“若二位侄女若收到我的信函,请阅后立即烧掉,千万不要让黑教与魔教的首领看到了……望你们二位能在黑教与魔教之中做我林氏前朝的内应与卧底,拉拢他们的核心人物,以期其最终能为我们效命……具体说来就是黑教的奎扎罕与魔教的厉维胜……没有他俩的倾心相助我们是无法与洪氏集团对抗的……二位侄女也要特别注意安全,近期洪氏集团特别地丧心病狂……对抓获到的反对他们的各个义军战俘都采取了极其残酷惨烈的行刑惩罚方式,除了传统罚刑的凌迟,车裂,下油锅和腰斩,还新发明了新的巨铁撞,冲击夹,铁水灌,浇铸模,粉碎打,万斤碾,强力挤,酸水蚀与鳄蟒撕等新的酷刑方式,把人砸成平面,夹成薄纸,挤为肉泥,浇铸到建筑体里,推入酸水池里化为液体……或者就是把人直接推入喂有巨型鳄蟒以及怪鱼黑龙之类的深池里去让这些凶物抢夺,缠扯,翻滚,撕裂,咬噬……我都实在无法再法写下去……他们妄图用这样的残酷手段来迫使我们屈服退却……这样的手段可以吓唬其它的诸侯,可怎么吓唬得了我们昭神的后裔……?我们每一个昭神的后裔都是视死如归的人,死亡在他人看来是可怕的,但在我们这些昭神的传人看来却是极其平常的……因为我们深信不疑昭神在另一个世界为我们每一个昭神传人都预备了美好绚丽的归宿和处所……我们要让他们明白,我们的残忍与冷酷是他们望尘莫及的,我们对死亡的谈笑置之与视若回家是他们永远也无法比拟的……我们一定要让我们的这个被沉睡与湮埋已久的灵魂尽快苏醒过来……一旦这种灵魂和血液里的因子苏醒过来,至少在精神的层面上,他们将是无法与我们抗衡和匹敌的……你们虽然在西明津那里已经生活很久,又受了云飞龙非常深的影响,但作为昭神传人的基因,血液与灵魂还在,只要你们肯唤醒它,它必醒来……所有能恐吓得人们变得唯唯喏喏,猥猥琐琐,却又只会欺软怕恶的一副怂样和丑陋面孔的情形,就是利用了他们惧怕死亡的心理……但我们昭神传人是不惧死亡的,所以这种下三滥的做法与手段对我们是无效的……所以我对我们重新恢复前朝,重展我昭天女儿的胆气豪烈,赶走那些外来流寇草莽的洪氏大家族及其利益集团,重振我昭神传人的雄风,充满了信心和希望……”写完林莫苍又备了两份奖赏给奎扎罕与厉维胜的重金,分派两名心腹随信给他们带去……
却说奕璨自上次被洪恩九打成重伤昏迷不醒,一直在黑教的神秘所在地天星谷黑龙洞里治疗……数日后终于醒了过来,一看四周全是陌生的面孔,便觉得奇怪……黑教首领帕拉斯对她非常满意,正想着等她伤愈之后便正式娶她为妾……而奎扎罕也对她甚为着迷和慕恋,但只因她将是首领要娶的人因而心里异常难受,更不敢见到她……帕拉斯吩咐手下对奕璨百般体贴照料和优待,呵护……这点连奕璨也觉得奇怪……更让她感到奇怪的是,那天晚上带他们去王宫行刺的那个头戴遮面斗笠,身披袈裟的神秘汉子却一直并未浮现……她依稀还记得那晚情形,自己都以为自己已经没命了……没曾想现在竟然苏醒了过来……看来一定是有人在那晚救了自己……而自己如今躺这里,可见当晚救出自己的人就是来自这些穿黑衣的人……然而他们都长得高鼻深眼,头发卷曲,一看就是来自域外海外……语言也不通,也不知如何与他们交流……?然而不论如何,既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就理当感谢才对……于是就向他们道了谢……见奕璨醒来,众人便去告之帕拉斯。帕拉斯兴奋赶来,却苦于语言障碍而无法与她交流,只能比划手势……
“快去叫奎扎罕将军来……”帕拉斯说道。
这一支黑教之中只有奎扎罕等少数几个人能与奕璨进行语言上的沟通……奎扎罕到来后,奕璨就将他认了出来……便对他点头一笑,奎扎罕回之以礼……接着他就充当起了翻译的角色……于是奕璨渐渐明白了黑教首领的意思……原来他想娶自己为妾啊……奕璨心里自是不愿意,但她知道,倘若把这种心中的真实想法说出来,自己必将小命不保……所以她便装出一副仍然是还有些神智不清的样子,满脸都是疑惑和不知所云的表情……帕拉斯以为她还未完全康复,也就暂时没再问什么……就这样,奕璨将这难关暂时先涉了过去……
看到奎扎罕看自己的那种眼神和表情,奕璨便知道他对自己有意……于是心里便思忖起如何利用奎扎罕来与那黑教教主周旋的事来……待自己身体渐渐恢复以后,奕璨就主动去找奎扎罕谈话……当得知那晚正是奎扎罕救了自己以后,便连忙单膝跪地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