菌菌青草枯荣替,涓涓细水落花随。
渔舟唱晚夜来归,不知君心已系谁。
仅仅三个人,这三人所到之处,一切机会与毒药尽毁。为首之人一头白发随风散落开来,细微的碎发微微拦住了那双一淡蓝一淡黄散发出冰冷寒意的眼睛,手中持着一方青樽,左耳上挂着三枚云朵尖状的耳饰,其丰神俊朗之姿,令赵灵远远的望去,就差口水横流了。其中居他右边之人一袭白衣,墨发随意的束在脑后,脸上戴着一个银白的面具,半边脸温雅清和间带着几分深不见底的笑意。居左这之人一头白色长发以紫红纱带高高束起,身穿紫红纱衣,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女子的柔美高雅与男子的刚正之气,双手持各持着一把紫红色的扇子,只见那扇子中间尖锐的刺闪着森森寒光。三人的目光却一致望向一个地方。
赵灵原本想找那些人拼了,夏何却拉着她躲了起来。捂着她嘴,示意她安静,那三个人,不是他们能解决的,等到时候若是那个人解决不了了,再行前去,也不迟,于两个人便隔着远远的距离看着屋内那细微的情况,只能见到三个模糊的影像在与花澈相对。
“少主,请随我等回去。”白发男子面色冷凝,毫无表情的望着对面的人死死的护在那床榻之前,护着这个女人。这个王尊下令诛的女人!当初那个谈笑风声,翻手为云覆手雨的少主去哪里?何时如此弱了!!难怪王尊下令要诛杀这个女人。
“好,本少主随你回去,但是,你们胆敢伤她分毫!本少主便为她殉葬!本少主说到做到。”花澈以手指擦了擦嘴角边的鲜血,挡在她身前的背影却不容质疑!如此坚定。他没有注意到床榻上的人微微的睁了睁眼,随即又闭上了。
“少主,我等的使命只是负责将你带回去。”银色面具的男子上前一步,带着温雅的笑意。只是那话中的意思,却与那假面笑意相反,那不带半点商量的余地。
“哼,早知该是如此。否则,怎会出动你们三尊!”他手中的长剑开始酝酿着炽热的红光,长剑以一股傲然之态直指这三个人。一如当年他年岁幼小之时在比武台上将他们三个一击而败一般,高傲、狂妄得有些不可一世。若不是为了夏紫候,他的功力一时没有恢复过来,此时又怎么会不是他们的对手?这,或许便是王尊千算万算不曾算到的一处。
“少主,王尊有令,不得不从啊,你看,要不你配合一下我们算了?大家好歹相识一场……”紫红纱衣女子话还没有说话,花澈已经提剑直攻而上,哪里还会再给她说话的机会,要知道这三尊之中,就属这寒月尊主最是罗嗦,龙阳尊主最是冰冷,七星尊主最是湿润,三人却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都同样的无情。以法令为尊。
花澈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长剑,那三个人与花澈斗得很是吃力,心中却也在赞赏,不愧是少主,哪怕是功力尚未恢复,也能有如此之大的暴发力。与此同时龙阳尊主手中的青樽中射出一注水出来,那一注水仿佛有生命力一般,直朝花澈攻击而去。
苏倾好不容易爬上这无极崖,若不是因为崖极那些机关被毁了个七七八八,他若是想上来,怕是难比登天!远远的便见那处三楼打斗的无比激烈,那抹身影,似曾相识。只一眼,他便想了起来,那人是那日将夏紫候从他部下手中救出的人。
那躲在暗处的两个人被他尽收入眼底,有些不屑的一转头往那正在打的不可开交的四个人直奔而去,刚踏入那阁楼,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内力在撕扯着那片阁楼,若不是要保持阁楼的稳定,那内力早就将阁楼撕毁了。他抽出手中的乾坤扇也加入了战圈里面。因为……他看见了夏紫候,看见了花澈拼死护在她床前的样子。
两人背靠背,头一次觉得如此默契。
“本王此次救你,只是为了她。”若不是他拼死相护……,他的妻,这个人情,便由他来还!只是这三个人……衣着华贵,无形之中透着一股子的贵气,那种贵气,源于帝王身旁。这三人……
“既然如此,那便战,死了算我的。”花澈咬牙切齿的朝背后的人道。他若是不在,有个爱她的人在身边也是很好的。花澈开始算计着某些东西。目光落在床榻上的夏紫候身上时,全世界便只剩下了她一人。
“好!胆敢动本王王妃,绝不相饶。”他的话令花澈微微一愣,王妃……
“你的王妃?笑话,那是本尊的夫人。何时成了你的王妃。”两人虽然在骂架,但是下手的,却是那三个人,寒月尊主与苏倾打不难解难分,三个人只剩下了两个,于花澈而言,倒是好办多了,但是,他唯一的一一点,便是太高估了自己,不拿自己当回事。运气时内气走乱,一口血便喷了出来,他撑着剑站了起来,站在夏紫候的门边。
“吾以少主之名,更改岛主之令。”花澈站在门口任由那股刺骨的劲气流走于四肢百骸,那三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寒月尊主一袭紫红纱衣飘飘立于空中,双脚不曾有半点沾到地面。她飘至花澈面前优雅的行了个礼。随即站在九阳尊主的身旁望着他。
“本少主有几句话与夫人告别,你们在门口等我。”
“是。”三人点了点头,走了出去。苏倾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这些人何时竟然又改变了主意?这世间还有哪里有少主一说?莫不是隐世宗族?他眉头微锁,据他所知,隐世宗族并不在这块大陆,而是在这块大陆的另一面,如何会来这里?
