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瑶白了他一眼,大哥!我是被人从窗子里掳走的好吧!哪里有机会跟你说一声呢?
感觉跟一个书生一起赶路还是不太靠谱,虽然他满腹才华,还会赶马车,可是遇到这样的突发状况就抓瞎了,他不会武功啊!难怪了当初他被流放到西南之后会被人折磨成那样而没有反击的余地……
“我出门有点事,走得急,怕打扰了你。”秋瑶胡乱扯了借口,准备把被神医掳了的事情给圆过去。
可是这时候,她发现秦尚好像并没有在听她说的话,秦尚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怪,好像憋了什么话想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样。
秋瑶一时好奇,顺着秦尚的目光看去,便看到神医背着妇人也进了客栈的大堂。
这两个人是她邀请来的,少不得要替两人要两个房间。于是秋瑶走到掌柜的面前,问:“大叔,请问客栈里还有空着的上房吗?”
掌柜的看了秋瑶一眼,回答说:“你傍晚才来的时候我就说过,只剩三间上房,你定下两间,第三件紧接着就被人订了去,今天下雨,南来北往赶路的都想住店,现在莫说上房,柴房都没了。”
秋瑶有些犯难了,犹豫了一下,转过身来问妇人:“伯母,店里没有空房间了,跟我挤一个房间将就一下可好?”
妇人点头:“好,好,我还指着你给我治病呢。”
被她这么一提醒,秋瑶便觉得客栈没有空房间了正好,正好神医和秦尚挤一屋,自己和这位和蔼的妇人挤一屋,自己正好可以趁着今夜避开神医将妇人的病治好。回头不管神医怎么好奇,自己和这位妇人什么都不说,让他着急去吧!
如此也算消了她傍晚被他掳走了的委屈。
这么一想,秋瑶就乐呵了,指了指秦尚,吩咐说:“你,过来,把伯母背到我的房间去。”
秦尚摆手:“恐怕不妥。”
最后是神医出面,将妇人背到了秋瑶的房间里去。
房间里面铺着崭新的床单被褥,就连枕头也都是崭新的,枕头套里塞的都是再新鲜不过的棉花。
妇人坐在了床上之后,很有些拘谨:“姑娘,我衣服有灰尘,怕是会弄脏你的被褥。”
秋瑶摇头:“不打紧的。你放心睡着,旁的什么都不用担心。”
秋瑶将客房的门窗关紧了。陪着妇人聊了一会儿天。直到客房门外站着的人离开了,这才从怀里掏出那只药瓶来,一瓶金疮药,一瓶大补丹。
秋瑶身边的这些人,最近并没有什么人受皮肉伤,所以她空间里每次兑换了药匣子,里面的金疮药都闲置着。倒是大补丹紧俏的很。起初给秦尚调理身体,给了他两瓶大补丹。后来卫风的母亲重病,又给了卫风两瓶大补丹。
现在再送给这位妇人一瓶大补丹,她空间里面的大补丹便所剩无几了。
秋瑶先是拔开金疮药的瓶塞,对妇人说:“伯母,我先给你治腿伤吧。你先将裤管挽起来,我给你上点药粉。”
妇人依言,将裤管挽了起来。
秋瑶小心的将妇人腿上的绷带拆开,乍一看到她腿上的伤口险些没呕出来。
这哪里是什么伤口,这已经是一个大血窟窿了!只怕是这伤口的肉没有长结实就又化脓,于是不得不将腐肉除去,重新包扎,如此反复,这伤口已经惨不忍睹,只怕再这样下去,这条腿就要废掉。
本来这妇人就瘦弱。照着这样不停的剜肉的疗法,早晚要剜掉半条腿去!
妇人看着自己的伤口也是忧心的很:“姑娘,我这腿伤是真的缠人。我都被它折磨了好久,若非阿锦医术了得,只怕我这条腿现在全都是烂完了!”
秋瑶问:“到底是什么样的毒,这样恶毒。”
妇人回答说:“我得罪了权贵,他们不想我活命,所以专门拣了最恶毒的法子对付我。多亏了阿锦。不然我一个妇人,只怕是连城门都逃不出来……”
秋瑶叹息了一声。突然感觉从大煜来到西南的,全都是被人迫害,九死一生的可怜人。
东方凛当初是这样,秦尚当初是这样,现在这个妇人也是这样。
不过没关系,既然遇上了她,她肯定不会让他们再倒霉。
于是秋瑶对妇人说:“伯母,你忍着点,我现在开始给你上药了。”
妇人点头:“好。你尽管上。我受得住。”
秋瑶将金疮药瓶子里面的药粉抖了出来,在妇人的伤口上均匀的撒了一层。就像她当初给二姐的腿伤上药时一样。
只是妇人的腿伤,创面比较大,为了尽快遏制住伤势,秋瑶就多撒了一些药粉在妇人的伤口上。
很快的,金疮药就下去了小半瓶。
上完了药后,秋瑶一边将药瓶收了起来,一边询问妇人:“伯母,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妇人面露喜色:“你这当真是灵药!起初我的伤口是有些疼的,又来不疼了,感觉有些火辣辣的,现在不疼也不辣了,只感觉痒得很,新肉长出来的那种痒。”
秋瑶一听,跟着高兴:“药有效就好。”
妇人的伤口痒得很,想挠又不敢去挠,只揪着身上的衣服,强忍着这钻心的痒。嘴上问秋瑶:“照这样的痒法,会不会明天一早伤口就能愈合?”
秋瑶以前没遇到过这样的病例,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呢,具体的要等明天看情况。”
妇人回应说:“无妨。之前那么多苦我都捱过来,这点痒不算什么。真要是明天我得伤口好转了,日后找到了我儿子,我一定要好好的谢谢你。”
秋瑶大方的笑:“不用了伯母。咱们相遇这一场就是缘分,冲着这缘分我也应该帮你的。”
妇人才不会听这些,执意说:“你喜欢什么,尽管告诉我,回头我一定要好好的谢谢你。”
秋瑶听着妇人说话的口气,并不像是普通的妇人。你喜欢什么,尽管告诉我,听听看,这不是位高权重的达官贵人才会说的话么?平头来百姓有几个能有这样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