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余家将名声给打出来,而余家也能谋取不少利益,自然也甘愿被利用。这大抵是个双赢的局面。可于名不见经传的余锦瑟来说,她无疑是最大的赢家。
卫渡远不得不夸赞一声,自家媳『妇』儿果真冰雪聪明,竟还有做生意的头脑!
他在一旁看着都禁不住被自家媳『妇』儿谈生意的模样给摄去了心神,心里胀胀的,那股子欢喜劲儿似就要破胸而出,恨不得立刻将人拉入怀中『揉』搓一番。
时辰不对,这地儿更不对,他最后只得叹道,媳『妇』儿太可人了,想要藏起来怎么办?
这生意也算是敲定了,到时候这法子若真的奏效了,给她的工钱给一般的绣娘自是不同的。
虽说事情商定得差不多了,可这开铺子也不是说开就开的,还要做些准备。不过这要送给马家夫人的绸缎倒是先拿给余锦瑟了,让她回去好生想想花样,做精细别致些。
余锦瑟一『摸』这料子就觉着极好,她当然立时就应承下来了。
卫渡远瞧余锦瑟这高兴坏了的模样就觉着好笑,忍不住捏了捏她养得愈发细嫩的脸颊:“瞧你那样儿,就那般高兴啊?”
余锦瑟理直气壮道:“那是当然!你想想,做自己喜欢的事儿,恰好又能赚银子,岂不快哉?”
卫渡远看着前方连连点头,一副受教了的模样!还不忘夸道:“媳『妇』儿说的话总是这般精辟!”
余锦瑟轻嗤一声:“油嘴滑舌的!不过想想将要有大把大把的银子往我口袋里流我就开心得不得了。”
卫渡远见余锦瑟笑得这般灿烂,他的心情更是好了不少,心中连日来的阴霾似乎都随着这一笑给抽空了。
两人回了家,余锦瑟就迫不及待地拿出纸笔想想怎样别出心裁做这件衣裳了,卫渡远便去劈柴了。
没多久,魏三倒是上门了。
卫渡远瞟了眼还在堂屋里专心画图的人,挥手让人就坐在院子里:“你等会儿,我去倒杯茶来。你嫂子忙得很,一心扑在她那刺绣上呢。”
魏三点了点头,识趣地没去堂屋里同余锦瑟打招呼,待卫渡远拿了东西出来就随着他到竹林里去坐了。
甫一坐下魏三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了:“大哥果真料事如神,这卫北还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他娘刚把他从陈家村捞出来,他这又进了赌窝。”
“那赌场掌柜的你可认识?”卫渡远不慌不忙地啜了口茶。
魏三喜上眉梢:“还真认识,不过旁人瞧不上我,倒是那保官跟我熟得很,最熟悉赌场的不就是保官吗?大哥你放心,他这点面子还是会给我的。”
卫渡远晓得魏三向来是个机灵的,不然他也不会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在文林镇混得风生水起,不说能掀起多大的浪,但认识的能用的人还是算多的。
“那这事儿就麻烦你了。”卫渡远说着便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二两银子,“你大哥现今没什银子,就一点心意,你拿着。”
魏三立时就拉下了脸:“大哥,你这不是跟我见外吗?况且,我跟那人关系不错,用不着拿什么银子打点。”
“我这不是帮你攒着钱娶媳『妇』儿呢,也老大不了,还不找个?”卫渡远见魏三坚持,笑道,“说得你有多大面儿似的。找人办事就算不给他塞银子,免不得要吃酒说事啊,拿着吧!”
“大哥,你待我们兄弟伙都不错,你自己倒是没分到什么银子,我们都清楚。我真不缺这个,你拿着给大嫂买点好吃的吧,全作我的心意。”
魏三是坚决不要的,在他心里卫渡远就算是要他这条命他都能毫不犹豫地给了,何况区区事。
卫渡远晓得魏三的心意,也不矫情了,将银子给塞回自己怀里:“不要就算了,你大哥我还不想给呢。”
魏三这会子脸上才又有了笑意:“大哥,你甭给我见外就是了。你放心,事情我铁定给你办好咯!卫北那龟孙子,竟敢欺负到大嫂头上了,看老子不好好教训教训他!”
魏三同卫渡远说完事儿就要告辞回镇上了,卫渡远出言留他吃饭,奈何他是怎样也不肯,话是这般说的:“不行不行,我得先回去将这事给办了,让卫北这怂蛋多过一天逍遥日子我都觉着膈应!”
两人都不是矫情的,卫渡远也不做强求了,就那般放人离开了。
只是魏三来这一遭,余锦瑟是什么也不晓得,还在堂屋里捣鼓着自己的绣样呢。直到卫渡远唤她吃饭,她才惊觉,原来天已黑透。
“没成想这般晚了,你怎地不唤我?”余锦瑟兴致勃勃地看着桌上的两碗面,还是老样子,“腊肉面啊,也是,你就这碗面能拿得出手了。”
卫渡远轻轻敲了敲余锦瑟的额头:“做好你就吃吧!知足吧,要是你嫁给旁人,你看看有没有人给你煮饭。”
余锦瑟忙伸手挽主卫渡远的手臂,讨好道:“是是是,我这是嫁了天下第一好的夫君。你也要体谅体谅我嘛,我这不要赚钱养你嘛!”
