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瑶立即想起来,大弈朝廷文臣阵营中,白家倒台,秦尚上台,许多的人不服气秦尚,暗地里给秦尚使绊子。动荡不可谓不大。
这时只听萧妍又说:“我知道阿矶的婚事十之七八该由皇上来指,可是万一皇上给指了一个和阿矶不合拍的怎么办,两个人性格不合,脾气不对付,这一辈子那么长,和一个不合拍的人在一起岂不是煎熬?我是想赶在阿矶这次出征之前想办法给他找一个可心的,请了皇上赐婚,赶在出征之前早早的将婚事给定下来。”
秋瑶应道:“想来应该不难找,我瞧着今天来赴宴的女子对宋矶都很是上心。”
萧妍苦笑着摇头:“不顶用的,阿矶看不上人家,总说人家不是真心……”
秋瑶无语了,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萧妍叹息一声,拉住秋瑶的手,不无惋惜的说:“你是个好的,我曾经很是满意你,可惜了,你和宋矶没有那一层缘分,唉……东方小子是个有福气的,能遇上你……”
秋瑶应道:“妍姨,船到桥头自然直,缘分到了,自然什么都成了。”
萧妍叹息:“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不放心啊!你现在年轻,许多的事情都不明白,等你以后成亲了,有了孩子,孩子养大了,到了成亲的年纪,你就能明白我现在的心情。”
秋瑶设想了一下自己和东方凛生儿育女的情形,又设想了一下孩子长大,自己和东方凛老去的情形,总感觉事情很是遥远……
这时萧妍又说:“秋瑶啊,你是个好孩子,待你和皇上成了婚便是皇后,妍姨今天就将阿矶的婚事托给你了,你对阿矶的婚事多多上心,但凡见着了什么好姑娘,都想着点阿矶……妍姨我这辈子是不成了,下辈子当牛做马也会报答你!”
秋瑶忙说:“妍姨,你这样说就是太和我见外了!我一直将你当长辈敬着,还有我在西南府的两个铺子也都多亏了你的照看,宋矶又和东方凛是那样好的朋友和兄弟,宋矶的婚事我肯定会帮着留意的,就是东方凛肯定也想要给宋矶指一桩百里挑一的好婚事呢!”
萧妍笑了笑,说:“你呀,尽会捡好听的说。”
“事情可不是我说的,事实就是这般的呢。”秋瑶说。
萧妍同秋瑶聊了一会儿天,心情好了不少。见时辰也差不多快要到开宴的时候,便叫了丫鬟进来,帮她整理头发换衣服,这就要去宴上待客。
秋瑶和宴上的那一群贵女不大熟悉,自然是选择了跟着萧妍。
她在一旁候着萧妍,待萧妍整理好头发换好衣服之后,她便跟着萧妍一起出来厢房朝着花园走去。
两人肩并着肩,一边朝花园走去,一边聊着天。
“妍姨,你花园里面的那些花都是怎么养的?开得那样好看!我原以为秋天里只有菊花盛开,到了您这里的花园一看才知道,原来秋天里也是可以百花齐放。”
萧妍回答说:“你呀,最会拿话哄我开心,不过就是几株花树,哪里就你说的那样神。我不过是平日在府里闲着无事,种种花养养草打发一下时间而已。”
秋瑶恭维说:“那也是您心灵手巧,换做我,就是想养花也养不来,这样萧瑟的秋末冬初,一不留神就把花给养死了。”
萧妍应道:“是啊,为了养那些花我可是花了很大的心思的,平日里阿矶在军营回不来,我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那些花儿上。你是不知道,差不多的日子里,都是那些花儿与我为伴,若是那些花儿有感情,可以算是我的半个孩儿了……”
秋瑶闻言,心里暗道,幸亏她先前只是命丫鬟去采了些花瓣,这要是摘了花朵来,可不就要了妍姨的命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宴上。
收了请帖前来赴宴的贵女已经都到场,正围着宴桌坐了,喝着茶,吃着茶点。
时间虽然不算早,可还没到中午开宴的时间,所以此刻这些贵女们便在各自找了各自相熟的闺中密友在宴桌旁坐了,聊着家常,说着趣事。
萧妍一来到赏花宴这边,先前在厢房里同秋瑶说话时的担忧和焦虑统统都压了下来,换做一副亲切和气又不乏热情的笑脸来招待着宴上的贵女
说到底,她是这场赏花宴的主办人,不管这场赏花宴能不能收到她预期的效果,她都必须要尽好她主人家的职责,将请来的所有客人都招待好了。
萧妍这边和气又热情的招待着众贵女,秋瑶则默不作声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因着秋瑶的位置上摆着两小篮的花瓣,所以变相的做了个记号,后来的那些贵女见那个位置上摆了东西,便知道这位置上有人了。是以这位置一直空着,没人来占。
可是这位置上摆了花瓣,却也有着一些弊端,比如说,那些个嫉妒她得了皇上独一无二宠爱的贵女,便琢磨着想通过这花瓣来刁难她了。
这不,秋瑶刚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便听到有贵女发难了:“于姑娘,你可知花园里面的这些花都是妍姨辛苦培育出来的?你怎么能这么糟蹋呢,好端端的花瓣你给采了下来,是不是太无理了些?”
秋瑶既然采了这些花瓣,便是有着自己的目的。
此刻被人指责了,也不恼,反而气定神闲的说:“花朵开在枝头,最多美个十来天,之后就凋零入泥,化作乌有。可是这花朵其实还有着其他的许多妙用,稍加利用,都比让它零落成泥更有用。”
听了秋瑶的这话,当即就有女子好奇的问了:“这花朵,看着好看,吃起来则又苦又涩,能有什么妙用?”
秋瑶朝着说话的女子看了一眼,见是个十四五岁微胖少女,想来平日里应该是个爱吃嘴的,不然不会说出花朵又苦又涩的话来,应该是之前偷偷尝过这花瓣的味道,还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