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岂能轻易交于尔等。想我交出她,除非从我尸身上踏过去。”七彩背着夏紫候,那气势却不减半分。眼见那花澈便要动手,简言风在一旁气得直踏脚,这个呆子!
“他是你主子的相公,你快把她给这个疯子。”
七彩痕看了眼一旁气得跳脚的简言风,神色一淡淡的哼一声。你说是就是了?还相公?那个假夏紫候倒是做了件好事,将那休书写给了苏倾,就冲这一点,他便能够恕那个冒充者无罪。只是眼前的这两个人,长得这么好,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背后的夏紫候一把推开七彩痕,若不是七彩痕反应快,她便要摔到地上了,夏紫候扶着墙狠吐了起来,全是酒味,一点吃的也没有。吐出来的东西,吃下去之前再怎么香,那眼下也是臭的。七彩痛眉头微皱的在一旁说着。“也不是我说你,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还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喝成这个样子,你至于吗你?现在看见天下人都为了你急得不可开交,你倒是满意了。唉……”七彩前被一把推开来,那银灰色衣裳的男人便抚着夏紫候的背缓缓替她顺着气。那温柔得满眼柔情的模样,七彩痕抚了把额,这样把主子交给他,是不是不大厚道?
于是一行四人轻功所向直入那云城的朝阳客栈,老板娘似乎与她挺熟,见她被带回来,还好心的替她准备了毛巾与热水之类的东西,醒酒汤便放在一旁的矮几上,冒着枭枭余烟。
七彩痕坐在床旁的椅子满眼探究的看着床上人的情况。那床旁坐着花澈,一双薄唇紧紧的抿着,那张刀削斧刻般的脸越发的刚正俊雅。看来自家主子眼光还是不错的。这样的男人才能与她好好的过一辈子嘛。七彩痕心里给花澈打了个满分,只是,当他知道了花澈的真实身份时,也惊得从那椅子上摔了下来。
“花澈……”床上的人一滴泪无声的划落了下来,花澈心被揪得狠狠的疼着。他知道她是恢复了记忆了,夏紫候身上的药被苏倾拿了去,那一碗汤药,便说明了一切。原来这后作用竟是让人产生强烈的幻觉么?
“花澈你别死……你带我一起走啊。”夏紫候的手张牙舞爪的凌空虚画着些什么,花澈心狠狠的一震,真的是会产生强烈的幻觉。这些日子难怪他们这么多人都寻不着她。她并非死在了凤宫后的绝崖,而是离开了那喧嚣的繁华城市。
“阿夏。醒过来,醒过来就好了。我带你一起走,我去哪里都带着你。”七彩痕差点被惊得从椅子上摔下来,这人的表情变得也太快了吧?方才看他的时候,那声音,那眸子,跟刀似的,恨不能一马捅死他。这会倒好。那声音,如待珠宝一样,声音大了怕吓着人,小了怕没作用。哼,你也有今天!
床上的人怎么都不见醒,她仿佛不愿意醒来,沉睡在了自己的梦里。就在这屋子里面的焦急万分的时候,一名女子满头白发凌空踏着虚步走了进来。七彩痕眼睛瞪得老大,这算什么?仙子下凡?那一袭白衣如玉一般的温润。
“你来做什么?本公子不是说过,未得允许不准私自外出?你将本公子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了?”话音刚落下,只见木葵满脸委屈的望着他,那身影渐渐消失在了众人面前。随之而来的是一名接近三十好几的女子。她快速的出现在了屋子里面。
“少主,这次可亏了她了,本尊来看看徒弟,少主不会介意吧。”她称他少主?这天下还有哪股势力是他七彩痕不知道的?七彩痕正在思考间,一抹香气扑面而来,便晕倒了。红倾天笑嘻嘻的站在花澈的面前,那模样,带着几分小女子的纯真,但是,花澈绝对不会相信她是纯真的,都是一条河里的水,谁是什么样,他会不知道?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
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皇宫的盘龙殿里灯火彻夜长亮,皇帝与皇后在里面不知道在谈些什么,那摔东西的声音彻夜不曾停过。连那……西宫娘娘来都不曾见上一面。次日天微亮,苏倾一身朝服脸色不善不走了出来,扫了眼那站在一旁的赵兰伊便直直往那正殿去了。
“娘娘,皇上吩咐,若非皇上本人,任何人不得入内。”那一旁的公公上前来挡住了赵兰伊欲上前一探究竟的视线。赵兰伊眉色皱得死紧,她明明看着夏紫候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如何能生还?纵使她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自救!况且,那个时候,她明明是知道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才选择跳下凤宫的悬崖。
月墨炎也站在门外,没有‘夏紫候’的命令,她自然也是不敢进去的,眼下也是满眼的担忧。
“月姑娘,你难道不担心你家主子么?她可与皇上在里面打闹了一整夜呢。不知可有受伤。”赵兰伊走到月墨炎面前,满脸担忧的抹了抹眼睛下那看不见的泪痕。这宫中的妃子已经被谴回了大半,如今也只剩下她们这些个贵妃德妃皇后的了。没有什么可攀比陷害的了。毕竟眼下,谁也得不到皇帝的宠爱。
“我家主子,与你何干?”月墨炎对着讨厌的人,无论那人说得是对是错,都是一个死理的不认同,那是一种全身心的不信任,哪怕那人说的是对的,她也不会去认可。若不是这个人,她主子也不会走到那一步,潜意识里觉得,夏紫候那次皇帝对外宣称的病死与她脱不了干系,那态度便是一等一的差。
“与本宫自是无关,只不过到时候可就可怜了你家主子了,还得继续受罪,我们走。”赵兰伊将手搭在一旁的宫女身上,婀娜多姿的踏着轻雅的步子走了,那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自信。无论朝前她有没有撑腰,都与她没有半丝关系了,她要依靠她自己的力量将她爱的那个人留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