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楼梯,沈家公子却是似有所感看向了安颜和司宸所在的方向,可惜二人均是背光,看的并不真切。
而他目的也不是为此,大致有了分析,便要抬步离去。
这下里间传来门开门合的声音,一个深蓝衣袍的年轻男子从里面越过。
径直来到沈家公子身边,挥手屏退了那个老板。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淡了脚步,转过弯,进了房间。
女孩儿从男人怀中离开,拿起飘落在男人腿上的白纱系好,眼睛转着流光,看着二人走去的方向,挂起淡笑。
女孩儿白衣很快消失在那楼梯口。
男人把衣衫内侧被女子压出的褶皱梳顺,起身收了那把藤椅,随手换了一个,跟上女孩儿脚步。
他不喜欢把女孩儿躺过的藤椅留在那里。
……
深蓝衣袍的男子带沈家公子进去,立刻合上门,谨慎地看了一眼身后,又高门悬挂了颗孔玲,以它做警戒,提醒四周是否有人靠近。
青衣的沈公子倒是面色温雅,没有那年轻男子的严肃紧绷,看着闲适的走到了窗边,望着楼下中央地境的茶楼桌椅。
却不知,这份闲适下,是男人不动声色地在镂空的窗子前打了一道灵符。
无形间形成了避音的屏障。
虽然楼梯口那处角落黑影,他没看清是谁,可是,却大致在一眼望去,看了修为,好像只是平常散修中德的地位,并不足为惧。
这才放下心来,和表弟进来。
“三哥,灵石一事……”
深蓝色衣袍的男子急切的走到男人身边,立刻引出心中担忧。
青衣男子却是淡然的坐在一旁,给自己到了杯茶,不动声色的点了个头,算是应证了男子的问话。
“果然,有人针对沈家。”男子气愤的拍了男人倚着的桌子,上面乘的茶杯随之震起,只有沈家公子手中茶杯完好无损。
男人伸手拿过放在桌上的折扇,示意男子坐下,稍安勿躁。
“你且坐下,我大概有了眉目,不要着急。”
那男子看着男人不着急的样子,才惊觉男人从进来就不紧不慢,也相信了男人的话。
“我怀疑是文家所为,不过没有证据,只是猜测。”
文家?
年轻男子却是皱眉思索好久。
这次八大家族中,除了沈家,大部分灵石一夜之间都被偷窃,而文家的灵石却是全部被盗走。
“可是……,文家是其余六大家族中丢失最少的。”
“不错,可是却也是丢失最多的,而我们沈家什么都没丢。”
这下,对面的年轻男子也发现了问题不对劲儿。
一个是偷的最多,一个偷的最少……
会是巧合吗?
看着侧身缓缓而饮的男人,沈田丰站起来,像是察觉了什么……
“不错……”男人抬头,眼中充满肯定。
一瞬间,零碎的片段渐渐缝合。
女人的病突如其来好了,离开文家。
后回来,成为仙门门徒。
不曾重视她的文家却一夜间丢了全部灵石。
而退婚的沈家,却是什么都没有丢弃,成为众人怀疑的对象。
而丢弃最多的文家,不曾有人怀疑。
……这一切……
那茶杯遮挡了男人冷冽的嘴角,眼中泛着寒光。
茶杯撤下,“没错,可能就是她所为。”
隔壁的房间,两个男人昏迷不醒,趴在桌子上面,桌上的酒杯,菜肴也东倒西歪的倾斜在一旁。
那酒盅里的酒水,因为桌上昏迷的二人而倒向一旁,以至于酒盅的酒渍溢出,染湿了桌布,还有酒滴顺着男人搭在桌下的胳膊滑落到地面。
又浸湿了木板上铺设的地衣。
里面设立了梨木屏风作为外间,里屋的隔断。
深木色的隔断一侧布置了个木台桌案,覆盖在上面,自上垂落白色衣纱。
而阻隔旁的镂空透露出一男一女。
女孩儿慵懒的坐在桌案上,后背半依靠在墙边,面前的男子环抱住女孩儿。
男女气息相互交缠,男人贴在女孩儿脸畔。
“所以,这就是你看见那深蓝衣袍男人进来,也要一同进来的原因?”
女孩儿点头,虽是回应着面前男人,可是依旧留意着隔壁房间的对话。
“你还记得那屋里两人是谁吗?”
房间里二人的声音逐渐传来,音色在哪里听过。
男人撑起身子,从那镂空的木色隔断露出身影。
记得曾还是孩童时跟随女孩儿进的包厢,隔壁也是这两个人。
沈家三公子,沈河秋。
男人回复,点头。
还未等男人细问,大概是旁边的对话结束,安颜跳下桌案,牵着男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安颜和司宸离开,那昏睡的二人也渐渐苏醒,伴着他们迷茫醒来之际,那扇门被轻轻带过。
到了房间,女孩儿摘下面纱,随手扔在梳妆台上,一边细说。
“我要用他对付文静薛,就是那个夺舍的女人。”
司宸自然也察觉到那个女人身上陌生的气息,默认。
而且,那丝气息和他在清峰山上遭受雷劫时,突然闯进的气息差不多。
不得不让他多想,那次雷劫终止反噬的原因,会不会和那个女人有关。
男人随意坐在一旁,目光看着走来的女孩儿,把心中所想先放置一边,听听女孩儿要怎么做。
“而我们只要解决何琪和谢峤就好。”
可惜她说的很简洁,主要是不想司宸和文静薛起正面冲突。
男人伸手牵过女孩儿垂在一旁的手,目光温柔,可是握住女孩儿的手却是不住摩擦,他总觉得貌似女孩儿猜到了什么……
安颜主动窝到男人怀里,男人轻轻回搂,这是却听到那间房间孔玲的声音。
应当有什么人接近那里。
“什么?跟踪丢了?”门口传来年轻男人的质问,言语中带着疲惫。
一个黑色灵修垂首站在沈田丰面前,为自己的办事不利感到惭愧。
本来是一路跟着文静薛一行人的,谁知道半路就被人甩了。
再也感受不到他们的灵力气息。
“三哥。”男子似乎也没考虑过是这样的情况,求助般的看向沈河秋。
男人抬头示意黑衣男人退下,挥了门。
“至少她确实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