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窝在角楼里淡淡听着下方说书人的评论,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
那双娇嫩的赤足就随着裙子的波动,露了出来它的轮廓。
可爱秀气的脚趾头蜷缩一下,又钻回裙子,接着抬起双腿窝在藤椅上。
面纱被女孩儿向上遮住了双眼,朦胧下,黝黑的瞳孔在白色的薄纱间微眯着,像只偷了腥的猫咪。
男人从楼梯爬上来就看到这幅景象。
女孩儿的晧腕从被滑落的衣袖钻出,一只手放在头后,侧身依偎在藤椅间。
楼下说书人正说的慷慨激昂,却丝毫没有打扰女孩儿逐渐上来的困意。
这般,安颜再转身,已经是藤椅的边缘,本以为会是坠地的剧烈疼痛,却不想楼梯间神色晦暗的男人突然消失了身影。
而角楼拐角处摆放的藤椅却发出女孩儿的嘤咛声。
原来司宸眼看女孩儿就要坠下,直接闪了身形,跑到女孩儿身边接住了女孩儿后仰的身子。
此时安颜下半身还占据在藤椅上,可是上半身已经落入男人怀里。
那面纱因为动作的高起滑落,那黑色浓密的睫毛像是惊醒的蝴蝶,振翅远飞。
男人伸手,遮挡住从窗口投到女孩儿眼角的光。
等扶好女孩儿,坐在女孩儿适才躺着的藤椅上,刮了她的鼻头,言语都是宠溺。
“吵着过来听书,怎么又早早就困了?”
安颜下意识动了动酸软的腰肢,不禁想起了夜里的疯狂,好在经历的世界多了,脸皮厚了,动声色的推开了靠近的男人,借着力量起身。
那双玉足也从裙摆间探出。
看到那双玉足,男人的眼睛微眯,不禁回忆了夜晚那处娇小在手中的触感。
几下间,女孩儿又把裙子理好,踩到了地上的布鞋,抬头指着那下方说书人的方向。
“怪他,讲的一点都不好。”
男人的注意力还集中在那下处的裙摆,看出女孩儿只是慵懒的荡在藤椅边,心下有了打算,懒腰将人抱在腿上。
这里没有点烛火,二人又可趁着夕阳视物,倒也算方便了司宸。
女孩儿自然的环绕在男人脖子上,那被隐藏的玉足探出点滴。
“如何不好?”男人试着问着,吸引女孩儿注意,一边把脚置于掌心,克制心底冲动,拿过脚袜,给女孩儿套上。
动作间温柔小心,没有昨夜的疯狂强势,安颜一时倒也只顾着回忆那说书人说了什么,忘了脚尖触感。
“他啊……说我是个大魔头,这些日子,下面的各路修者皆是为了抓我,才数量众多。”
倒真是给了她面子,可惜人家是为了保护上古神剑,印天剑。
可不是我这个大魔头。
男人手上动作停止,果然,下面的说书人又在讲那红衣女人,一头黑发,如同恶鬼,百姓避之,更可谓惶恐不及。
更有胆大无畏者自言见过那女魔头,说是面目可憎,嘴巴到耳旁那么长,喜爱吃人肉,吸食人的魂魄,所以衣服不是红色,而是沾染了血色被浸染的。
如此一说,下面抽气声音不断,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话题中。
“听到了吗?我面目可憎。我很丑的。”
男人笑着,像是春风袭过,立刻将那些人的话语打散。
这还是第一次安颜看见眼前男子笑的这般厉害,连胸腔的震抖起伏都传递过来。
低沉的笑声在安颜耳边转瞬即逝,可是那张笑脸,却像是寒冰融化汇聚的泉水清澈见底。
呵……
他们怎么配知道你有多么美好呢……
这边那下边又热闹起来。
说是那女魔头最爱嬉笑流连花丛之间,每一个惨死的修者实际是被她采了阳。
这话更是胡扯,哪怕是安黯在痴狂疯癫时,也心底只记得谢峤这么一个人。
很多时候也不过是痴迷于男人的温柔体贴,那般骄傲的女子宁可遭万人唾弃,背叛也绝不求饶,认了那莫须有的罪名,又怎会为了修为和男人那般。
安颜眼底划过一丝落寞,不过也只是替原主感到可惜。
其实,如果没有被逼到绝境,又怎么会从心底善良的灵修,自甘堕落成魔呢?
安颜不想再想这个,因为男人发现了她细微的变化,已经伸手将她窝在怀里的头转向自己。
男人的眼睛牢牢看着怀中女孩儿,不解她那一瞬的落寞究竟因为什么。
安颜却是笑着回握下巴处的那只骨节,“怎么办?我好像真的采了你哎~”
说着,女孩儿却笑的更加畅快,他们肯定想不到,他们人人口里厌弃的女魔头,却把他们的至高无上的仙尊给睡了。
看着那落寞远去,笑着趴在怀里的少女,男人的紧张也渐渐退下,伸手止住怀里的女孩儿。
垂首落在女孩儿耳畔。
“是啊……”他也从未想过……不过,如今却也是心满意足。
无限欢喜。
而落在女孩儿肩畔的男子缓缓开口。
“安安以后只采我一人就好。”
那言语间呢喃的话语缠绵悱恻,眸中是升起的兽瞳,代表着男人那绝对的占有。
言语温柔,外表冷峻,可是安颜没有忽略腰间的禁锢越发用力,却是抬头看着男人落在肩上的下巴,吻了一下,复又离开,男人想要追逐,却被女孩儿指尖所挡。
“那么,你不计较我之前修炼魔功,残害生灵?”
男人撤下女孩儿的指尖,侧身留下一吻,一切的喧嚣都被男人摒弃,远方听不清的声音就让它成为亘古的绝唱。
男人没有说,他知道那不是她。
因为他怕女孩儿发现他知道了她的秘密,就此远去。
她曾经受的苦难,不会再有。
这边二人厮摩片刻,那夕阳西下,倒是隐了二人踪迹,下面的说书人话语也渐消。
这般人群散去,又迎来一波。
门口停了个软轿,灵轿从半空漂浮下落,停在茶楼门口,凡人百姓看见灵轿上的标识旗帜纷纷绕道远行。
那从灵轿八个角落现出了几个人影,皆是灵修上为,旗帜在西下的夜风中,吹卷了一角的标识。
标识翻过,展现名讳。
林泽——沈家。
接着,那灵轿中间踏下一青衣男子,举止淡雅,手中折扇轻轻收拢,那八个人影又迅速隐藏,消失的还有那个灵轿。
茶楼老板熟门熟路的带着沈家公子走上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