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边,昭熳所带领的另一路人马也开赴进了广黛国的一个偏远山区小城荒云壁的一个更偏远的山村。
在创建民众自治实践地方面,她的做法与奕璨大体相同。由那一套经验早就有过成功的先例,所以运作起来相当顺畅,不久便收到成效……当地的面貌立时改观,生产,建设和创造都渐有起色,渐入正轨。而且遵照佩洁的吩咐,昭熳也很尊重当地民众的宗教信仰和文化传统,不过也在有形与无形之中暗暗地潜移默化地将昭天的一些文化传统和经验做法呈现其间,灌输其中……
虽然山高皇帝远,极少有人来过问,当地民众对官府和权贵权势者还是非常惧怕的……虽偏居荒远一隅,仍是表现得行为中规中矩,入礼入法,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敢越雷池半步……如果这样下去,他们精神上的自立与独立,思想上的开明与自由就永远也无法直起腰杆,站立起来,那么所谓自治的民情基础就始终也无法形成。所以要去掉他们心中的这种忌惮,免于他们心中的这种恐惧,让他们的腰杆硬朗起来,脊梁挺直起来,意志坚韧起来,胆量刚强起来,勇气成长起来,信心坚定起来,昭熳一方面对他们进行着这些方面的思想开导与灌输,另一方面也决定要打击一下那些使他们感到了恐惧的人物和势力……
“逃避不是办法,归隐不是良策,躲进屋内自我幻想也不是真正的人生的道路。人生的道路与经历就是该勇敢地走出自我封闭的幻想天地与自我安慰的精神胜利天地,走入到人群中,去拥抱现实的真正的人性与生活,而不是躲在屋内苍白而空乏地想象人性,臆测人生……要刚强壮胆地与人交往,相处,团结凝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和牢不可破的铜墙铁壁。人性难免自私,所以需要个体的自由与权利,人性难免怯懦,所以需要集体的温暖和关怀。因此我们的自治所要达到的目的一个就是确保个体的自由与权利,一个就是确保集体的温暖与关怀。需要特别指出的是,这个集体的温暖与关怀不是对个体自由的干预,侵犯和遏制,扼杀……反过来同样道理,这个个体自由与权利也不是对集体温暖和关怀的违背,拒斥。而是二者很紧密地结合起来的,两面同体的,浑然一体的……它们诞生和取决于我们人性的真实且而正当合理的需求,如果谁要敢从我们身上剥夺走它们,我们必将贷出这生命与他誓死对抗,决一死战,用我们灵魂的强大勇气与胆量跨越一切的魔鬼障碍与诱惑,挺进到我们永恒的战神的国度,永恒的神性的世界……”昭熳说道。
“你信的是哪个神,是我们的真神吗……?”有民众问昭熳道。
“这个世界是几个神呢?”昭熳反问道。
“我们不知道……但我们知道只有我们信仰的神才是唯一的真神……”那民众答道。
“既然是唯一的真神,那其它的神都是假的了,都是人们臆想和杜撰出来的了,或者都不过是由这唯一真神所创造和酿生出来的子系神孙系神……既然如此,你们信仰的真神与我所说的那个神就是同一位,虽然各个地方的叫法和称呼可能各不相同,但不都是指的是同一位吗?难道说这个世界不是出自于同一个起源,而是出自于很多个,无数种不同的起源吗……?”昭熳说道。
昭熳见一个民众在独自暗暗垂泪,便将她拉至一旁悄悄问其何故?她说自己的表姐与其他二位妇女明日午时就要在荒云壁城的效外被施以石砸之刑处死了……
“她们因何要被判石砸之刑呢……?”昭熳问道。
“其他几个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表姐是很可怜,悲惨,冤屈和无辜的……”那民众说道。
“为何是冤屈和无辜的?”昭熳又问道。
