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瑶将钱箱合了起来,对杨氏说:“二姐办嫁妆的钱,就从这里拿现钱,以后的钱我就换成银票拿回家,存放起来也方便。”
反正东方凛在一天,锦南钱庄就不会倒。把钱换成银票存手里,倒也不会有太大的风险。
虽然在东方凛的棋局中,此刻西南的经济,财富,繁荣,不过只是场游戏,操控大权牢牢握在他手里。可是她于秋瑶只是个小老百姓。这辈子只想偏安一隅。身边所有的老百姓都在努力的劳动存钱,那她也努力的想办法去赚钱存钱……
杨氏虽然答应了用秋瑶这几天赚的钱给夏瑶办嫁妆,可是心里面仍是有些难以置信。
穷了太久的人,突然有了钱,一时半会儿的真有些适应不来。总感觉做梦一样不真实。
“娘,咱们家的房子早就旧了,重新盖一座好不好?”秋瑶问。问完之后一个劲的朝二姐和小弟使眼色,让他们也赶紧劝劝娘。
小弟冬青会意,立刻跟着秋瑶一起劝杨氏:“娘,咱们家的房子真的是太破了,下雨天漏雨,刮风天漏风,去年冬天就被北风掀了的房顶,要不是隔壁的牛大叔帮忙把房顶盖了,咱们只怕都要染上风寒……”
夏瑶也跟着劝:“是啊,娘,现在已经不闹饥荒了,不管盖个房子多少钱,退一万步讲,哪怕借钱盖,咱们一家人勤劳一点就能钱给攒下来,眼看着冬天又要来了,房子越早盖好,越早住进去,越早舒舒服服的……”
秋瑶接着二姐的话说:“甭管盖个房子多少钱,咱们家现在都不愁的,借钱盖房肯定是不需要的,只要娘你同意,现在就可以点了钱去买砖买瓦,找了村长划地皮,请工匠来动工。”
杨氏听着几个儿女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盖新房子的事,心里一时间感慨万千,长叹一声,对几个儿女说:“建新房子的事,就你们自己说了算吧,你们一个个的都长大了,娘老了,有的事情也没本事做主了。”
杨氏松了口,冬青立即开心的跳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咱们很快就有新房子住了!”
秋瑶见状,心里默默的开始做计划了,娘一个妇道人家,只怕也认识不到什么盖房子的工匠。这事少不得找其他人帮忙打听。
二姐夏瑶这个时候和秋瑶想到一处去了,给杨氏出主意:“娘,咱们家隔壁牛叔牛婶他们这几天正好要找人修房子,要不咱们就向那修房子的人询问一下盖房子的事?”
这事倒是提醒了杨氏:“也是,大壮娘是说过要赶在冬天之前将房子好好的修一修。说是那修房子的可是十里八村的手艺人。”
盖房子是件大事,盖好了可是要住几十年的,并不是随便什么工匠都能来,万一建了豆腐渣工程怎么办?
要不要用隔壁牛叔家请的那些工匠,还请到时候考察过再说。倒是刚刚娘和二姐的一番对话让秋瑶想起了牛大壮来。
先前牛大壮为了拿到一百两银子做彩礼,要去匀县山区里面做铸造钱币的苦工,当时二姐心疼的什么似得,娘也生怕未来女婿去做苦工累出个好歹,于是自己便来了镇上找东方凛通融这事。
这段日子自己一直都忙着酒楼的事情,几乎要将牛大壮的事忘干净了。便赶紧拉了二姐的手问:“二姐,大壮哥现在哪里?没有再去匀县吧?”
夏瑶提起牛大壮,不觉一阵脸红,回答说:“没再去了。那一百两银子也没有被收回去。上头说他入伍之后各次演练中表现突出,从甲等兵升为能管辖上百人的小队长。那一百两银子便是赏银。”
杨氏跟着道:“大壮的功夫的确是好,他以前就是给镇上的富户做护院的……”
秋瑶看着二姐和娘脸上的笑容,心里一阵开心,她就知道,东方凛做事向来万无一失。褒奖了一个牛大壮,给了其他兵士做出榜样,只要功夫好,升官,拿赏银都是眼前的事。
“那二姐和大壮哥的婚事,今年冬天就能办了?”她问。
杨氏瞥了夏瑶一眼,道:“不趁早办了不行啊,女大了不中留。”
夏瑶垂了头,脸上一阵发烫。
秋瑶想了一下说:“那新房子先别那么早盖,等明年春天再动工,今年冬天咱们先热热闹闹的把二姐的婚事办了。”
杨氏点头:“亲事自然要先着手操办。”
秋瑶说:“办嫁妆的银钱有了,你们该买什么就买什么,千万别省,好歹二姐一辈子的大事,喜宴的话,我从酒楼里面带厨子和食材去村里,也不是什么麻烦事。现在就看大壮哥家里是个什么计划。”
杨氏答:“这个好办,左右是两隔壁,回头我去你牛婶那里串串门子就什么事都商量妥了。咱们庄户人,没那么多讲究,就住两隔壁也不要花冤枉钱找媒人带话,我就自个儿当我自个儿闺女的媒人了。”
秋瑶被逗乐了,倒是没看出来,向来暴脾气的娘居然也有这么幽默风趣的一面。可见此时此刻娘的心情是真的很好。
既然事情都这么说定了,秋瑶便要下楼去叫了秦尚来数钱,做账。
杨氏想起来什么,忙叫住秋瑶:“三丫头!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秋瑶顿住脚步,转过身来问:“什么事?娘你尽管说就是。”
杨氏有些为难的说:“还不是你这酒楼的声望传出去了,你牛婶有一次在村里面闲聊说漏了嘴,现在村里头的人都知道这酒楼是你开的。隔三岔五的就有人来找我,想要进你这酒楼做活,说是你这酒楼里面的月钱高……”
秋瑶笑了笑,问杨氏:“那娘你都是怎么回复他们的?”
杨氏答:“我当时真不敢相信那酒楼真是你开的,我猜应该是你到了镇上之后将酒楼转手卖给了什么能耐人。若酒楼并不是你开的,那就和我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一个字的口都没松,他们说想要进酒楼找活儿干,我就说我酒楼的事我事先一点都不知道,做不了这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