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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翠说着停了下来,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看着楚家大伯,等着他给她一个建议。
“倚翠,其实,若要我说,你还不如不将芸香送回去,月儿都说了,若你想将芸香送回周家,她有证明芸香是周大地主亲生女儿的办法,但你若真的将她送回去,那样对她好么?即使证明她是周大地主的亲生女儿,她也是个庶女,她那么小,没你在身边,送回去了府中的人会待她好么?就算能长大将来就能嫁给好人家么?”
楚家大伯想了半晌,缓缓说出了这些话,他虽然憨厚老实,但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毕竟他在周家做了那么长时间的长工,对于周家是什么情况他心中是明白的。
“楚大伯,你也觉得芸香就算回去也过不了好日子么?”
楚家大伯的话倚翠不是没想过,自那日她得知滴血验亲的方法并不准确后,她就想将芸香送回周家重新做验证,想让芸香回周家做小姐,但是她已经被周家发卖,是绝对不可能再回去了,她自己也不想回去,她现在在楚家的日子可比在周家做姨太太的时候还舒坦,根本就不想再回那勾心斗角的地方。
但是如果将芸香送回那里,不仅她不在身边,连个贴心伺候的丫头嬷嬷也没有,她一个人在那深宅大院里如何安然渡过漫长的日子长大?
想到这里,她心中又隐隐抽疼起来,但是她若是跟着自己,不让她认祖归宗,就只能以野种的身份活着,以后若是长大了,也会遭到世人的耻笑,哪里还能嫁给什么好人家?
她心中柔肠百转,既舍不得芸香离开她回到周家受罪,又不忍心让她将来长大背着个野种的名声被人说闲话,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倚翠,其实你别怪我说话难听,你若真的将芸香送回去了,她能不能安全长大都是个问题,你想想,你们娘俩在府中的时候周家夫人敢如此陷害你们母子,现在你不在府中,将她一个孩子独自送回去,还不是周夫人想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你将她送回去不是立即就害了她么?”
楚家大伯对于倚翠的心中的想法十分不赞同,他心中有感觉,若是将孩子送回去的话她绝对活不到长大成人,还说不准真的就被周夫人再施计卖给丐帮做乞丐了。
“哎,楚大伯,你说的对,是我想的太天真了,我总想着老爷会顾念芸香是他亲生女儿的情分说不定在府中会护着她些呢,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我这些天纠结着的事终于可以放下了,也罢,就不回周家了,我们母女在这里虽然是下人,可是日子却比在周家舒坦了不知多少…”
倚翠干脆坐下来歇息,一边和楚家大伯说着话。
“对了,孩子那么小,和你分开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就算你想让她回去,她自己必然也是不愿意的,你忍心母女分离?”
楚家大伯见她终于想通了,不由得松了口气。
“我自然不忍,哪个母亲愿意和孩子分开?现在她跟着我可以自由自在的想叫我娘便叫,在周家的时候她却只能叫我一声姨娘,连娘都不能叫一声。”
倚翠搂着膝盖和楚家大伯说起话来,二人这段时间将花圃侍弄的很好,花圃里的花卉在他们二人的经营下比宁铮的世子府的花都长得好了。
“灵芝和子邱就是娘亲早逝,虽然他们二人就那么慢慢的长大了,但终究是没娘的孩子,两个孩子一直都是二弟妹照管着的,他们现在也对她颇有依恋,可见,亲娘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是多么的要紧了。”
楚家大伯打开了话闸子便停不下来了,这么多年他只是一味的在外面做工赚些钱,为了给家里人多一份收入,对于楚灵芝和楚子邱也没能顾得上亲自照料,想起来这事他常常觉得自责,但他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平日里又少言寡语,今日好不容易和倚翠说了起来,便将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
“对了,他们的娘是怎么去的?”倚翠听楚家大伯的话中有种沉重的感觉,不由得也问起了他的家事。
“生灵芝的时候胎位不正引起难产,后来生了三日夜才将她生了下来,当时稳婆拼尽力气保住了她们母子的性命,但她娘也因此带下了病,月子中家里也没什么吃的没养好身子,又加上那时候没钱给她看病抓药,等出了月子十多天她就熬不住撒手而去,留下了两个孩子。”
