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苍湖城那边早有细作报知守将叶海川……叶海川兴奋不已,连忙命人去大宰牛羊,准备宴席为飞龙太子爷一行接风……一面派流星快马火速赶往明津城去向国君云天啸报告喜讯……而自己则率众文臣将士整冠正带,恭敬地迎候在苍湖城下……
并不多时,叶海川等众人远远看到一队人马正向他们这边驰来,为首那个黑发飘扬的青衣大个仿佛就是飞龙太子爷……叶海川顿然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起来……便命众文臣将士躬身俯首,准备迎接……
来的正是飞龙太子爷,后面还跟着一大群人……叶海川忙迎上前去躬身行礼道:“末将叶海川恭迎太子爷回国……”众文臣将士正准备下跪恭迎……“诸位请起,我今番回来,已立下第一条规矩,即今后凡见我者,不必再下跪,民众百姓如此,你们是也如此。”飞龙说道。众人便就没再下跪,单是躬身作揖道:“恭迎太子爷回国……”“免礼……”飞龙边说边握住叶海川的手道声辛苦。“太子爷,可把你盼回来了……你没回来这几个月,国君他是茶饭无味,日思夜想,寝食难安啊……我等也甚为牵挂……朝野上下全都心系于你……国君数次派人去找,也没得着你们的讯息……昭天使者也已几番到此,也告之没有你们的消息……”叶海川说道。
“路上出了点小状况和意外,所以很是耽搁了些时日,害大家担心和牵挂了,飞龙要对大家道声抱歉……”飞龙边说边向众人作了一揖。
“不敢不敢,我等怎敢领受太子爷的致歉呢……?”叶海川说道。
“来,见过太子妃……”飞龙将佩洁领到跟前。那叶海川一见总觉似曾相识,仿佛在哪儿见过似的……“拜见太子妃……”众文臣将士也跟着躬身拱礼:“拜见太子妃……”佩洁以礼还之。
看着叶海川有些迷糊的表情,飞龙就问他:“怎么?你之前见过太子妃吗?”“好象是见过,一时有些想不起来,还望太子爷太子妃恕罪……”叶海川说。“那你还记得那年来我西明津调停战事的昭天国将领柳鸿豪将军吗?”飞龙问道。“记得记得……”叶海川说道。“这位就是那个当年随柳将军一起来的他的女儿呀……”飞龙说道。“就是那个柳姑娘,我们这里的民众称她作草原公主的那位?”叶海川说道。“正是……”飞龙说。“真的……?怪不得我总觉得是在哪儿见到过,那么面熟……原来就是我们的草原公主……不对,现在应该改口叫太子妃了……这真是天大的喜讯啊,我都为太子爷感到无比的幸福呢……”叶海川激动难抑地说道。“谢谢叶将军及诸位文臣将士了……”飞龙说道。“太子爷英明,美好……”众人齐声应道。“好了,今晚我们要为太子爷太子妃一行接风压惊,歌舞欢庆,举杯同乐,一醉方休……”叶海川说道。飞龙,佩洁又为他及众文臣将士们一一介绍了静云,绮榄等随行人员……双方互相行礼问候……然后随叶海川等入得苍湖城中……
为庆迎飞龙太子爷的返国,除酒宴外,叶海川还特别准备了系列草原传统项目的表演:摔跤,套马,叼羊,放鹰及马上技巧的表演等等……远道而来的昭天国客人们一边品尝着草原美食一边津津有味,兴致勃然地欣赏表演……
四方的民众也围聚观看……飞龙吩咐也给他们安排饮食酒肉……他们便席地而坐,大块朵颐,举杯痛饮起来……
“大家今晚喝个痛快,不醉不归……”飞龙举杯高声说道。
表演进入高潮之时,远道而来的客人们也被邀请参与进去同台表演……
生性自由奔放,热情活跃的昭天人岂会含糊……?纷纷加入进去……大家又唱又跳的,不亦乐乎……绮榄与杰思参加了套马,静云与皓宇也学着比试了一番马上叼羊。奕璨和昭熳则进行了马上技巧的竞技,别样风格的纯熟技巧也赢得了大家的如雷掌声和大声尖叫……琳馨与晓津表演了昭天国的传统滑稽剧,引得众人哈哈大笑。柳韵与梦盈则联袂登台一展歌喉地带来了昭天国的传统名曲……悦耳动听的歌声听得众人如痴如醉,掌声连连……
这倒撩拔起飞龙的兴致……他很想知道和看看佩洁到底有什么才艺?见她单是欣赏却迟迟不肯登场量出绝活,秀上一把,给大家来个惊喜,便悄悄怂恿她上台表演,也给大家展示一下……佩洁嘟咬着唇,手指着他……“你安心让我出丑是不?你怎么不先上去给大家表演一个呢?”“你表演了我就上,怎样……?”飞龙说道。“那也不行……要么你先上,没得商量……”佩洁说道。飞龙就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我们请太子妃也上台给我们表演一个,怎样……?”大家便掌声雷动,一遍又一遍的,催得佩洁没有办法,只得起身,边回头对飞龙做着恨怨的表情边走上台去……她叫人找来长鞭,便挥舞起一套凤飞九天的鞭法来……但见她形移影动,秀发飘扬,英姿飒爽,宛若天女,一条长鞭舞得风卷残云,潇洒逸妙,柔韧有致,抑扬顿锉,恰如蝴蝶穿花,又似漫天飞雪,鞭鞭清脆,声声响亮,水银泻地,一气呵成……直把众人看得瞠目结舌,叹为观止,啧啧称奇……大家都没曾想到他们的这个太子妃竟然还有这么一手如此了不得的出神入化的技艺?不仅美貌非凡,气质极上,连武功技艺也是如此。一时间掌声竟然停不下来,连飞龙也忍不住叫起好来……真想再让她表演一手。
