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阳在等季洛泽打完电话出来，迷茫地坐在沙发上，陈姨把饭菜放到保温箱就离开了。
季洛泽这个电话打的格外久，秦霜阳靠在沙发上迷糊地睡着了。
沉睡中她又开始做很真实的梦了，梦里有两个小孩，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围在她身边不停地喊着“妈妈”，她怎么躲都躲不开。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妈妈醒来了”，小女孩朝着一个方向喊去，那个方向漆黑一片，秦霜阳看到无尽的黑暗，吓坏了。
“什么爸爸，谁是你妈妈？！”她向后躲着大喊道。
“妈妈醒来啦？爸爸这就来”，是盛怀的声音，秦霜阳排斥至极。
“霜霜？你终于醒了”，盛怀凑过来要抱她，她用尽全力躲避，可还是动弹不得。
“霜阳，霜阳，醒醒，醒醒，醒醒”，季洛泽摇着秦霜阳的身体。
秦霜阳“嗯”了一声，睁开眼睛。
刚才的梦境，太吓人了。
“又做噩梦了？”季洛泽摸了摸秦霜阳渗出汗珠的额头。
秦霜阳点了点头，向季洛泽身边凑了凑。
季洛泽手臂从秦霜阳脖子后越过，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霜阳，别怕，噩梦里的事情都是假的”，季洛泽边说边轻轻拍着秦霜阳的肩膀，安抚她。
“缓一缓，咱们吃饭”，季洛泽温柔的声音就像和沐的风，能够缓解她所有的不安。
“嗯”，秦霜阳贪婪地嗅着季洛泽身上的味道，贪恋他的体温和怀抱。
直到听到季洛泽肚子里发出“咕”的一声，那是空空如也的胃发出不满的号角。
秦霜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吃饭吧”，说完坐直身子，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印记，是压在季洛泽衣领上太久留下的印记。
季洛泽抿嘴笑，起身去拿饭菜。
“再留一天吧，明天再回去，行吗？”季洛泽轻声问道。
秦霜阳看了他一眼，嘴里塞满了食物。
“今天许穗凝不回去，你自己在家的话，我不放心”，季洛泽看她不说话，赶紧补充道。
“嗯，好”，秦霜阳咽下嘴里的食物，点了点头。
吃完饭看了会儿电视，天色渐暗后，两个人又吃了晚饭，季洛泽随便吃了几口就回书房了。
秦霜阳坐在阳台发呆的时候，窗外夜朗星稀，不知是月照亮了城，还是城中的光照亮了夜。
她用手掌轻轻搭在小腹上，手掌的温度不断地传向小腹，寒冷和恐惧围绕着她的身躯。
她恐惧的不是当下，也不是未来，而是映射在她和季洛泽之间那层薄如蝉翼但是依然存在的窗户纸。
原本一捅就破，但现在也失去了捅破的资格。
秦霜阳可能是被瞌睡虫侵入了，又在阳台的摇椅上睡着了。
季洛泽忙完出来找她的时候，她一只手搭在摇椅边缘，另一只手保持轻轻捂着小腹的姿势。
季洛泽皱皱眉，赶紧抱起她转身回卧室。
秦霜阳感觉自己的世界地动山摇，最后却趋于平静，寻找了荫庇贴得更近了。
季洛泽能感觉到她在用脸颊蹭自己的肩膀，垂眸看了一眼，她像只小猫再和他亲近。
疲惫的脸庞牵动嘴角，弯腰放她到床上的时候，才发现对方已经用胳膊环着自己的脖子了。
一时间，他上下难行，只能把头悬空在秦霜阳的耳边。
用手朝后轻轻掰着她的手指，动作不小，喘气声突兀，钻到秦霜阳的耳里。
她突然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季洛泽散开的领口，继而看到清冽的锁骨，感受到他的鼻息，转脸看向他的脸。
季洛泽停下了掰她手指的动作。
两个人静静看着彼此，秦霜阳眼睛不停地眨，季洛泽耳廓染上一丝绯红。
“霜阳……”季洛泽唤了她一声，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道：“要不要……先放开我？”
两个人的脸只隔一拳的距离。
季洛泽以为自己说完话，秦霜阳就会放开他，当他准备起身的时候，秦霜阳双臂使了些力气，季洛泽跌落在她身上，但怕伤到她，双手反应极快地撑到枕头上。
季洛泽扬了扬眉毛，似乎用表情在问，“怎么了？”
秦霜阳没张嘴回应，只是看他。
这个时候，连开着的灯都是多余。
季洛泽在她的眼里，看到的全是对自己的渴求。
他伸手按下了墙上灯光的开光，凑近她的脸。
秦霜阳本想闭上眼睛，可她没有，她想看他，她想感受他的每个表情，每种爱。
由于之前在阳台待的时间太久，皮肤表层附着一层凉意。
季洛泽嘴唇落在她唇上的时候，被冰凉的触感裹挟，可是随着深入，又陷在她嘴里的温热当中，冷热的极端触感，深深刺激着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经。
秦霜阳轻轻闭上了眼，感受两个人的爱意交织。
一只手在季洛泽的后颈摩挲，另一只手探向了他的背。
身上的人在控制不住的时候，用牙齿轻轻抵在女孩的嘴角，呼吸声较之前重了许多，喘着道：“霜阳，你准备好了吗？没准备好的话，我可以再等等”。
秦霜阳睁眼看他，室内的温暖和季洛泽贴身传来的温度使得她身上全都热了起来，腹部格外热，听他这么说，才想起来自己可能怀孕的事，不禁蹙着眉头。
季洛泽以为她皱眉为的是眼下的事，笑出了气声，又吻一下她，把身体挪开，躺到一旁。
秦霜阳却久久不能平静，眼睛睁得格外圆，在黑暗中想描述顶灯的样子，却没意识到自己在一步一步从当前的黑暗走到另一处暗地。
身旁的人渐渐呼吸平稳，她想爱他，她比任何时候都想爱他。
轻轻侧身看他，默默流着眼泪，抬手摸到他的手，紧紧地抓着。
好像也只能做这么多了，好像连这么点都不能再做了。
早上闹钟响起的时候，季洛泽一直靠在床头看书，伸手给她把闹钟关了。
秦霜阳听到声音，挣扎了很久，才睁开眼。
“霜阳，醒来了？不再睡会儿了？”季洛泽哑着嗓子问道。
秦霜阳眼睛虚浮地睁开闭上，用嗓子懒懒的哼出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