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如何是好?”
“王爷一动不动了。”
将士们围过来,盯着地上四脚朝天的王爷。
心急如焚。
“军医,快叫军医。”
一个军医提着药箱三步变作两步,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来了来了。”
蹲下来就给赵贞煦把脉。
气息紊乱,心脉微弱。
军医直皱眉头,面露担忧之色。
“得急救。”
“王爷说过,遇此情况可考虑人工呼吸之法。”
这个军医知晓赵贞煦的洁癖。
王爷与男子向来授受不亲。
于是,军医着急喊道:
“快寻一女子来,要快。”
将士们不明所以,但照做不误,纷纷四散去寻找。
可这荒郊野外的,哪里有什么女子。
“军医,这附近皆无女子啊!”
军医叹气一声,“罢了,就由老夫来吧!”
救王爷要紧,顾不了那么多了。
正当军医俯身之时。
“口下留情。”
突然传来喝止声。
众人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
一个士兵策马驮着一个女子快速逼近。
“女子找到了,找到了。”
瞬间及至,侍卫跳下马,又将马上的女子扶下来。
看着周围好多尸体,女子瑟瑟发抖。
这时,侍卫问道:“军医,你看她成不?”
只见,这位大婶“长相出众”、“气质不凡”。
众人深吸一口气。
军医却点了点头,“可行。”
总归是个女子,想必王爷更能接受些。
军医看向大婶,先是安慰了一句,“你不要怕,仗已经打完了。”
紧接着就问道:
“你是否愿亲王之嘴?”
大婶还在发蒙,她刚在附近打猪草,突然一个士兵策马过来,二话不说就把她提上了马。
说是要带她去救王爷。
她是韭州人,自然愿意。
只是想不明白为何选择她?
“啥?亲、王之嘴?”
好一会,她才有了反应,却大为震惊。
“本妇没、没听错吧!”
军医回以肯定加确定,“你没有听错,就是亲王之嘴,这样能救王爷。”
这时,大婶忽然眼冒精光。
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王爷。
虽满脸血迹,但遮不住他绝世容颜的轮廓。
“吾,吾愿意,救王爷。”
“那好,老夫指导,你照做便是。”
军医将她拉过来,开始指导。
“深吸一口气,送入王爷的口中。”
“再吸一口气,再注入。”
说着,他捏住赵贞煦的鼻子,又掰开他的嘴。
方便大婶行事。
大婶激动不已,欣然照做。
吸,呼,吸,呼....
此时的赵贞煦累到极致,沉睡不醒。
忽然闻到蒜味,突然有了反应。
“咳咳咳...”
他猛然惊坐起,却一脸茫然。
“发生何事了?”
众人见王爷醒了,开心的同时忙着关心。
“王爷,您感觉如何?”
“王爷,您没事吧!”
“....”
赵贞煦摇了摇头,“本王无碍。”
身上是有伤的,但不致命,更多的是精力损耗过度,实在太累了。
这时,他眸光憋见旁边跪着的大婶。
有些懵,“尔乃何人?为何在此?”
军医解释道:“王爷,属下见您刚才似为昏迷,故找来她对王爷行人工呼吸之法。”
人工呼吸!
赵贞煦愣怔过后,瞬间崩溃。
“胡闹,简直胡闹....”
他大骂着,发泄心中的委屈。
“本王只是睡着了,你们...”
众人纳闷,王爷何以如此?
这时,军医缩了缩脖子装鹌鹑。
好一会,赵贞煦才稍微平息。
他对大婶微笑,“谢谢你的付出,本王感激不尽。”
大婶连连摆手,“吾心甘情愿的。”
众人对她竖起大拇指,为了救王爷奋不顾身、不惜名节,此乃忠义侠女也。
待大婶被送走。
赵贞煦忽然呕吐,持续一刻钟之久。
“王爷,喝水漱漱口。”
整整漱了五大壶水。
这时,他问道:“空军是否还有活着的人?”
“回王爷,有,在那边疗伤。”
侍卫伸手指向不远处的草地上。
赵贞煦起身,踉跄着向那边走去。
待近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王爷来了。”
地上的士兵正要爬起来行礼。
赵贞煦赶紧摆手阻止,“有伤在身,不必行礼。”
只见,地上的十几人个个带伤,身上扎满了绑带。
空军指挥官,凌子翔。
他受伤最重,咬着牙忍着疼痛倔强爬起来。
“王爷,属下无能,五百空军只剩十三人了。”
赵贞煦走上前,把他按下去。
“你已经很厉害了,空军将士们也很英勇。”
区区五百人,硬抗五万大军。
何等艰难?可想而知。
“本王为你们感到骄傲和自豪。”
听王爷这么说,将士们忍不住哭了。
他们的牺牲,他们的付出,得到了王爷莫大的肯定。
这时,一个将领过来汇报战损。
“王爷,除空军外,此战吾军战死2300人,重伤900人,其他皆有轻伤在身。”
汇报的同时,面露伤感。
赵贞煦伤感更甚,心似在滴血。
韭州本就缺兵少将,死不起啊!
他点了点头,“先将阵亡的将士安葬了。”
“是,王爷。”
将领拱手,领命而去。
赵贞煦环视了一圈,唏嘘不已。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惨烈之至。
他无暇感慨,事还没完。
“来人,给本王几个馒头。”
侍卫找来一个食袋,“王爷,属下去热一下。”
“不必了。”
赵贞煦接过袋子,掏出馒头就啃。
大口大口的,很快就啃掉了七八个大馒头。
他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
“尔等在这里处理战后事宜,本王去党项部看看。”
“王爷,属下与您同去。”
身边七八个侍卫请命。
赵贞煦朝他们摇了摇头,“尔等皆有伤在身,留下来好生休息吧!”
说完,他就跨上了战马。
“驾。”
疾驰而去。
也不知道陈大壮他们打得怎么样了,实在是放心不下。
行至半路时。
赵贞煦看到一个骑兵相向奔来,从胳膊上的红带子看,对方是个韭州骑兵。
“吁”勒马。
这时,那名骑兵也在不远处勒马停了下来。
他伸长脖子往这边看,感觉对面这个人的身形好熟悉。
只是满脸血迹的,看不清长相。
赵贞煦挥了下手,“是本王,尔过来。”
“哦!”
声音也熟,敢情就是王爷了。
骑兵打马过来,拱手道:
“王爷,您怎会一人在此?”
赵贞煦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直接问道:
“党项部那边的战况如何了?”
这个骑兵就是被派来汇报此事的。
“回王爷,那边战况焦灼,对方的精锐骑兵很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