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您别急,小宝肯定会慢慢变好的。”
胡梅也只当她在安慰自己,面容苦涩地摇了摇头,背上箩筐去地里。
“第二个任务发布,女主苏晓雪被村长关在家里面了,请您帮她逃脱。”
阮眠来到她家,看见了紧锁的大门。
“爸你至于么?我只是和予寒说了几句话而已啊。”
然后就被村长误会了,以为自家女儿去骚扰别人,所以把她关在家里。
女孩听着门里有气无力的敲击声。
那人随后愈发暴躁,从窗户里看见苏晓雪把电视机都搬起来砸了,满地的碎片。
在青禾村里,有液晶电视的人家不算多,得好几千呢。
阮眠在外面翻找了会儿,发现钥匙藏在盆栽底下。
眼看里面的人要砸的东西更多了,她加快速度把锁拧开。
面面相觑。
苏晓雪放下了她爸珍爱的收音机,疑惑地盯着女孩。
“?”
阮眠怕她误会,解释说自己从门口经过听到了声音所以才过来的。
虽然不理解,但苏晓雪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再不走待会儿她爸回来就完了。
也没说句谢谢,对方就踩着小电动离开了。
阮眠也不计较这些。
把门带上后去了学校。
只有三层不高的建筑,外侧围墙由于常年的雨水浸泡已经长了青苔。
虽然各方面条件并不如城市里,可操场上奔跑的孩子们浑身洋溢着自由的气息,朴实纯粹。
教学楼前也种满了梧桐树和常青树,在炎热的夏日可以提供避暑的地方。
女孩走在路边,猝不及防被玩闹的孩子们撞到,他们力气还挺大。
作为成年人的她都招架不住往后仰倒,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你还好吗?”
少女的腰部被一双温热的手臂搂住,闻到了淡淡的木质冷香味儿。
阮眠站稳后回过头。
男人个子很高,戴眼镜,皮肤冷白,穿着浅蓝色的衬衫。
他手里拿着盒没开封的粉笔,俊朗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孩子们很喜欢他,纷纷跑过来围拢。
“锦书老师,小明他又欺负我!”
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告状,声音响亮得女孩耳膜都有点刺痛。
男人言笑晏晏地说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上课。”
面对着那么多孩子的喋喋不休,他依旧温和没发脾气。
铃声响起,人群散去。
锦书用食指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
“请问你来找谁?”
少女纤长的眉毛弯弯,长发垂落在肩头,她那秀气的鼻子挺立小巧。
虽然她穿得普通,可皮肤却和当地人偏黄的色调截然不同,太过白皙。
阮眠被他垂眸看着,脸颊慢慢变红,“我,我想问问关于小孩读书的事情。”
她说完后,男人没有接话,视线在女孩单薄的身上停顿了半晌。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声音清润,“你的孩子要来我们学校读书?”
少女急忙解释,“不是,我一个婶婶她的孩子还没上学,所以我想问问你们。”
不知为什么从她说完这句话后,对方眸底多了几分笑意。
“我们去办公室详谈吧。”
路上偶尔遇到女老师和锦书打招呼,男人面不改色地礼貌颔首。
可女孩却从他的态度里察觉到一丝疏离和淡漠。
是错觉么……
办公室里暂时没人,环境很简陋,只有几张桌子和书柜,为数不多的几台电脑。
连窗户都开始生锈了。
他倒了杯水递给阮眠,指腹接触到对方柔软的肌肤,嫩生生的。
男人眸底情绪渐身,可依旧面不改色。
他坐到了对面,慢条斯理的整理桌上的文件资料,动作儒雅淡定得透出一股和破败环境不符的矜贵。
“您要咨询些什么问题呢?可以说详细一点。”
女孩将胡梅的姓名还有孩子的年纪都告诉对方。
他翻阅了资料,显示去年确实来过他们学校,可被拒绝入学。
可他是今年年初才来这个学校的,所以不知道这件事。
锦书修长的骨节划过文件夹,略微低沉的声音不疾不徐,很有耐心。
“我抽空去家访看看实际情况,如果问题不大,可以把那孩子安排在我带的班级里。”
男人是市里的优秀教师,由于某种原因来到山村支教。
这点小事还不需要和校长商量,完全可以自己决定。
阮眠巴掌大的小脸上溢出欣喜。
“那就麻烦老师了,谢谢你。”
少女那略微娇软的声音,像一片轻柔的羽毛,拂过了男人古井无波的心脏,泛起层层的涟漪。
“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
他唇角微勾,可笑意不达眼底,依旧淡漠如水。
女孩脸上的表情凝滞,眉眼间满是害怕和惊慌。
不知从哪里爬出来了一只黑色的蜘蛛,八条长毛的足部紧紧趴在墙壁上。
它的一双眼睛像是看着自己。
夏季的农村总会有许多不友好的小动物。
少女纤长的睫毛不停颤抖着,指尖绷紧到泛白。
锦书也发现了,低声安抚她,“别怕,它不会过来的。”
这番话并没有让阮眠增加安全感。
从她的角度可以看见蜘蛛的体型很大,接近自己半个巴掌了。
它眼睛里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长腿像钩子般锋利,随时会跃在人身上。
而且嘴里吐出的丝线也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女孩像只受惊吓的小猫想要躲起来,可根本没办法移动僵硬的身体。
呼吸间,蜘蛛骤然跃到了她的肩上。
椅子摩擦碾过地面发出清脆响声,阮眠带着哭腔的嗓音。
“它爬到我脖子里……”
快要被吓坏。
锦书靠近扶着她的肩膀,手指迅速掐住了蜘蛛,并将它丢到窗外。
低头看着少女睫毛上挂着些许溢出的水汽,眸色氤氲,可怜又可爱。
“别怕,它已经被我丢掉了。”
女孩的衣领在刚才的抖动时略微敞开,男人居高临下瞥见了清瘦的锁骨。
他眉心微微动了动,语气正常。
“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阮眠撇过头不敢看,指着一处斑驳的红痕对锦书说。
“这里疼……”
男人镜片后的眸光幽暗,呼吸凝重了几分,靠近。
“我帮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