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杨答应后续出售对讲机后,李世民满心欢喜。
暗道每次到何杨家里,都有新的收获。于是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常来。
要是何杨知道,这次答应出售对讲机,乃是李世民此后隔三差五,就往自己家里跑。
哪怕后来搬家到终南山山顶,也避不开的根本原因所在。
就是打死何杨,也不会同意对讲机的交易。
不过既然“大错”已经铸成,也由不得自己后悔。
见达成目的,李世民按下内心的喜悦之情,这时也想起了来这里的正事。
经过上几次的问策,何杨不但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问题所在,更是在对答之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李世民在出现迷茫时,总会想起何杨。
这段时间曾到村子里,多次找寻何杨,其目的就是想咨询何杨,对当前政局的看法。
于是,趁着何杨还没有不耐烦,便将本次的来意,以及近期的局势讲给何杨听。
何杨本来也不想多管李家那点破事,不过看在老熟人老李的面上,又考虑到秦王府是村子重要的客户,同时何杨也怕穿越过来的蝴蝶效应,导致李世民在玄武门之变挂掉。
于是还是静下心来听聆听他的讲述。
再大致想了想史书,对这段历史的描述,整理一下思路对李世民讲到。
“老李,私下底说句实话。我本来就不想参与到李家父子的事情里去,但既然你问了,我也不好拒绝。你要问我如何破局,告诉你家秦王,除了造反之外,别无他法。”
说完见李世民微微张嘴,欲言又止。
何杨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送客。
当李世民走到门口时,何杨想起了一些事情。
随即提醒道:“对了,再告诉你家殿下,今晚别喝酒!如果喝酒后出现不适,先用金汁催吐,在饮下大量牛奶和蛋清继续催吐,直至症状缓解为止。有时候以退为进,也是不错的选择..........。”
何杨零零星星的对李世民交代了些事情,虽没有言明,但暗示的已经相当明显。
正要出门的李世民停下脚步,听完何杨一番言论后,莫名其妙的站在那里发愣,显然没有理解到其中的含义意思。
“..........。”
李世民沉默一阵后,只是冲着何杨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坐在马上,一路上都在思考何杨说的话。
不多时,便跟随采购食盐的马车,一起回到了长安。
刚从王府后门溜进书房,正巧遇到了找寻李世民的长孙无垢。
“夫君,您一身便服,这又是到哪里去了?我正在找你呢。”
长孙无垢玩味的看着一身商人打扮的李世民。
李世民尴尬一笑道:“观音婢,我去了趟终南村。”
一听李世民去了终南村,长孙无垢眼前一亮,兴致勃勃的问道:“可是那位回来了?传言是否属实?”
李世民上前一步拉着长孙无垢的手说道:“这里天热,我们到凉亭里说。”
说罢拉起一脸娇羞的长孙无垢,来到凉亭里就坐,把这次在终南村的神奇见闻,一一讲述给长孙无垢听。
长孙无垢托着腮,虽然不是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何杨,但每次讲到何杨时,李世民眉飞色舞的模样,让长孙无垢对何杨十分好奇。
“话说,观音婢你找我有什么事?”
李世民端起侍女送来的茶水一饮而尽,一番激动的讲解让他口干舌燥。
长孙无垢微微一笑,见自己的夫君终于想起找他的事情,于是娓娓道来:“适逢你刚从终南村回来,太子那边请你到东宫做客。”
“到东宫做客!”
李世民一愣,皱着眉头不断分析。疑虑太子此举,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长孙无垢嗔道:“好了,别皱着眉头了。”
说着劝慰李世民道:“不管太子有什么打算,不过他为君、你为臣;他是兄长、你是胞弟。于情于理,这次宴请,你都不好推脱。”
李世民闻言点点头,暗道太子还能谋害我不成?
是夜,李世民如约来到东宫,太子李建成热情的将李世民迎入东宫。现场除了太子和齐王等人在场之外,关系较好的淮安王李神通也一并在场。
双方见礼后,各自落座。
李建成则借着儿时兄弟之间的趣事,打开话题。
在两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只之间。只见李世民突然心脏剧痛,捂着胸口就是不停的吐血,李神通见势不对搀扶着他返回西宫。
俗话说,这人就不能乱给自己立个flag。
下午立下的flag,在晚上太子李建成,就用经过鸩羽浸泡的毒酒毒害他。
一路上李世民一边吐血,一边回想何杨的告诫,此刻他终于明白,何杨让他不要喝酒的意思。趁着意识没有模糊前,赶紧告知李神通,让他帮忙催吐。
在回到西宫前,经过一番紧急催吐,李世民的症状已经略有好转。
随即赶紧吩咐西宫宫女,到御膳房找到鸡蛋和牛奶。强忍着反胃饮下后,继续反复催吐了几次,这才将饮下的毒酒全部排出。
正在后宫嗨皮的李渊,在得知李世民吐血的消息后,提起裤子连忙赶往西宫。
李建成则是一脸笑意,打着亲自找太医的幌子。实则故意拖延救治时间,在李世民中毒许久之后,这才领着太医姗姗来迟。
当李建成一进入西宫,原本满脸笑意的他,摆出一副哭丧脸。
见李渊比自己还早到西宫,在见完礼后,便默默的站在李渊身后,静待太医对李世民诊治。
太医年岁很大,乃是隋朝时期旧臣。
见现场气氛不对,在拜见李元后,就默默的摸着李世民的手腕,为他把脉。
看着李世民的面色,在检查完李世民的呕吐物后,瞬间便知道秦王吐血之事的前因后果!
