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暗中跟着士兵在山谷里找到了自己之前那件残破的防弹衣和一些她会放在身上的备用品,她只拿了飞鹰爪和鞋子,连面具都没有拿。
他们一脸哀伤的抱着那衣服伤心起来。
有些懊恼的拍了下额头,她怎么忘记了把以前的衣服给处理掉呢?这要让他们把衣服带回去,苏何两家的人肯定以为她死了。
不行,不能让他们把衣服带回去,要想个办法把衣服偷走。
只是当她想要偷衣服时何弘翰来了,只是一个月不见他竟然沧桑不少,双眼布满了红血丝,他是有多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在见到她的衣服之后更是冷彻心腑,压抑着内心的情感,始终沉着一张脸,从士兵手上拿了过来。
“你们回去吧!”
士兵不放心却又不得不听话的离开山谷,何弘翰抱着她的衣服坐在湖边空洞的望着她的衣物,他的手在抖,从来没有见他如此慌过。
单凭一件衣服他是不会相信苏心优死了,慌乱的翻着士兵打捞上来的东西,她喜欢在身上带着急救药或是野外生存必备品,比如净水炭,急救药包,还有她的面具。
那些物品由于泡了水全都变得很胀,他在她的一堆物品中找到了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放下的东西——面具。
拿起那青鬼面具轻抚着,就如见物如见人,就如人在物在,若物在人不在,那么人就是没了,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从脸颊上滑落,但他始终不语,强忍住内心的伤痛,也没有痛哭出声。
他仔细的调查过了,有人看见她打丧尸打死后又被丧尸抓了一下,那么意味着她并不是因为李菲来找她而离开他,而是她可能中了尸毒,只有中了尸毒的人在二次破灭后才会只留下身上的物品。
抱紧她的遗物,他不信苏心优就这样死了,他不信,他宁可相信她是因为李菲才会离开他。
但实事摆在眼前她是真的没了,只有一堆贴身物品。
没想过男人也会落泪,在清晰的看见他眼角那一层眼泪之后她明白了,男人也有泪。
他泪如刀一刀一刀地扎进她的心里,他伤心欲绝她的心也跟着痛不欲生。
亲爱的,我还在,我真的还在。
“啊~啊~”
在听到他绝望地对着山谷痛哭怒吼用尽力将自己的悲伤吼出来时,苏心优冲了出去,想要伸手去抱他,手上的伤巴赫然的提醒她,你现在这个鬼样子还不如不见。
没人会愿意日日夜夜与一个丑陋得惊悚吓人的女人同床共枕。
她收回手毅然的回到暗处。
亲爱的,你等我,等我身上的伤好了恢复出厂设置再来找你。
她心一横消失在山谷中,走得很远很远都听得见他既悲伤又懊恼的吼声。
他肯定是在不原谅自己当时让她去打丧尸,可那又怎么样?
手放在脸上,没有照镜子她都能摸到那如月球般坑坑洼洼的脸,像是农民挖出一个个小坑然后用来种花生。
她宁可让他误会她死了也不要用现在这个鬼样子出现在他面前。
原谅她真的没勇气用现在的自己去面对任何人包括爱她的何弘翰。
为了不吓到人她捡了块木头坐在结了冻但底下还花花流水的溪边又是削又是磨的打造她的第二个鬼面具。
她的第一个面具是用青铜制的獠牙鬼面具,虽然打得很薄可也是有点重量同时也吓人。
她要的就是吓人,但这次不一样,她要的是好看,做个可爱的狐狸面具。所以捡了块别人砍树时丢在山间不要的木桩,看样子有好多个年头了但不腐不裂,光是这一点她就决拿它做面具,有两个男人的巴掌大如果不空心做面具足矣。
她看了下是小叶紫檀木,木头木质坚硬,紫檀素沉淀极其丰富,鸡血红色,螺旋金星纹路,油性也好这么极品的东西竟然被人丢弃在山间真的太可惜了。
木头很硬,小鬼子的刀也是十分的锋利,简直可以说是削铁如泥。
第一次做面具,随意发挥了些削出个大概之后在水中捡了块水石,这种石头是以前的人用来磨刀的,她有耐性的慢慢磨。
两天之后,把她的处女之作放在阳光下晾晒,是不是极品小叶紫檀晒干就知道了,油性好的晒干了不会变色还是跟放在水一样。
望着那被她一点点用细粗磨刀石磨出来的狐狸面具,她不禁痴痴的笑了,为了不吓到人她竟然用了两天的时间日夜赶工终于磨好成她理想中的模样,她有点怀疑现在的她是不是傻了,其实她可以去找木匠帮忙的。
不过有点事干也好,至少不用太想念何弘翰。
两天过去了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只要稍停下来她的脑子就会想他,想要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等血色狐狸面具干了之后,用根丝带系了起来挂脸上,很合适,还是很浓的檀木香清新宜人。
脚不听使唤的走向山谷,这两天都没有下雨,山谷仍是大雾蒙蒙,可能是因为湖水有温度。
大老远闻到浓浓酒味,这家伙是喝了多少酒?
走近看他正躺在湖边,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喝醉了一动不动,可能是因为他喝了酒水蛭竟然没有喝他的血,只在一旁徘徊而不靠近。
“啊啊啊~”她现在说不了话,只能用喉咙发出吖吖啊啊的声音。
推推他,人是醒了半睁开眼看了她一眼之后又闭上,如一滩烂泥,心如槁灰,眼里已经比没有了求生欲望,人生没有了生存的意义,像是放任自己在这里自生自灭。
“啊啊…”不管他同不同意会不会生气用力的推他。
这回他是连看都懒得睁开眼睛看。
起来,何弘翰,你给老娘起来!
她说出话来只能对他呀呀的大叫,声音有点沙哑,只能勉强听了是个女声。
他仍是不起来。
你个孬种不过是失去个女人就不要家不要国家了。
他的表现让苏心优非常的失望,叫不起他,只好将他拖到她在溪边临时建的帐篷里。
心痛地用冰冷的水泼向他,想让他清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