“本尊走了,她便交由你了。待到时机成熟之时,本尊便会回来接她。你若是胆敢伤她分毫,本尊必以九族诛之。”苏倾却是一笑,一向都是他笑别人,如今何时轮到别人来说要诛他的九族了?若是族他九族,那么曌国皇族之间,迁连甚广。必会导致亡国!
“哈哈,好一个必以九族诛之,她本就是本王王妃,本王自会好好待她。”
“极……好。”花澈点了点头猛的倒在了地上,那三个人一瞬间便出现在房间里面,将地上的人抱起,四个人踏空出了三楼,那步子若仙似云,宛如流星般消失在了天际,四个人消失之后,那藏着的两个人终于现了身,那在各自位子上昏迷的人开始醒了过来。
赵灵随手拖过一个人,替她把起了脉来,只是扣了半天,却也不见半丝异状,只得摇了摇头,又皱了皱眉。那被她把着脉的女孩被吓得不轻,脸色随着她的摇头叹气变得越发的苍白了起来,那些见此纷纷回到了各自的位子上面,整理着一地的凌乱。
“小姐,这……”那些女子指着一地狼籍,语不成句的失了伦次。
“打扫好就行了。”
“小姐,那她红儿怎么办?”女孩指了指方才被号脉晕掉的红儿,满脸无辜的望着她,只是那无辜的一眼,赵灵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那坏人一般。她有些尴尬的摆了摆手。“什么怎么办?她可康分健得很。再长下去,就快把我这无极崖压垮了。”瞪了一眼那些偷偷在一旁笑着的姑娘们,赵灵匆匆往三楼楼上跑。
房间里面夏紫候没有戴面具,那右边脸上并无半丝胎记的痕迹,那纤长的睫毛顺顺服服匍匐在眼睑上,微挺的鼻子,并不倾国倾城,却十分耐看,越看越喜欢,越看越顺眼。睡着的她如此温和,温和的如同婴儿一般轻轻浅汪浅的呼吸着。甚至整个人都微微的蜷缩着,他知道,这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才会有的动作。
“凤卿,待你好了,咱们便成亲。”
“想带走她,也得问本姑娘同不同意。”赵灵回头扫了眼不紧不慢的跟着走上来的夏何,苏倾抬头望见那人是夏何时,带着几分惊讶。随即望向夏紫候,夏何也随着他的动作望向床上,目光停在了那里,随即快速的冲到床榻前。急切切的拉过赵灵的手急急的问。“阿雪,长姐如何了?为何你没有告诉我!”
“长……姐……”这下轮到赵灵傻眼了,她也随着夏何唤了声长姐。而苏倾望着这容貌,这分明就是当时同去皇陵的夏风!原来……两人是同一个人,思到这里,他心中一瞬间开明了起来,那些被空了许久的心,一瞬间被装满。就连目光都变得柔和了起来。
“阿雪!”
“啊?长…你是说她是长姐?容阳长公主?皇长姐?”赵灵狠狠的后退了一步,指着床上的人满脸诧异手指微抖。
“是。”夏何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完了完了,我的形象全毁……”赵灵纠着头发,满脸忏悔,她还没见面的长姐面前,脸丢光了。将来还怎么见人。她的面子!!
“阿雪!你冷静一点,我只是问你情况如何?”夏何将她掰正,示意她冷静一点,别再拽她自个的头发了。放过她那头已经堪比鸟窝的发。
“情况太不好了,她体内的狼毒蛊已经快侵入心脏了!再加上中毒许久的寒毒,快,准备东西,先解寒毒。”她又匆匆的跑了出去,夏何耳中只回响着那句,中毒许久的寒毒。苏倾坐在夏紫候的床榻旁,抚上她冰冷的手,望着她手中的那枚戒指,那圆形的戒指上面刻画着些古老的图案,伸手想取下来细看,却发现取不下来,于是作罢。只是觉得那枚戒指似乎似曾相识,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