楚家大伯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声音很平淡,但倚翠却能感觉得到他骨子里那种难以言说的悲痛,这事必然在他心里造成很大的阴影,否则,他就不会对于这事记得那么清楚了。
“哎,怪不得你会在周家做工一做就是几年…”
这个话题过于沉重,倚翠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她。
“当年家里若是像现在这样,他娘也不会撒手走了,最起码也能多活几年,她娘走了之后我便开始到处干活了,本来村里的村民们是可以去玉矿上做工的,但我们家被人排挤瞧不起,没资格去,我后来到了周家的时候周家给的工钱算是不错的,所以我便一直留在了那里。”
楚家大伯和倚翠倾诉了一番这些年积压在心底的话舒服多了,他说了这么多,最终的目的还是希望倚翠不要将芸香送给周家让他们折磨,孩子无论日子过得如何,都是跟着娘才最幸福。
“多谢你了,你这般一说到促使我下定决心了,以前我还犹豫不决,这回就算他们家派人来接,我都不会叫她回去了。”
倚翠终于解开了这个心结,打定主意将孩子带在自己身边了,楚灵月站在花圃入口处默默听了半晌二人之间的谈话,也暗中悄悄松了口气。
那日周家管家带着家丁上门来抢人的时候,倚翠听说她能证明芸香是周大地主的亲生女儿的时候,她很明显的看到了她眼中的亮光。
果然,当时倚翠就想将芸香送回周家,她的考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但那要她回去之后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在周家能立足的前提下,这事才可行,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谁都知道芸香若是被送回周家那是必死无疑,而且还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虐待折磨。
可是倚翠却怀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希望周大地主得知芸香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后能在府中护着她,这是多么可笑啊。
大户人家的庶出孩子若是亲娘不得宠连嫡出儿女身边一个得脸的丫环都不如,更别说她还是个小姑娘,又没有亲娘在身边扶持相互,她敢断定,若是让倚翠将芸香送回周家,她绝对活不过半年,而且还不知道会遭受什么样的虐待折磨,她不忍心让那么可爱的孩子刚出狼窝再入虎穴。
所以那日她才没有立即答应她,而是给她时间让她好好想想,就算她执意要将芸香送回周家,她也会想法子让她看看芸香在周家过得日子从而再将她要回来,不过那样的话是要费一番周折的。
这下她自己想通了,不再想着将芸香送回周家,那就万事大吉了,她辛苦救回来的孩子怎么可能让她再受伤害?
“大伯,倚翠…”楚灵月想着这事,见大伯和倚翠也沉默了下来,不再说话,才走了出来走向二人。
“姑娘,你来了。”倚翠见楚灵月过来忙站了起来给她行礼。
“月儿,你怎么过来了?”楚家大伯见楚灵月来了,也站起身来,脸色有点发红,不好意思的问道。
“大伯,咱家工厂已经开始建了,秦工匠说有十天半月就能建好了,到时候要用大量的花朵,我过来看看你们这花圃这段时间侍弄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成效?”
楚灵月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楚家大伯,又看了看倚翠,看来这二人之间也有发展的空间,至少他们日日在一起,说不定时间长了就能日久生情了呢,到时候若是他们俩成了,不仅大哥哥和大姐姐有了完整的家庭,小芸香也有了爹娘哥哥姐姐,这多好啊。
而且倚翠是个好女人,据她这些日子的观察她在周家那么多年还真没沾染上什么坏毛病,比如心机深沉,勾心斗角宅斗那一套她似乎懂得并不多,否则也不会被周家主母算计得卖到牙行了,好歹她也是个姨娘来着啊。
“月儿,这花园里的花已经这么多了,你看看,整个院子中就数这花圃最夺目,抢人眼球了,连菜园子里的菜都被她比得看不出来了,一进院子就属这些花最显眼了。”
楚家大伯伸手抚摸着几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小心的避开她的花刺,有些骄傲的对楚灵月说道。
“哎呀,真不错,大伯,我记得这花园里刚移栽回来花卉的时候还稀稀落落的,这才多长时间就这么稠了?”
