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执是苦恼的原因,放下情执,你才得到自在。飞狐子歇了口气,才是慢慢说道:“人生难免会遇到坎坷、悲伤、愧疚、迷茫、无奈等等不如意,稍不留神,我们就会被自己亲手建造的心狱囚禁。不要指望别人的救赎,心灵的枷锁是你自己扣上的,也只有你自己才能够把它打开。哪怕一无所有,哪怕孤身一人,哪怕处境艰难,也要从容生活、笑对人生。只要你够坚强,别人又能把你怎么样呢?”
天池道:“可是……”
飞狐子立马打断道:“没什么可是。犯了错,就改正。杀人的不是你,是心魔,那就除去心魔。有愧疚,就弥补。有债!咱就还,一时还不了,那就慢慢还,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这世上的一切事情,若你真要当它没有发生,它就可以在你意识中毫无意义地隐去,真切地如同没有发生。这是另一种积极意义上的掩耳盗铃,若换一种说法来讲,便是境由心生。”
“生命是过程,万象只是点缀,乐于助人,永远心存着善念、怜悯之心、要有感情,这些会使你有活着的意义。善待自己,也善待别人。当你不会因为不如意和一些不值得的事而生气或难过的时候,你会轻松很多。”
天池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飞狐子道:“人生路上,可能春风得意,也可能坎坷不平,无论如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们都要一直走下去。荣耀也罢,屈辱也罢,都要以平和的心态去面对,少一些无奈与感慨,多一份从容和淡然。“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静观天上云卷云舒。”把心放平,生活就是一泓平静的水;把心放轻,人生就是一朵自在的云。你可懂了?”
天池低头不语。
飞狐子道:“事不关己,关己则乱;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宁愿选择逃避,却不愿面对现实。有些事看得太清,反而伤神。只要脚还站在地上,就别把自己看得太轻……”飞狐子话说到这里,直挺挺倒下,死活不知。
天池急忙跑了过去,将飞狐子扶起,嘴里喊着:“对不起,我不该怪您……”
飞狐子道:“勇敢……一点……”
天池往飞狐子手腕脉门一摸,才知受伤虽重,却不碍性命。于是向众人朗声说道:“昔日魔煞之气侵体,思想不能自己,做下许多罪孽。我深知许多人想报仇,将我除之而后快。可各位想过没有?我死不足惜,但使愿无违。杀人不过头点地,砍了头也不过碗大的疤。可如今时局动荡不安,有些人心怀叵测,野心江湖。与我一命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我今日在此立誓,让我再为江湖做些事吧!我愿意赎罪……他日我若有一丝心怀不轨,诸位要打要杀,我绝不抵抗,绝无怨言!”
众人只看仇天池浑身血淋淋如被剥皮一般,实在让人可怜。就连那谭豹一心想要杀死天池,此时却也有些动容。
又看天池将衣角撩起,往地上一跪道:“天池此心至诚,天地可鉴。如果有人不信,此时便可提刀将我人头砍下。”
谭豹问道:“仇天池!今日我等放过你,他日你武功更加盖世无敌,你就算反悔,我等也无办法。我们就算很同情你,但你的确滥杀无辜,杀人就得偿命,此乃天理。”
只看飞遂子笑道:“大家不必担心,我愿意为仇掌门做担保,今日之言,若有反悔,我崆峒绝与他不会善罢甘休。大家看看,如此可行?”
那禅机子急忙阻拦道:“你们崆峒如此护短,也不怕别人闲话?仇天池荼毒武林,今绝不能轻易放过他!”
飞遂子笑道:“禅掌门这是说谁荼毒武林?武林数十派遭你打压杀害,不尽其数……你有何脸面说出这话来?”
空闻大师道:“我愿意赌上我少林的名誉,为天池做担保。我少林遭禅机子偷袭,弟子死伤数十人,将我少室山占霸了去,你家都是知道的。我也知道,大家都怕禅机子,可我少林不怕,我空闻老和尚不怕。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公道自在人心。”
青城子道:“纵容罪恶,你还修什么禅?我看你是六根不净?枉为高僧而已。仇天池今天必须死……”一看那青城子一指已向天池右太阳穴击来。天池跪在地上,已有言在先,谁要杀他都不会还手。
看那青城子攻来,也一动不动。
在看是圣杰大喊一声:“师父手下留情……”然青城子不予理会,继续向天池攻来。空闻大师看青城子来者不善,这一指非要天池性命不可。急忙使出一招大力金刚指使出道:“就让我少林大力金刚指,会一会青城派的太玄指……”
圣杰为人弟子,当然不敢忤逆师父,只得一步跃出,一把将天池推开,自己站在了那青城子与空间中间。心想道:“师父再怎么狠心,也不至于伤我性命。”
空闻知道青城子厉害,所以不敢大意,这一招大力金刚指,可是使足了内力。突看圣杰站在中间,连忙收力,指向上移。却任然将圣杰左肩一击。虽说这一击并不致命,只将圣杰向前击去,一个踉跄向青城子那边跌过去了。
青城子虽也收了力道,可为将天池一招击杀,这一招太玄指也是使出全力。若圣杰在原地不动,青城子虽然也会点中圣杰,却也不会伤及性命。
可圣杰当下是冲跌过来,正撞在青城子未及时收招的指尖。这一指正中圣杰胸口,不偏不倚,正好击在心口,登时将圣杰心震碎,已命丧当场,连一句后话也没有留下!
天池怒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怒视着禅机子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虎毒不食子,你比那虎还毒。”
青城子不痛不痒说道:“是他自己撞在我的太玄指上,我有什么办法?我还没有怪他忤逆不孝的罪哩。”
那青城一派弟子听此言语,无一人不顿时心儿凉透,汗毛竖起。暗道:“平时师父最心疼大师兄,今亲手杀了大师兄,为何如此冷漠无情?”
俊楠急忙跑了过去,一看那圣杰已经一命呜呼!大哭道:“师父!大师兄是您亲手养大的,还说要传他衣钵,可如今你怎么……?”
青城子道:“不是我杀了他,是这个老秃驴!”说着将手指向了空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