“我表姐自打从这小山村嫁到荒云壁城内的一个开石料工坊的小老板后,便开始了不幸的人生……其实她原本并不是喜欢那小老板的,只因她母亲觉得那人不错,能干,会处事,又有一技之长,便极力赞同这门婚事。一向听从遵从母亲的她因此就拒绝了当时很多条件邵比这石料匠好得多的喜欢和追求她的男青年。然而嫁到那处后,只因为生出的是女儿,便遭到夫家的毒打。于是她四处求神拜佛,只为能够生下一个男孩儿……殊不料第二胎生下的还是个女孩儿,这下又遭到了夫家比前次更猛烈的毒打……而且就是将她彻底冷落,成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包养女人,又嫌她人太老土,又钝又笨,不懂情趣和浪漫,缺乏荡味和妖媚,因而将她彻底打入冷宫,从此都不与她同房,让她在生理需求和精神安慰上都还有迫切需要的旺盛年代就彻底守了活寡……也不准她在外面与别的男子搭讪,即便多说了一句话回家来都少不了是一顿毒打。她就那么很多年都一直憋屈,隐忍地过着一个不用雇主付工钱的奴仆贱佣般的生活……不仅要做尽家中事务,那夫家还要她在石料场里干最笨重最脏乱的活计,为的只是少请几个雇工……她整天忙里忙外不说,稍遇夫家不顺心,便会遭到他恶语相向,拳脚相加的问候与虐待……简直就是把她当作是一个肉沙袋和出气筒一般的发泄……然而一次意外却使夫家**坏死,彻底丧失了生理和生殖的能力,他就更不放她走了,因为他更需要她的照料和护理了,而那些在外面包养的女人是难以去对他做这些事的。当然,他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对她频频动大粗了,怕打伤了就再没人照料护理他。但她因此也感到比较满足了,虽然过着无性的彻底守活寡生活,也没什么怨言……然而那夫家虽然丧失了生理能力,却仍旧在身体稍有好转以后,依然在外面玩女人,包养情妇……她为此感到很烦恼和痛苦……因为实际上她还是有相当姿色的。年轻时喜欢和追求她的男青年便不计其数,而且其中还有她比较满意和喜欢的……便是婚后,暗恋她的人也多如过江之鲫。就算是到了现在,倾慕,喜欢和追求她的人也实在是太多,而且当中不少人都比这老板更有钱更有势,甚至可以说从他们中随便挑选一个人出来也比这老板强得多……但她因着那传统灌输给她的贞洁观念,一一置若罔闻,统统予以回绝……然而她对夫家的忠贞却没有换来夫家对她的忠贞,依旧在外花天酒地,寻花问柳,动辄出手打她……她也从时常感觉到憋屈和压抑中逐渐走向了彻底的寒心与绝望……就盼着今后有一天能彻底离开这个自私,寡义,绝情和凶狠的夫家,但考虑到两个孩子还未长大成人,不能没有母亲,就一忍再忍,直到这两个女儿都长大成人并嫁了人成家立业,繁育后代,外孙儿外孙女都很大了,她还是因那夫家的病情愈发严重而不忍弃他而去……逼迫她彻底死心的是那夫家病情愈发严重以后性格,脾气也愈发变得格外古怪,暴躁,狂烈,对她的毒打也就愈发加重了……不仅如此,还总是疑心她在外面与别的男子相好,要准备抛弃他,和别的男子私奔,逃跑,便更是对她加大了管控和威胁,毒打……这样一来,她如何还受得了?又被冤枉又被毒打的,悲愤交加,郁结成疾,身体健康猝然崩塌,重症染身,人形消瘦,憔悴不堪,不成人样……就这样她都还在照料护理着他的身体……然而每每身心憔悴,力不能支,总有稍许怠慢和不及时的时候,他便就立马无情地责骂和殴打她,并怒斥她是在装病。天呐,我都这个样子了,有病还是没病,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难道这憔悴不堪,人形枯槁的面容是装得出来的吗……?她寻思再这样下去只能被拖死在这个家庭里了,自己哪天死都还不知道呢,趁着这还在世的日子,真的该过几天自己真心想过的日子啦。那夫家似乎洞悉了她的心事,便拿出刀来威胁她,有一天晚上差点结果了她的性命……她感到了恐惧和害怕,便想逃,恰好又有一个多年来一直默默在暗恋和喜欢着她的铁匠男子想要帮助她。他对她说,即便你老得,病得面目全非,彻底变样,我喜欢你的那颗心还是依然一如从前,不曾变样……就这样,两个人在一天晚上就私奔出逃了……然而不幸的是他们还是没有逃脱那夫家的魔爪,被半道抓了回来,惨遭毒打,并送了当地族长处理,发落……依照当地规矩,男子将被处于绞刑,女的将被处于石刑,也就是将被众人用石块儿残忍地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