楚灵月看着满满的一园子花,迎风招展,花蕊绽放,顿时两眼放光,她看到的不是美丽的花朵,而是闪闪发光的金叶子和银锭子,想到自己就要辣手摧花,将这些花朵都摘下来做成护肤品,她就觉得可惜,不过,又想想这些花能为她所用,最大效用的发挥自己的价值,也就心安理得了。
“我毕竟在周大地主家侍弄了好几年花圃,对这些花卉的生长周期和习性都了解得很,而且倚翠在这方面也是能手,有她的帮忙我弄起来这些更是事半功倍。”
楚家大伯看了一眼倚翠说道。
“恩,大伯辛苦了,这东西有大用处,这可都是钱,你和倚翠一定要好好侍弄这些花草。”
楚灵月见了这一大园子茂盛密集的花朵才放下心来,心道等护肤品厂开了这些花如果还不够的话,说不得得派人到宁铮的世子府再随时取一些来。
“姑娘,我一定会的,你就放心好了。”
倚翠接过话头郑重的向楚灵月承诺。
“恩,那我去医馆了。”
“姑娘稍等,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说。”楚灵月转头欲去医馆,倚翠叫住了她。
“什么事?你说。”她心中已经有了猜测,暗道必然是要说芸香的事。
“姑娘,那日周家的管家带人来将芸香抢走,你说夫人污蔑芸香不是周家亲生女儿的证据不能成立,还说有办法证明她是周家的女儿,我那时其实是想求你替我证明芸香是周老爷名正言顺的女儿,让她重返周家的。”
倚翠犹豫了一会儿,期期艾艾的说道。
“恩,听你当时话中的意思的确是这样的,不过,我没有立即答应你,我让你考虑好了再找我,我随时可以替你证明这件事。”
楚灵月顿了顿说出了她那日的承诺。
“多谢姑娘成全,不过,这些日子我考虑了好久,今儿又得楚大伯的点拨,我决定,还是不将芸香送回周家了,也不再去证明什么了,即使证明了芸香是他们家的女儿,也没什么意义。”
倚翠话中闪过一丝深思熟虑的坚决,看来是想了好久才做出的决定。
“恩,我知道你最终必然会这样做的,所以当时才没有立即答应你要帮你证明芸香是周家的小姐,其实,这件事的关键并不在芸香是不是周家的小姐,而是周家主母是一定要将芸香处置了的。”
楚灵月向她说出了这件事的要害。
“是的,姑娘,多谢你那日没有立即答应我那件事,否则我必然会铸成大错。”
“恩,若是你这样决定了,那就好了,你放心,我会让芸香跟着子书一起去学堂的,对于她的教养我也不会让她比在周家差的,就是将来的亲事我也会给她好好说一门好亲的,这一点我答应过你,就一定会做到的,你相信我。”
楚灵月等她做了这样的决定,才把自己对芸香整个的人生规划告诉了她,让她放心。
“真的么?姑娘,那真的是太谢谢你了,你对我们母女的大恩奴婢这辈子都不敢有丝毫忘记。”
“你现在是楚家的人,我自然会给你我能力范围内最大的实惠,不必言谢。”
楚灵月摆了摆手让她不用太在意。
“是。”倚翠答应了一声,心中石头终于落地,她这些日子劳心费力的为芸香谋出路,希望她能回到周家过小姐的日子,受良好的教养,没想到楚灵月三言两语便解决了她的忧心,心中更是放心又欢喜。
“恩,今晚你到我屋里来我给你找一匹衣料,你拿去给她裁一身新衣裳,我再让大姐姐给她缝一个和子书一样的Q版书包,明日就让她去学堂吧。”
楚灵月当即就将这事做了决定,趁着现在记着的时候就办了,别忙起来又忘了这事。
“是,谢谢姑娘。”倚翠也没推辞,只是欣喜的向楚灵月道了谢,她自然希望自己的女儿穿的漂漂亮亮的也背着和子书一样的书包去学堂了。
楚灵月安排完这事便又回了医馆,回去后宁宸已经在诊室等着她了。
“大将军。”楚灵月见了他问候了一声,随即走上前去查看他的伤口。
说实话,其实她觉得宁宸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都这么些天了,依他的体质怎么也不该再待在她这医馆中了,但他却还是赖在这里不肯走,难道他都不用查找刺杀他的凶手么?难道他不为自己报仇么?