“我这不是体谅你的表现吗?”卫渡远从余锦瑟的碗上将筷子拿回来,又装模作样地双手递给她,嘴里还不忘道,“媳『妇』儿,辛苦了,来,多吃点!”
这戏演完,卫渡远脸上的笑容没了方才的收敛,而是肆意非常:“怎么样?为夫够体谅媳『妇』儿了吧?”
余锦瑟轻轻『摸』了『摸』卫渡远的脸:“我家夫君真乖!”
两人的相处倒是愈发舒心了,就算是几十年的夫妻佳话怕也没这般亲密,真真是羡煞旁人!
吃完面余锦瑟也就收拾碗筷去灶房洗了,卫渡远却是拿起了余锦瑟画的绣样细细端详起来。
这绣样跟平日里的女子衣裳差不多,可又别出心裁地在衣袖处改了改,让人眼前一亮,且这样也让穿着的人行动更为方便,同时也不失端庄。
只是……还差了点什么!
余锦瑟一进门就瞧见卫渡远在看她今个儿下午弄的绣样,也凑上去一起瞧:“可看出什么了?我觉着差了点,但又不知从何下手!”
卫渡远自然地伸手将余锦瑟揽进自己怀里,半晌,才指着绣样的衣领道:“这儿,你这衣袖既然改成这样了,衣领子也跟着改改。不若往外翻一点……”
余锦瑟眼前一亮,激动地吻了卫渡远一口:“渡远你真聪明!”
话罢,她便从卫渡远怀里出来,按照他刚刚说的意思又改了改,瞧着果真顺眼了不少。
卫渡远见余锦瑟笑得双眼弯弯,加之方才她的那个吻,心里痒痒的,禁不住又捏了捏她的脸,道:“媳『妇』儿这般厉害,你夫君自然不能太差了。这样,我瞧着也更适合马夫人。”
卫渡远的脸都要贴上余锦瑟的脸了,她觉着自己浑身都烧起来了,嘴里却是毫无底气地质问道:“你怎么就瞧着适合马夫人了?你怎么能那般仔细地瞧旁的女子呢?”
卫渡远觉着好笑,又觉着心里甜丝丝的,这人在为自己多看了旁的女子一眼而生气呢!
“家有娇妻,夫哪里还有多余心思瞧旁人一眼?”心中欢喜,卫渡远的嘴自然也跟抹了蜜似的。
余锦瑟今个儿心情分外明朗,羞涩也少了几分,双手缠绕上了他的脖颈,又主动凑近轻轻吻了下他的嘴角,比起方才激动下的吻,这个吻更是缠绵悱恻。
卫渡远耐不住了,一把将人抱了起来向里屋走去,将人轻轻放到床上后,便道:“为夫觉着方才没吃饱。”
嗓音低沉喑哑,有股子魅『惑』人心的感觉,撩拨着人的心弦。
今个儿真真是个明朗的好日子!
翌日一早卫渡远就醒来了,瞧着窝在自己怀里睡得正香的人儿,他心里是止不住地窝心,恍然觉着原来这就是岁月静好,让人觉着安宁!
他又瞧了会儿余锦瑟的睡颜这才准备起身,昨个儿将人给折腾狠了,今个儿定要她好生歇着。
他先是将早饭给弄好了,正要去屋里叫人起来吃饭,门外却是响起了敲门声。
卫渡远打开院门一看,竟是魏三:“你怎地这般早就来了?还没吃早饭吧,快进来。你子有口福了,今个儿可是我做的早饭。”
魏三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真的啊?还真没吃过大哥做的东西。”
卫渡远用头向院子里指了指:“那还不快进来。”
魏三应了声,满面春风地踏进了院子,脸上的笑意是止也止不住:“你不晓得,我昨个儿去寻了那保官,那保官说啦,他们家掌柜的也打算整卫北呢!”
卫渡远的直觉告诉他这事儿并不简单:“那掌柜的为何要整卫北?”
魏三笑得更是舒畅了:“原来那赵寡『妇』不是寻不到了,而是被那掌柜的给藏起来了,这是打算给那赵寡『妇』出头呢!其实依我看,该是那掌柜的咽不下卫北上了自己娘们儿这口气,这是打算报复呢!”
卫渡远晓得这卫北以后的日子是难过了,可这赌场掌柜却让他不得不在意,若是他真的想替赵寡『妇』出头,不定就会查到自己头上来,还得去打听打听才是。
魏三没能见到余锦瑟,卫渡远说是她还在睡,他一想就琢磨出味道来了,对卫渡远又是好一顿调侃。
等吃到卫渡远做的早饭时,他又不禁竖起大拇指好一番赞叹,不是多好吃,只是他还真没想到自家大哥还有这份儿手艺,那可比六弄得好吃。
吃饱喝足了,他又得赶回镇上衙门里做事去了。
卫渡远送走人,便去里屋将余锦瑟个扒拉了出来,喂了饭,又是腻歪了一番,他才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