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大闹起来:“你也这样逼我!你们都这样逼我!把我逼死了你们就甘心了!你要是敢让我的孙子随了于家的姓,我死给你看!”
牛老栓这回说什么都不会再由了她:“我说了让你回村,就就得回村,要死要活的不管用,你要是死了,那孙子就更要跟了于家的,谁让人于家对他好呢?”
崔氏气得和牛老栓在家里闹了半宿,终于还是没能拗过牛老栓,大半夜的被牛老栓送到车马行。
车马行的锁子早已经在等着了,牛老栓一拍门,锁子就醒了来,套好了车,给牛老栓保证了,一定利利索索的将婶子给送回村里。
崔氏万般不愿的上了马车,冲着牛老栓喊:“要回村一起回,光我一个人回去算什么事,你跟我一起回!那孩子难道只是是我的孙子不是你的孙子?”
牛老栓呵斥她:“你自己惹的乱子自己回去收拾!现在赶路,明天早上就能回去,你明天一早就去找儿媳妇,跟她好好的赔礼道歉,她要是不原谅你,你就跪下来给求她,知道她答应原谅你,答应回家为止!”
崔氏仍是不乐意:“我给她下跪?你也不怕折了她的寿?牛老栓我告诉你,我回村去看孙子可以,但是旁的你一律别想!你要再逼我,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牛老栓冷笑:“你要是不能低了头去给儿媳妇赔罪,回去也白回!”
“我孙子过满月,我回村去看我的孙子,碍着谁了?”崔氏叫道。
牛老栓奚落他:“你现在知道那孩子是你孙子了,为什么之前人家在镇上的时候你死活不去看?你现在知道那是你孙子了?你看看你还有没有做人家奶奶的样子!”
“我看?我有什么好看的?那于家赚了那么多钱,什么好东西没有?我孙子住在他们家里吃喝几天怎么了?”崔氏说到底,心里仍是在嫉妒着于家。觉得于家比自家富有,所有就宁愿让自己的儿子和孙子都住在于家,将于家的好东西都享用个便!
牛老栓越发的觉得这崔氏脑子出了毛病,跟她讲道理,已经完全的讲不通了!
将她往简陋的马车上一推,这就催了锁子赶紧赶车,省得再吵闹下去惹得街坊四邻的不能安睡。
临行前崔氏不甘心就这么回村了送到全村父老乡亲的面前被人耻笑,她冲着牛老栓喊:“我不想一个人回去,花姑呢,你叫花姑来,让她跟我一起回村。”
崔氏想的是,花姑跟着她一起回村了,她就可以让花姑代她去向儿媳妇道谢。自己就不用腆了老脸去让人唾弃。
可是牛老栓听了这话,更是恼火起来:“我看你是疯魔了!自己的老脸不要,连闺女的脸也不要了!这样的事情,你带上她作甚?难不成要怀了她的名声让她以后连婆家都找不到!”
崔氏和牛老栓在车马行的大门外又吵闹了一阵,之后牛老栓就这么将崔氏送走了。
马车咯咯吱吱的沿着镇上的主干大街一路往前,越走越远,渐渐的看不见了。
虽然是半夜里开始赶路,可是这样晴天的靠近月中的晚上,天上的月亮散发出淡淡的月光,加上马车上挂着的马灯,赶路是没有问题的。
牛老栓目送着崔氏乘坐着的马车渐渐的走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身,准备回家去。
明天就是三月十一,后天三月十二,孙子满月。
牛老栓计划的是,让崔氏三月十一回村去想夏瑶和于家道歉,认错,和解。然后牛老栓带着花姑在赶在三月十二回村去吃满月酒。
一则,这场矛盾归根到底是崔氏惹起来的,理应由崔氏自己去和解,二则,花姑还没有说婆家,就这样被崔氏带累了声誉,只怕今后嫁不到好人家,一辈子都毁了。
所以花姑不能和崔氏一起回村,并且这事必须得崔氏自己去解决。
让花姑一个人后天回村,牛老栓不放心,所以他让崔氏先回去,自己等到三月十二那天带花姑回去,并且牛老栓最近这两天有两批坯布要拉,实在抽不开身。
事情就这么定了,等他将两批布拉回来了,等崔氏在村里将事情和解了,他再带着花姑回村去。
所以就有了今天早上,早饭之后,秋瑶起床来,吃过早饭之后,就听到有人传了消息说,崔氏回村了!
崔氏回村了?秋瑶不由暗笑,这个时候才回村,能做什么呢?直接赶回村来吃满月酒,吃过了满月酒继续对儿子和孙子不闻不问?
不知道娘和二姐对于崔氏的到来是个什么想法,反正秋瑶是一点都不待见这崔氏。眼不见,心不烦,秋瑶直接出了自家的宅子,准备远远的躲开。等到娘和二姐将二姐的家务事解决好了再回来。
正好她这几天一直都想去田间地头看一看。
就这样,秋瑶一路朝着村头走去。还没到村头,远远的就看到村口停着辆马车,马车旁站着崔氏和牛大壮母子俩,两个人在车子旁不知道正聊着什么。
秋瑶不想和崔氏打照面,就转了身,朝后村走去,田间地头先不去了,先去村长家吧。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阳光和煦温暖,秋瑶来到村长家,远远的看到村长的孙子铁蛋正在院子里面推磨,磨盘上缓缓的有面粉被磨出来……
秋瑶进了院门,同铁蛋打招呼:“今天天气不错,磨出来面粉正好可以好好的晒一晒……”
铁蛋一抬头,见秋瑶正在面前不远处俏生生的站着,心里一慌,险些没被那磨上的回力给绊摔跤。
“三……三姑娘,你来了?可是来找我爷爷?”铁蛋和气的道。
秋瑶点头:“是啊,我来找老村长的。”
铁蛋站在磨盘边,挠了挠头:“我爷爷下地干活去了。要不你在这等着,我去叫我爷爷回来。”
秋瑶忙说:“不用,不用,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问问棉花和果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