“那止血药粉配好了么?”宁宸见她进来,打量了一眼问道。
“已经配好一批了,就剩最后一道工序了,按照比例混合药粉就算好了,等你伤势好了前来拿药的时候我再最后配好。”
楚灵月撇了撇嘴,心道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走,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却还是不肯走。
“过两日我便会回京处理刺客的事,等处理完了我就上报朝廷,等陛下批准了我就来提取第一批药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宁宸看出了她眼中郁闷的神色,暗道难道这是嫌他在医馆中住的时间长了?
“好啊,那太好了,你这伤口已经没事了,已经完全愈合了,依你这体质能躺在病床上这么长时间还真是怪了。”
楚灵月忍不住嘟囔着,言下之意,她早就知道他伤口不碍事了,可他偏偏还赖在医馆中不走。
“你和慕容表哥是怎么回事?”宁宸听到她这嫌弃的话,一个没忍住就将憋在心中的话问了出来。
“啊?我们?我们怎么了?”楚灵月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抬头喃喃问道。
“听柔儿说你们之间举止亲密,像是认识很久了的样子。”宁宸握掌成拳在嘴边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心中的尴尬,却将这话转接到宁柔的身上
“啊,哪里有什么亲密了,他就是来我家看病的时候认识的啊,你休要诋毁我的清誉。”
楚灵月听他说话不着调,也不知道突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有些懊恼的叱道,她才不会在他面前承认她和慕容熙早就认识了。
“是么?以前你们难道都不认识么?”
宁宸还是不放心,想到那日慕容熙的话,他心中便一阵愤怒,又想到慕容熙暗中设计他让皇帝给他和何婉仪赐了婚,更加生气了。
“怎么了,认不认识都是我的事,宁将军关心我的私事做什么?我的私事…咳咳,只有我将来的相公管得着。”
楚灵月当然不会直接呵斥他,只会拐弯抹角的提醒他她的私事可不是他该管的。
“你将来的相公?是谁?”宁宸听她说话口无遮拦,居然自己提起了相公的事,不由得暗道改天是不是要从宫里请个嬷嬷来好好教教她宫廷礼仪规矩了,省得她的性子越发的野了,什么话都敢信口开河的胡说。
“他啊,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打酱油呢,我现在还不认识他,等将来他出现了,我会告诉将军的。”
楚灵月暗道古人真是开不起玩笑,随便调侃了一句他就当真了,她才这么小,哪里来的相公?
“你这丫头,性子也太野了,看来改天我得请个礼教嬷嬷来好好教教你规矩了。”
宁宸方才想着这事就被她的话激得说了出来。
“礼教嬷嬷?教我规矩?哈哈…”楚灵月蓦地发出一阵大笑,她都怀疑宁宸今日失心疯了,不会是那群刺客有什么传染病吧,他的伤好了,脑子却不清醒了。
“你笑什么?女孩子家的,稳重点,如此藐视规矩礼法,将来怎么好?”
宁宸狂傲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却仍然不懈的想让楚灵月接受他的提议学习宫廷礼法。
“宁将军,您是不是胸口的伤好了,这里又病了?”