在吓出一身冷汗的同时,心里也知道大事不妙。大脑瞬间分为两半,一半思考解毒的药方,另一半思考着脱身之计。
沉默片刻,太医还是将李世民的情况,向李渊汇报。
但涉及皇家丑闻,他可不敢说。
只能忽悠道:“启禀陛下,秦王殿下吐血,乃是饮酒过度所造成,此后定要戒除。稍后臣开具一副养身之方,待秦王饮下后便能痊愈。”
李渊闻言,将李建成叫到跟前责备道:“秦王平向来不善饮酒,从今以后,你不能够再与他夜间饮酒!”
李建成低着头允诺。
本以为万事俱备,李世民在鸩毒下难以保全性命,自己也能亲眼看到心腹大患含恨而终。
可惜没想到的是,李世民居然这么命大,连鸩毒都没毒死他。
太医开具药方后起身告退,离开西宫后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深知自己已经卷入了这场阴谋,自己面临的后果,已是不言而喻。
于是在返回太医院途中,太医借故逃离,生怕自己走慢了丢掉性命。
可惜李渊能让他如愿吗?
答案是当然不能!
在太医检查宫女端出来的呕吐物时,李渊强忍着恶心,也瞄了几眼,看完后心里也清楚事情的缘由。
见太医懂事,李渊也没有当场找到借口干掉他。
但在其前脚刚走,后脚李渊就暗中吩咐随从安排灭口的事情。
毕竟皇家的丑闻,可不能外传!
安排好灭口的事情后,李渊对李建成暗中下毒的事情也十分不爽,责备了几句后,让他先行回宫。
李渊看着躺在床上,病恹恹的李世民。内心一软,屏退左右对李世民说:“第一个提出反隋的谋略,消灭平定国内的敌人,这都是你的功劳。我打算将你立为继承人,你却坚决推辞掉了。而且,建成年纪最大,作为继承人为时已久,我也不忍心削去他的权力啊。”
顿了顿,李渊十分无奈的继续讲道。
“我看你们兄弟似乎难以相容,你们一起住在京城里面,肯定要发生纷争,我应当派你返回行台,让你留居洛阳,陕州以东的广大地区都由你主持。我还要让你设置天子的旌旗,一如汉梁孝王开创的先例。”
李世民听后泪流满面,也不知道是被感动了,还是中毒太深内脏痛的。
只听他有气无力的对李渊说道:“儿臣不愿离开,但求父皇能将儿臣削官夺爵,以平民之身侍奉膝下。”
李渊十分感动,但真的将李世民削官夺爵,估计天下人都会嘲笑他。
于是劝慰李世民说道:“天下都是一家。东都和西都两地,路程很近,只要我想念你,便可动身前去,你不用烦恼悲伤。你且好生静养,待身体转好后,就动身启程吧!”
说完扯起衣袖,擦着眼角的泪水,再三叮嘱李世民好生休息后,也就起身回宫。
不过李渊一出西宫大门,脸色瞬间一冷。
刚刚在李世民面前那一张慈父的面容,在他的精湛演技下,表现得淋漓尽致。那些宽慰李世民的话,大部分也都是试探之言。
要是李世民直接答应前往洛阳,李渊估计会借着此事,让“秦王不善饮酒,暴饮后吐血不治身亡”的消息从宫中传出。
他可不会傻到,让大唐出现国中之国的事情!
李世民在李渊走后,在听闻太医睁着眼睛说瞎话之时,瞬间明白了何杨暗中提醒的事情。中毒事件的经过,也在大脑中进行复盘。
在李渊试探之时,原本割裂陕州以东让李世民十分心动。
但想起何杨提到的以退为进,也明白这是李渊在试探自己,于是含泪果断拒绝。
要是何杨在场,估计都会拍案叫绝,感叹“真是两个影帝级的较量!父子两都不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