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按原计划分开。出发。”夏紫候反应过来,飞快下了马车解开那三匹马拉着的马车,各自上了马,好在从长安城里面带回来的马有这么多,事先做了防备,不然,今日便是飞也飞不出这无极崖下!
“小姐,保重。”月墨炎眼下关键时刻也不与他们争执什么了,当下拉着草原王两人便往东策马飞奔而走。其他的人也相继上了马,各自散了去。夏紫候见夏何站在那里满面担忧,朝他笑道“后会有期。”。
各自分道而行,就算苏倾追了上来,他也是需要时间的,看来,并不是集结了三十万由永安城一路追来,而是在长安城事先便留守了三十万精兵,只是不曾想在这个时候竟然起了作用,这便是为什么他们的人在此之前并不曾察觉的原因了。
风往耳朵两旁呼号而过,两边的景色快速的退去,一行七人马不停蹄的直往北而去,堂堂云岛骨干,竟然被区区一个三十万军队便追成了这个样子这说出来绝对是云岛的笑话!
露水微凉人老惆怅,苍海荒野红尘遥远。
青丝白雪回路成烟,弹指一挥故人今在?
一路风尘仆仆而过七人已经行至了北海的海边,那后头追来的军队却也已然而至。三十万大军前后陆续将海面包抄了起来,一路望去看不到尽头。苏倾一身明黄身系金龙云纹,头戴着金龙祥云冠,满身尊贵的踏马朝这边缓缓走来,那脸上,扬着势在必得的笑意。
“皇后,随腾朕回宫吧。”苏倾翻身下了马,宛如天人般的缓缓走到她的面前。夏紫候站在那里神情冷漠得看不出什么情绪。站在她身旁的花澈手心紧了紧,被汗水给微微的汗湿了却毫无感觉。夏紫候之前,也算是家过他的。这点,他比谁的清楚。尽管那个时候她是被夏木的药迷了心志,但是有些东西,虽然她不说,但是在她的心里,却依旧是那般真实的存在过的。
“恭迎皇后娘娘回宫。”苏倾身后三十万大军站在那里气势浩天,恭迎皇后娘娘回宫?夏紫候扯开嘴角朝苏倾笑得越发的冷漠。
“皇后娘娘?苏倾,你莫不是忘记了?皇后已经死了?”夏紫候冰冷的声音在这个微炎热的夏天里带着宛如寒冰般的寒意。她说的没错,夏紫候已经死了,那次的死,是连钟诉也看在眼里的!苏倾脸色微僵的站在那里,伸出的手却没有收回去。
“这位公子,如今她已是我岛少主夫人,你若是再这般胡为,便是与我整个云岛为敌。还请……皇上自重。”木葵倒是伶牙俐齿得很,那皇上二字说得极重,目的便是让苏倾记住自己的身份。花澈望了眼木葵,木葵,她……当真让他猜不透她想些什么,无论什么想法,她都会藏得极深。
“云岛少夫人?凤卿首先是我后夏的皇后,有朕在一日,谁也带不走她。”苏倾缓缓放下手来,手往后微微一挥,那些喊着恭迎皇后娘娘回宫的声音缓缓停了下来,只是这浩大刚正的声音引来了那海边海民的相望,只是那目光触碰到那三十万大军时,便又躲回了自家的船上或者是那小房子里。
“本殿若是不曾记错,皇后早已当着天下人的面写了休书给了皇上,怎么?皇上,不曾收到?这可是市井三岁小儿都知道了事了呀。”凤聆站在木葵身旁也丝毫没有要帮他的意思,当年若不是因为夏紫候,他也不会站到苏倾的队伍里面去,若是得知如今是这个模样,他怎么样都会阻止夏紫候的。
“你不止要带着朕的皇后走,还想带着朕的将军走?”目光淡淡的望向一旁静静站着的凤聆,木葵收到他的目光一下子便挡在了凤聆的身前,那护犊子一般的模样,苏倾呵的笑了一声,凤聆牵起她的手将她带到自己的身旁,无论身后会是怎么样的刀山火海,他都认了,一辈子,已经无缘错过了一次,他等了近二十几年才等到她,他没有那么多年可以再去待另一个她,不如惜取眼前人。
咸湿的海风吹在脸上,带着几分粘腻的感觉,海浪狠狠的拍打在那一旁不远处那巨大的石樵上,发出巨大的哗哗声响。夏紫候居于长安以南,南部多以水业为主,又接西凤,自然是熟悉水性的,只是,长安城以北的海倒是接触的甚少。
“你情我愿罢了,本尊从不强人所难。”那淡然的语气,那淡漠的话,花澈望着苏倾,两个人一时之间暗潮涌动,天雷地火那眸刀子便嗖嗖的对上了。苏倾望着这人,眸光幽深。这人便是云岛少主。根据地图上记载,云岛四周樵石密布,若是不熟识那片水域的话,去了,也是送死,这也是自云岛隐世之后便无人再前去问津的原因,因为,他们问不起。
苏倾眼神一瞬间变得尖锐了起来,那远处有三四艘大船往这里而来,船上的战事装备齐全,那船上的数十只大炮还正对着这边,看那船上还挂着一面赫大的旗帜,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云字!竟与夏紫候那。木葵等人见他眼神怪异便也往身后望了一眼。这一望那身后的人也正朝着她微微挥手。
夏紫候顺着目光远远望去,简言风正在那里很是欢快的挥着手,夏紫候将脸撇了回来,那货!苏倾望着她,神情愤然。
“凤卿,朕以天下为媒,以江山为聘,你……可愿随朕走?”苏倾站在她面前,那妖孽般的容颜已然退去,只剩下了沉稳与成熟,只是眼下却突然多了些孩子般的固执与执着,这天下与江山,权利与荣耀将这个曾经妖孽洒脱的人磨成了这般的模样,一个皇宫,究竟要磨灭多少人?又究竟要毁多少梦?她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些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