楚灵月止了笑声一本正经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继续道:“我只是个小村姑,一辈子都不会和皇家贵族有什么交集,我学那劳什子规矩礼教做什么?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礼教规矩,最不爱遵守的也是礼教规矩,我不仅不会遵守,总有一天,我还会去破坏它,打破这狗屁的礼法…”
楚灵月的话掷地有声,十分认真,如一记闷棍敲在了宁宸的心口上,顿时令他胸口有些沉闷,脸色铁青着说不出话来。
“难道你就打算一辈子窝在这小山村里做一个村姑么?”宁宸伸手抚了抚胸口,强压下心中的怒气,想好好和她说说话,改变她那些惊世骇俗的念头和特立独行的风格。
“不,我当然不会只做一个村姑,我要做大燕朝最最有钱滴人…”
楚灵月毫不掩饰的当着他的面说出了自己的理想,不管他是不是能理解。
屋子中突然沉默了下来,宁宸伸手扶额,无奈的败下阵来,她怎么就油盐不进呢?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那块玉佩?”
沉默了一阵后,宁宸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要申明一下,他对于她来说可不是路人甲,而是很重要的人,虽然他现在还在观察着她,但是他已经不由不自的被她那明朗活泼的性子吸引,而且自他受了伤住在这里之后,对她的神采飞扬和灵动可爱的笑容以及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渐渐的有些痴迷,渐渐的有些无法自拔了。
“哦,你说这个啊。”他一说楚灵月才想起了他莫名其妙的给她的那块玉佩,也不知道有什么猫腻,问他他也不肯说,她一伸手从怀里摸了出来。
“对,这块玉佩你可要收好了,绝对不能丢失,这对你是很重要的东西。”
宁宸盯着那块晶莹剔透,质地上好的玉佩叮嘱她道。
“这到底为什么对我重要啊,你倒是说说看,否则,我就拿去卖钱了。”
楚灵月听他又一次的说这句话,不禁被勾起了好奇心,这人随便拿出一块玉佩来交给她,便说是和她有关系,对她很重要,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他又不肯说真是急死个人。
“叫你收好你就收好,这玉佩是定情信物。”宁宸斟酌了半晌,俊逸的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云,忍了几次最终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
“什么?又是定情信物?给你,我不要了,你好好收着吧,将这给何婉仪吧,她不是才是你的正牌将军夫人么?这应该给她才对啊。”
楚灵月一把将玉佩递还给宁宸,心道这是搞什么啊,一个两个的都是第一次见面就给人家定情信物,这是什么节奏啊,真是服了这些老古董了,一个一个的装傲娇冷酷邪魅,内心闷骚表面却无比大胆,难道这都是对她一见钟情?
她飘飘然的想了一会儿立即被自己的念头恶心到了,一见面就给人家定情信物,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定情个毛线啊,想到慕容熙,这家伙又不知道死哪里去了,又失踪几天了。
不过聂七一定知道他的行踪,但是她才不会巴巴的跑去问他,她也是傲娇有脾气滴。
“这东西岂是随意送还的?而且,这东西对你很重要,你若是不收,迟早会后悔。”宁宸说着又将玉佩一把递给她,似乎忍不住露了一点口风。
“究竟为什么会对我很重要?讲话讲一半打住会死人的,你说清楚些。”楚灵月不由得心中捉急,想要探知更多。
“现在还不到时候,等时机到了我自会告诉你,不过,你以后凡事要小心。”
宁宸说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欲再说。
“好吧,你不说是吧,不说就算了,姑娘我还懒得知道呢。”楚灵月生了气,一把将那玉佩收入坏中,心道明儿就上街将这劳什子卖了。
“以后,你还是离表哥远一些,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宁宸趁着这个机会说道起来,想要好好的教导这小丫头一番。
“你要是没事就出去吧,我要忙了,那药粉还要重新检查一遍,而且我还要配制新的药粉,您请便啊。”
楚灵月直接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欲将他赶出去,慕容熙可是她的合作伙伴,大靠山,她巴结着还来不及,为什么要离他远一些?偏不。
楚灵月心中暗暗的赌气,这大将军什么的太过分了,久经沙场之人控制欲就是强,难道那玉佩是他代表自己给她的?哎呀,脑袋好大,她想了半天一团乱麻想不出来,索性也就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若有什么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哎,那你忙着吧,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我说的都是真的,过几天我回来取药粉的时候,你还得跟我去一趟军机大营,亲自将药粉送过去,给那里的医官讲述示范一遍才行。”
宁宸见楚灵月不耐烦他的话,只好叹了口气站起来准备离开,这丫头是个油盐不进,脾气又臭又硬的主儿,她和别的女子是不一样的,还是慢慢教导她好了,好在她还小,还能等几年,也不急在这一时…
宁宸不由不住的便替楚灵月开脱了起来,替她想着各种她不接受他的教导的理由,之后见楚灵月冷着连不看他,知道她生了气,只好无可奈何的朝门口走去。
“若是为了生意,去军机大营的事好说。”等他走到门口刚要出去的时候,楚灵月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缓缓的开口。
“好,我知道了。”宁宸说完便不再逗留,一拉门出去了。
待他出去之后,楚灵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双手托腮沉思了起来,宁宸的出现其实很突兀,他并不是上门求医的,那日他的侍卫青岩说是来找宁铮,但她看着并不像,找宁铮的话怎么会站在她家大门口?难打他还会不知道宁铮的去向么?