“献丑了,献丑了,大家多多包涵……”佩洁边拱手作揖地说边准备要走下台来……
“再让太子妃给大家表演一个节目好不好……?”飞龙又起哄了。
于是掌声又铺天盖地也响起来……“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大家纷纷群情激昂,兴奋热烈地喊道。佩洁恨恨地咬牙看着飞龙直接手指着他欲说又不好说出口的……飞龙知道她那个意思……也就是看我下来怎么找你算帐或者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之类的意思……嘿,那算啥?我还正求之不得呢……
见佩洁还在犹豫,大家又齐声高呼:“太子妃,太子妃……”
看到大家如此热情高涨,佩洁实在是感到有些盛情难却,只好再表演一个节目,献歌一首昭天名曲《苍穹寂静》。
其时,天色已暗,四围的沟火已燃起,就如大伙的心一样熊熊热烈,充满温馨和暖意……天气秋风送爽,苍穹浩瀚高远,星空绚烂璀璨……那样的神秘,那样的肃穆,那样的庄严……那是怎样令人生起愉悦和美好情绪的浩瀚星空啊……?那是怎样教人生起幸福和神奇感受的高远苍穹啊……?佩洁的歌声映衬融合着这风景,恰时地响起……万籁俱静,空灵悠远,婉转曼妙,恰似从那苍穹飘来的音律,又好似自那天边传出的天籁……清晰,幽谧,宁静,深邃,广远,缥缈……缕缕划过夜空,丝丝洗涤心灵……坐在这清爽的草地上,看着草原上的座座帐蓬,点点沟火,再仰望头顶广远的苍穹和浩瀚的星空,怎会对这一幕神秘瑰丽的景象感到无动于衷呢……?此时此地,此情此景,皆已深深地铭刻和镶嵌进了每一个人的人生记忆之中……
夜深人静之时,飞龙与佩洁仍然难以入眠,就一同镀步在帐篷外……飞龙对佩洁说道:“我为什么要怀疑我所感知到的世界?我为什么要把我所感知到的世界彻底地否定掉?因为我对于我自己本身就是怀疑的,因为我自觉我本身就是无力的,因为我知道明白自己终究会死的……而死后一切对于我来说就结束了。但这个世界,宇宙依然存在,精神与物质依然存在,就象今夜的璀璨星光一样存在,只是与我无关了而已。可见我很多时候对不少事情的过多过深执着,完全就是一场多余,虚妄和假象,完全于这世界毫无影响,我不过是一个被造物和过客,匆匆出现又匆匆消失……这短暂人生的在价值就在于对于自身的这个存在之谜究竟有过多少思考,就在于对于上帝的玄机究竟有过多少思考……但这思考终究不可能与上帝的玄机相符,因此这思考必定是假象和虚妄,必定是该要被怀疑和否定掉的。否定掉它,自然就确立了真象乃是出于上帝的玄机的认识。因此当我们把自己的心灵依附于对上帝玄机的猜测时,我们就已将自己的人生与上帝的玄机联系在了一起……而当我们单纯凭靠自己自大的理性要去狂妄地探寻答案的时候,我们不过是在虚妄与假象的范围内打转,奔走,往返……我们不过是在把自己的人生置于了一场做无用功和偏离正轨甚至流于昏噩糊涂和游戏中……正因为如此,一个值得怀疑和无力的我所感知认识和思考出来的东西,也就同样是值得怀疑和无力的……怀疑和否定掉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搬出上帝来,搬出真相来,我们的工作就是依附它,思考它,这样我们就生活在了真实与实在之中。而当我们只是站在私我的自己的立场来瞎琢磨问题时,我们其实就已经生活在了假象与虚妄之中……这个世界我到底真正爱过谁呢?除了自己的亲人以外。没有。我爱基督,是因为袘的精神,而非袘的外形以及其他……因对这精神的知道,了解,明白,所以我爱袘,需要袘。我要对你说,我也爱你,因为对你的精神有所了解,我感到我需要你那样的精神,所以我需要你……但对于奕璨和昭熳,我对她们的精神世界的了能远不如你多,所以某种意义上她们所吸引和魅惑我的更多是她们的身体以及我对一些不同个性,类型与新鲜感的需要……我其实是个非常自私和充满太多欲望的人……所以我对她们可能更多还只处在我需要你所以我爱你的阶段……但对你,我诚然也是带有我需要你所以我爱你的成份的,但同样还带有我爱你所以我需要你的成份。这一生,我爱过何人呢?没有。我只有无数多的需要……因这需要,而牵涉了爱……但要说到爱,只能是精神上的。可是当你只是对一个人一见钟情的时候,又谈得上什么对他精神的了解呢……?所以所谓的一见钟情只是一种我需要你,所以我爱你。只有通过对你精神世界的熟知,我才谈得上有可能步入我爱你的阶段。如果没有达到这一点,我说我爱你就只是意味着我需要你,不管是一种生理上的需要,外形上的需要,审美上的需要还是能力,金钱与其它目的上的需要……”
“谢谢你对我说了这样真诚的内心感受……同样的话,我也想带给你……”佩洁拉住飞龙的手含情脉脉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