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决意要取天池性命,那里轻易放过这机会。谭豹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话锋一转道:“我兄弟谭虎与你有何仇怨,你要杀他?”
天池不知如何作答。
黎姗姗道:“都说了不是他杀的,你们怎么如此咄咄逼人?”
龙华子道:“他化成灰我都认识,你不要狡辩了。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仇天池!你枉为名门世家之子,仇老镖头当年何等英雄,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禽兽。”
一人应道:“可不是,仇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做了事不敢承认!”
谭豹道:“你不仅枉为人子,丢了震西镖局脸面,你更丢崆峒的脸,你枉为崆峒武林泰斗的弟子。”
又一人道:“你若真是好人,何以被逐出崆峒?你这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杀人凶徒。”
谭豹道:“你仗着自己功夫盖世,便为所欲为,视我武林同道性命如同草芥,随意肆掠屠杀,你真当我武林没有正义么?”
又一人朗声说道:“大家听我一言,乃是我亲眼所见,以下所说,若有一句胡言乱语,我定遭那天谴。”
禅机子道:“到了我嵩山,只要有武林冤情,尽可说来。”
寻千愁道:“你是武林盟主么?”
禅机子道:“那是你说的。”
寻千愁嘴角上扬,微微一笑不语。
那人朗声说道:“在下乃济州龙门教弟子“陈举人”,师承先师“九阳真人”门下。三年前有个白发魔出现在微山湖附近,那魔头见人就杀,方圆百里不得安宁不说,简直是鸡犬不宁。师父让我与师兄“刘三哥”随他去降服这魔头。哪知这魔头有一大虫相伴,我师父命丧魔头毒手,师兄命丧虎口。我逃了出来,等待机会暗中观察,尾随着想找机会除了那魔头。”
“所以我一直尾随跟踪,正好碰到追拿魔头的一路官兵,我与官兵一起除魔,将官兵带到一处破庙找到了魔头。哪知这魔头功力太强,与那大虫联手,将四百余官兵屠杀殆尽,一个活口都不留。大家伙儿说说,这魔头就在眼前,我武林同道岂能容他?”
黎姗姗缓缓问道:“那你不是活着。”
那陈举人嘴巴哆嗦:“我……我……我……”神情尴尬怒道:“与你什么干系?你这魔女,定是与他一伙的。”
青城子怒道:“如此魔头,竟乔装的如此高深,我武林同道定不容你。”那青城大弟子低声道:“师父!仇天池于我青城有恩。”
青城子却大喊出来道:“小小恩情,不足以抵如此大罪!”那大弟子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只对旁边俊楠道:“这可如何是好?仇掌门救过我们命,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俊楠回道:“师父不知如何变成这样了,变得如此残暴不仁,如此不明事理。”
圣杰道:“我也不知道,但我一定要阻止。”
那些被天池屠杀过得脸庞,因龙华子的一番话,一一在天池脑海清晰浮现。天池愧疚、迷茫、想到自己害死了很多人。有自己的亲人,有自己的同门,有自己好友。想到雪莹、千诺、公羊乘、孙玉潇、白云子等等许多的人,都是为自己或伤或残,或丢去了性命。道:“我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我不想再杀人。我害死了那么多人,其实最应该死的是我!”
天池说着,双眼一闭道:“我欠的性命太多,我的命今儿你们拿去吧。”
龙门教教主道:“杀我九阳真人,与刘三哥两条人命,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说着向天池冲杀过来,使出“游龙拳”一招“黑虎掏心”向天池攻来,此一招是要命的招式不说,且是下死手。而那青城子也不甘落下,一击“太玄指”向天池面门点来,也是下了死手,拼尽全力而来。
天池将眼一闭,甘心领死。
看这情形,若雁大喊一声“不要。”已扑了过来,慕容忠、封一剑、仇凌安也冲了过来,不料却被天池以崇阳真气全部逼退。思归、黎姗姗、等其他人也冲了过来,也被天池逼退。
眼看那天池要被打死,飞狐子一步跃起,甩出手中浮尘,将那龙门教主的手臂缠住,用力扯住。侧身挡在天池身前,用力一拉,龙门教主一拳打在地上,将地面打出一个坑来。青城子一指正中飞狐子胸口,双指已插入飞狐子的肉里淹没了。待青城子拿出时,已沾满了鲜血,还能看见那冒着的热气。
只听飞狐子道:“要杀我徒儿,先问我。”
青城子道:“你以将他逐出师门,他已经不是你的徒弟了。”
飞狐子道:“我只是将他逐出了我玄空门,可没将他逐出崆峒。”
那龙门教主道:“飞狐子,你这不肖弟子,我来替你清理门户,你何乐而不为?”
飞狐子道:“要清理门户,也须我崆峒弟子来。”
青城子道:“是吗?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清理门户。”说完一副看戏的表情。飞狐子对天池道:“我虽将你逐出玄空门,却未将你逐出崆峒。你多半武艺都是由法相师叔所授,实际上你就是他的弟子,按理来说,我们是平辈的。”
天池泪眼汪汪,看着飞狐子道:“弟子不孝,给师门丢脸了。”
飞狐子怒道:“你还知道丢脸?”说完摔着浮尘做鞭,抽打着天池身子。每抽打一下便要说一句话。第一鞭道:“你杀人无数,你可知罪?”
天池一动不动,受着道:“知罪!”
飞狐又打问道:“当时你六岁来到崆峒,深中寒毒威胁,为了救你,我损耗四年修为,是为了你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么?”
天池一惊道:“我只知道掌门损耗十年修为,弟子却不知师父也又为了我……”
飞狐子又抽打一鞭子道:“答非所问?是与不是?”
天池回道:“不是。”
飞狐子打一鞭又问:“掌门师兄为了给你解毒开窍,损耗十年修为,难道是为了你将来活的如此窝囊?”
天池回道:“不是!”
抽一鞭又问:“公羊乘,孙玉潇为了救你而死,难道就是为了救了你,而让你再去死?”
天池几乎已经崩溃,大声哭道:“不是。”
其他人看着,不知不觉间,飞狐子已经把天池打的浑身血淋淋的,衣裳已被打烂,成了一条一条的碎布,飞狐子手中浮尘也被天池的血染红,打湿了。飞狐子大汗淋漓,呼吸有些不畅,真气不足。本来受伤很重,如今有替天池挡了青城子一记太玄指,到现在还没倒下,已经让他人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