而且后来她和慕容熙从瓷窑回来后宁宸便和宁铮一起留下来等她回来,他又没病,等她做什么?她回来他说头疼脑热什么的那只是个小毛病,军医就能看得了,他不会为了这么个毛病专门找她看病,若是找宁铮那找到他之后那日根本没必要留下来。
她想着宁宸这些日子来这里的事,她平日里是有些大大咧咧但她不笨,反而在这样的表象下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她很聪明。
她又联想到青岩那日在她家大门外鬼鬼祟祟的样子,似乎那时候找的就是她家啊,所以,她可不可以认为,他当初到她家来并不是找宁铮,而是找她的?
但是,他和她从来没有交集,他是位高权重的大将军,她是个偏远山村的小村姑,八竿子都打不着,他又怎么可能是找自己?
想了半天脑子里越想越糊,索性还是先别想了,他们这些奇葩人类的脑构造不同于常人,让人无法揣度,她还是安安心心的靠着大树多赚钱是王道。
“聂七。”她推开门喊了一声,等了一会儿没看到人,她一使劲关上门,将门摔得啪的一声巨响,这丫的狗屁暗卫太过分了,他对他主子也敢这样么?每次叫一声都不出来,千呼万唤才屎出来。
不见聂七出现,她关上门,一回头就见灰色的影子站在房间里她的桌子旁,正一脸冷酷的盯着他。
“你不会吭一声啊,像个鬼似的,来去无踪…”楚灵月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头皮发紧,顿时炸毛了,抬手指着他大声喝道。
“你说的正是一个合格的隐卫必须具备的技能,我若是吭声了,还叫什么隐卫?”
聂七站在桌子边酷酷的板着脸回到。
“天,你个大男人是有多小心眼才能如此记仇?我就那日怀疑了一下你是不是能以一敌二三百你就一直记仇到现在啊,你跟着你家主子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么?你是想要我向你家主子告状么?”
楚灵月气势汹汹的指着他噼噼啪啪的一顿数落,聂七一直站着神色淡淡的不为所动,直到听到楚灵月最后一句话时脸上神色才松动了下,转头看向她,一副你这么大人了你还告状的鄙夷神色。
“对呀对呀,我就是爱告状,谁让你不听我的话?给我摆臭脸?你这样的隐卫我可用不起,不如等慕容熙来了我将你退还给他算了,看来你跟着我是心中有所怨怼了,那就跟你主子去吧,我何必夺人所爱?”
楚灵月看出了他的神色,所以继续嚷嚷着要将她退还给慕容熙。
“姑娘叫我有什么吩咐请说,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求姑娘不要将我退还给主子…”
正在楚灵月喋喋不休的数落着他的时候,聂七终于再也受不住投降了,他竖着一只手表示自己发誓以后再也不敢忤逆她了,一定会听她的话,做个好隐卫,因为他跟着她明着是为了保护她,暗中潜藏的任务却也是为了“监视”她。
“哼,这还差不多,你这种人,就是欠揍。”楚灵月见聂七终于向她屈服,不由得舒了口气,小样,让你成天给我装。
“……”聂七已经不敢再接她的话了。
“对了,那日我派你去我二舅家办的事怎么样了?那止血粉配方是不是被他偷走了?”
