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着众人离去,被放在椅子上白色的外衫便凭空消失了。
一起消失的还有挂在窗边的画像。
那廊台外却突然出现了那个昨夜站在拐角处的斗篷男子,身后还有带着兜帽的白衣和尚。
二人看着女孩儿离开的方向,直到看不到女孩儿的踪迹,那个斗篷男子才说话,“我答应你。”
接着,白衣和尚,也踏上了女孩儿走过的路,斗篷男子又如云烟般消失。
跟随侍从,安颜被带到了主屋,进入房间才发下,里面坐着一个青衣男子,目光望着床上的人。
“将军,人已经来了。”
那人,才看向门口,的确是个俊郎的男子,看向安颜后即可起身。
“昨日因为时间太晚,只和圣僧稍谈片刻,就没有打扰姑娘休息。今日还让姑娘亲自过来,实在是我的疏忽。”
和安颜以为的将军不同,不是那种只会打仗的莽夫,言谈间倒像是个有礼的公子。
“将军客气,和尚让我过来帮忙,我还不知什么原因,将军直说便是。”
“说来也是要征询姑娘自己的意愿。”这下就带着安颜走到了里面。
原来床上躺着的是邢将军最疼爱的妹妹,可惜,宫中也到了选妃的时候,而邢将军的妹妹正在入选名册中。
而后宫那样的地方不适合邢小姐这样的女孩儿生存,再说,当今国君昏庸,年岁更是大上邢将军的妹妹一轮,况且邢小姐自幼待在兄长身边,要她离开兄长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不如要了她的命,但是皇命不可违。
邢小姐便采取了极端的方式,割腕自杀,多亏发现的及时,可是,多日也未清醒。
通过这次,邢将军也不愿意把邢小姐送进宫了。
因此请了佛光寺的圣僧帮忙,可不可以帮助救醒自己的妹妹。
“圣僧说,家妹心中有解尚未解,只有解时方醒。我左右思考,有个不请之请。希望姑娘能够帮助我们,代替妹妹入宫。”
安颜没有做回答,反倒看着床上昏迷的女孩儿,不知道和尚是怎么说的。
邢将军好像发现了安颜的顾虑,“圣僧说他有事处理,先去皇宫了,说这忙全凭您自己的意愿。”
……
将军府前停了一辆马车,一位身着宫中内官打扮的人从车上下来,手里还拿着一卷布轴。
邢将军站在门口把人迎进府,那内官笑着跟在了邢将军的身后。
“邢将军好福气啊,素闻邢小姐貌若天仙,想必邢小姐在宫中定能夺得盛宠。”
那内官坐在下首的座位上,喝着下人递来的热茶,殷切的恭维着一旁的年轻男子。
男子眼底闪过不屑,但是却还是跟着陪笑。
让下人打开了早就准备好的木盒,足足的银两在日光下闪着耀眼的光泽。
那内官看见这些银铃,立刻放下手中热茶,笑的满脸的赘肉都堆出了褶子。
“将军真是太客气了,奴才啊,一定好好照顾邢小姐。”
要的不过就是这句话。
接过那匣银两,内官的手摸着盒子,也不在乎会不会耽误赶路的时辰。
这边,素衣轻纱的曼妙身子穿过斗门,缓缓移步来到了邢将军和那内官面前。
闻到了花香,内官才放下手中木匣,却是看呆了来人。
那内官浑浊的眼睛中不再只有手中的钱财,而是不住打量着出现在眼前的女子。
女子虽是带着兜帽,可是仅仅只看女孩儿的身姿,那身段,在看遍了官家女子的内官眼中,就知道定是个尤物。
想必一定会成为国君的新宠。
“公公,走吧。”就连声音都是柔柔娇娇的,像是在雨中被打湿的芙蓉,娇嫩可人。
言语中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好在声音婉转动听,不会让人感到厌恶,反倒不忍抚了女子的意。
“哎哎,这就走,那奴才就告别将军了。”
弯着腰,拿着那匣钱财,内官抖着腰间的赘肉,陪笑的退了出去。
女子掺着身旁的婢女,回眸看了一眼站在主位前的男子,提着衣摆跟着内官离开。
……
这路上已经走了小半个月了,每一日那个内官都会殷勤的跑到女孩儿的马车外,询问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有没有劳累。
安颜实在疲于应付,便做主让那婢女跟着打发了。
好在身边的婢女是从小跟着邢家小姐的,也知道邢家的大小事宜,因此这些天倒也没有露出马脚。
那个内官大概知道凭借安颜的容貌可以获得恩宠,这才百般讨好,希望日后可以得些好处。
却不知道马车里日益带着兜帽的女孩儿早就不是邢家小姐,若是让人发现,他的小命早就不保。
“你去问问还有几日到京?”安颜闲躺在马车上,让身旁的婢女去问问那个内官。
车上走的太久,坐的安颜身子骨都要散架,也不知道和尚去皇宫做什么。
“回小姐,明日晌午即可到达。”
安颜点头,如今是在一处驿馆外,想必这应该是最后一站了。
下了车,安颜让人备了热水,打算洗一洗周身的疲惫,换身衣服,毕竟进宫后还要打起精神,不能露馅。
然后去找和尚,和和尚汇合。
这些天不见和尚,也不知道想不想她。
女孩儿躺在浴桶里,看着手上的银铃,不住抚弄。
话说,和尚为什么要送自己这个银铃,如果不是这样,自己恐怕也不会做那样的梦吧。
不过还是梦里的和尚比较好,自己还能和他做些亲密的事,如今,却连人都见不到。
水面上女孩儿的发丝轻轻遮挡了胸口的春光,但是那半截人影依旧横浮在水面上,尤其是女孩儿失落的神色。
安颜看着那水面上的自己,不由伸出手指点了一下水面,水面上从女孩儿指端为中心,打了一个个漩涡,可是女孩儿的嘴角却依旧怏怏不乐。
不禁气氛的拍了水面,“臭和尚……”
奈何拍击的水滴却又落到了女孩儿的鼻尖,这下更加闷闷不乐。
而皇宫中,不知名的某处,某个男子嘴角漾起了纹路,有什么话随着吹过的花,扬起的尘飘远了。
……傻……
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