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每次拍戏都会遇到不同的女演员,因戏生情,拍完就拜拜?从前的绯闻并不全是假的吧?”秦霜阳想到以前的新闻,她还盲目相信盛怀是娱乐圈的一股清流,怎么会呢?这么肮脏的圈子能有几个清流?
姐?哥?秦霜阳心里恨恨地笑了下。
“好啊”,她心中不满,嘴上却十分配合对方。
祝方安心了些,把她送到了盛怀的房间,客气道:“哥差不多七点就收工了,你等会儿,饿了给我打电话,我给你买吃的。”
“行啊,谢谢你”,秦霜阳笑着说,但是眼底却是冰凉的。
还是上次来Z市住的这间房,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整条街。
“姐,我先走了,今天下午梅姐让我出去给导演买点东西,我先买去了,有事呼我。”祝方说完关上门走了。
在秦霜阳眼里,这个小助理都比盛怀靠谱。
秦霜阳在盛怀的房间里踱步,莫名不安总要找些细微末节的东西让这份不安有所依凭,几经寻找,终于看到枕头上有一根金色的长头发,很粗,是女人的头发。
这是搞上洋妞了?
秦霜阳拿纸巾包住这根金丝,放到茶几上,盯着看。
看了一会儿心乱,拿手机刷微博,看看盛怀最近拍的古装玄幻剧,发现定妆照上有几个角色是金发,估计用的金色发套吧,那这…可能是不小心粘上别人的了?
但是直觉告诉她,这根头发一定不是不小心粘上的。
伸手拿起桌上那根头发,拽了拽发现,这不是假发,是人的头发。
秦霜阳从六点等到九点,期间祝方来送了一次饭,说自己有些发烧,去打点滴,让她再等等,给他哥一个惊喜。
秦霜阳的双眼像是化学实验后没有及时清洗的试管,原本清透,现在却是各色的浑浊。
九点半,秦霜阳觉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挑了挑眉,像上次一样趴在窗台上,等他,或者是等着和他算账。
一样的窗台,一样的夜,一样的等待,可是这回的心境却不似从前。
十多分钟后,她终于看到盛怀从远处一个小点,越变越大,越走越近。
秦霜阳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他,她对这个身形再熟悉不过了。
走着走着身后有个女生快步追了上来,拽了盛怀的衣服,秦霜阳脸色急变,贴窗户更近一些,想要看清楚,那个女生一个踉跄摔到了盛怀的怀里。
盛怀扶起她,像是避嫌似的松开手,女生一副死缠烂打的样子,拉扯个没完,秦霜阳见状,拿着外套就下楼了。
站在路灯旁,看着盛怀越走越近,秦霜阳的心也从一开始的急愤,变成了害怕,这害怕令她挪不动步,她默默站在离眼前男女不到20米的距离,看他们走这20米还要纠缠多久。
秦霜阳目光彻底冷了下来,天气也没有像电视剧那样下起了雨,抑或雪。
只有面无表情的秦霜阳,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这对当街纠缠的男女。
女孩一头金发,像是用直板夹夹了无数次,才能这么径直飘逸,格外刺眼,远远看她的脸也只有一小点,连手掌大都没有,两根筷子腿,又瘦又柔弱。
与秦霜阳一样盯着他们的还有狗仔,狗仔藏于街头巷尾,只有秦霜阳是光明正大盯着的。
金发,是金发,没有卷曲的直发。
盛怀推着她,女孩摔到地上。
“摔疼了吧,一定很冷吧”,秦霜阳讽刺地笑了一下。
盛怀正要去扶她,总感觉背后不太对劲的他,回头看了一眼,秦霜阳站在路灯下,寂寥,冷漠。
他没再看地上的人一眼,收起手起身向秦霜阳走来,秦霜阳此时不知是怕盛怀被拍,还是觉得场面惨烈不忍留下,调转头跑走了。
跑到酒店大堂,觉得这个地方也不合适,进了电梯出了楼道,这个地方也不合适,秦霜阳一时间不知何去何从。
那个纠缠的金发女孩,看到路灯下的秦霜阳,凭借昏黄的灯光,认出她就是前几天新闻上的女人,当时狗仔说这个人是盛怀相恋多年的女友,可结果这个女人盛怀说是自己朋友的女朋友。
地上太凉了,她自己撑着地面站起身,眼睛已变得血红,熊熊的目光像是暴怒又像是有仇怨,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冲上了楼。
秦霜阳思考再三还是回了房间,想要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原本也没拿多少行李,东西也都没拿出来,但是就在合上行李箱的时候,越想越委屈。
最后起身却一个踉跄坐在地上,眼泪终于不受控制,涌了出来,“他在干嘛啊?!”秦霜阳气得不行,眼泪啪嗒啪嗒地砸在行李箱上。
盛怀进门后看见秦霜阳在地上拉着行李箱的拉链。
他关上门过去抱住她,秦霜阳拼尽全力甩开他,盛怀没有蹲稳,一时失去重心,扶着地板。
秦霜阳流着眼泪,却冷笑了一下:“也不是推不开的吧”。
“你别误会,霜霜,她喝多了,霜霜”,盛怀边说边起身伸手去抱秦霜阳。
“别碰我!”秦霜阳几乎是喊了出来。
盛怀吓坏了,没见过这样的秦霜阳,怒目圆睁,脸也气得通红,眼睛都是红色,满身“杀气”。
盛怀收起双手站在原地,喉结上下滚动,想说些什么,又不太敢说。
“让开,我要走了”,秦霜阳拉着行李箱绕过盛怀,正要开门。
“霜霜…”盛怀依然低声下气。
“别走,别走你听我说”,盛怀颤抖着身体,颤抖着声音,伸手拉住秦霜阳的胳膊。
“说,说什么?”秦霜阳斜着脸回头看他,眼中全是失望。
“你别误会,我和她没什么的,一起拍戏就是同事而已,她摔地上我不能不扶她吧”,盛怀不知道秦霜阳从头到尾都看到了,还在狡辩。
“哦,她是追上来就为了摔倒吗?”秦霜阳觉得可笑,松开行李箱用袖子抹了泪。
盛怀怔了一下,他这才反应过来,秦霜阳早就看到了,一时无言。
“你床上,有她的头发”,秦霜阳冷冷道。
盛怀听完她的话,注意到茶几上白色纸巾上搁着的一根金发,顿时血涌上脸,眉头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