楚灵月叫他出来就是想问这件事的,这几天她忙着处理姑姑的事,都没顾得上问他,也不知道他打听到了没。
“姑娘,已经打听到了,确实是他们一家人拿走了。”
聂七心道现在才想起来问,他还以为她就这么不管了。
“啊?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楚灵月还以为他没打听到呢。
“你没问我啊?我怎么告诉你。”
“啊…”楚灵月突然拿起桌子上的砚台砸向聂七,聂七躲避不及被砸中额头大叫一声,瞬间起了个包。
“你主子平日里叫你办事你办完了也不自己向他复命,而是等着他亲自来问么?不靠谱的家伙…”
楚灵月砸了一下见他也没躲避乖乖的挨了打,便不再砸了,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她虽然武功不及他主子,但并不是软弱可欺的。
“姑娘,我知错了,以后我会改正的。”聂七一手捂着包一边低头向楚灵月诚恳的承认错误,这下他是再也不敢耍什么小手段了,以后他得像跟着主子般跟着她了。
“那配方还在我二舅一家手里么?”楚灵月出完气也就过去了,但该问他的话还得问清楚,相信他办事一定会将来拢去脉都打听清楚的吧,否则还怎么能做的了慕容熙的第一隐卫?
“那配方被他们卖给了当朝裴太傅的孙女裴明秀,当日那裴明秀刚好在镇上经过他们的牛车旁时听到了他们在议论此事,所以一路跟着他们回到家,将那配方买去了。”
聂七果然将事情的来拢去脉都查清了,只要他想查就一定能查的到。
“什么?卖给了裴明秀?呵呵,还真是巧,不知道他们将那配方卖了多少钱?想来裴明秀那样精明的人绝对不可能给他们出高价的。”
“姑娘,他们将那配方卖了…十两银子。”聂七犹豫了一会儿怕她受不住打击暗道要不要提高下价格,思考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按照实际情况说了。
“什么?十两银子?”楚灵月尖叫一声一激动站起来抬手扶住桌子边缘,几乎气得吐血。
她那在现代都被称为万能神药的止血药配方,居然被他们十两银子就给贱卖了?虽然那配方不是完全解码的,但也不止值十两银子啊,怎么也值个一百两,一家猪头,将这么好的方子跳楼吐血价就给卖了,真是气死人了。
“姑娘息怒,确实是卖了十两银子,而且,据我所知,裴家长房裴文良也是专门经商做生意的,他们家控制着大多数的皇家生意,例如军队药品供给和粮食供给…”
聂七也知道这配方被裴家买去的话意味着什么,所以开口提醒楚灵月。
“哎,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亲戚,好歹卖个一百两我也不会这么鄙视你了。”
楚灵月摇了摇头,开始想对策,原来给军队提供药品的是裴家,那裴明秀得到她这个配方一定会让人研制,然后根据配方配制止血药的,而且她也一定知道了这配方是自己开出来的,宁宸这回要换军队的药品供应商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恩,看来她要及早做防范,以防裴明秀出什么幺蛾子…
宁宸又在医馆待了两日后果然回去了,他此时的伤已经好了九成,对于一个常年征战沙场武功又高强的人来说这已经算是好利索了。
临走之前宁宸来向楚灵月告别,让她尽快配好成品药粉,刺杀他的刺客已经找到,据说是一批流寇,但这些流寇的幕后主使却另有其人,他准备先回去处理了这批流寇及其头领以儆效尤,便会回来接她一起去军机大营试药粉。
楚灵月问了他大致需要多长时间的日子,宁宸说大约需要七八日的功夫,让她掐着这个时间配出药粉,楚灵月答应了,就以七日为限,在这之前她要先将家里的事安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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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半夜突然灵感来袭,下一篇文的构思也有了,还是种田文,主角是我们的开国皇后纳兰云曦,嘿嘿,想了半夜觉得好激动啊,不过,得先将这篇写完,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