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的几年,一步步先是从一个小透明,努力做到男配角,再慢慢成男主角,再变成千万粉丝的演员,见过的女人不计其数。
有一同演戏的女演员,有女性工作人员,有既有权又有势的女老板,有才貌双全的女粉丝。主动贴他的女人,个个出挑,他都要挑花了眼。
秦霜阳也美,更偏纯情,不像他曾经接触过的那些浓妆艳抹,跟她一起总让盛怀感觉自己又更年轻了些,有点像学生时代的心情,悸动、纯粹。
这也是他前女友殷晚没有的特质。
一周期限很快到了,盛怀真是没再喝酒,秦霜阳给他准备了帽子、墨镜、口罩,他照了照镜子,不太能被人认出。
从镜子里看盛怀好高,不,是挺拔,只是最近吃得太少,感觉瘦的要被风吹倒了。
秦霜阳仔细看了看盛怀,发现他的胡子太长了,都快越过口罩的束缚了。
于是她让盛怀摘下口罩,说我给你刮一下胡子。
盛怀听话地平躺在沙发上,秦霜阳抹上剃须泡等了一会儿,然后拿刮胡刀轻轻将他脸上的毛发刮下,露出白皙细腻的皮肤。
果然啊,明星的皮肤就是好。这么多天不洗脸不睡觉,还没有痘痘,没有毛孔,真是绝了。
刮完胡子,二人走到镜子前,盛怀的脸还是那么迷人,可此时却是稍显颓废的迷人。
秦霜阳看得入迷,却不能任由自己这么看下去。赶快找别的话题,“你就这一套衣服吗,我之后给你买些吧。”
说完这话秦霜阳觉得自己有点越界了,而且自己也不知道人家要穿什么样的衣服,什么尺码。
“没事,我b城有家,过段时间家门口没狗仔了,再回去”,盛怀轻描淡写地说,可秦霜阳心里真不是滋味。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期待他的落魄。
也可能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的过错。
秦霜阳选择了离繁宁大酒店最近的火锅店,包间是她三天前定的,她一如既往的莫名相信盛怀,她相信他不会偷税漏税,也相信他可以一周不喝酒。
秦霜阳把服务员支走,问了盛怀的喜好,自己去吧台点菜。
过一会儿,两个人就开始吃起热腾腾的火锅,盛怀许久不吃,倒也香得很。
二人谁也不说话,低头吃的高兴。
结账的时候,盛怀说加下你微信。
秦霜阳超级高兴,赶紧点开二维码,加好后,她看到他的Id:凋年。
可能是新改的吧,之前他那么火,怎么会叫这个Id,不吉利。
突然她收到了转账,元,盛怀稍微弯腰在她耳边说,“收了付款吧”。
“不用…的”,秦霜阳还没说完,盛怀已经先出去了。
付款后,秦霜阳问要不要回去,盛怀点头。
回去路上两个人也没说话,进了房间,秦霜阳忍不住,“我的钱够花,工资还有一些,你现在正是需要钱的时候,不用破费”。
她还没搞清楚到底是谁在破费。
盛怀脱了外套坐下,脖子靠在沙发上,将帽子、眼镜、口罩一个个摘下,轻轻扔到茶几上。
“你不是要给我买衣服吗?我的衣服不便宜,买185尺码就行,看你喜欢的买,钱不够再跟我说”,盛怀轻轻地说道。
“而且,瘦死的骆驼的确比马大,赔完那些违约金,我也有一辈子花不完的钱,不用你担心了”,他继续向后靠去,长出了一口气。
虽然盛怀看起来好像释怀了,但是秦霜阳仔细一想,他这是看了新闻,也看了很多人的评论,那些喜欢他、拥护他的粉丝,那些变成路人的粉丝,他们说的话,字字诛心。
得多强大的心理,才能忍受登高跌重的痛。
秦霜阳心疼地伸出手握住了男人的手,“既然木已成舟,就别再为难自己了,以后有机会平反就去平反,现在就好好生活吧,等待机会。”
盛怀身体轻轻抖了一下,没有说话,任由她牵着。
他假寐的眼睛偷偷睁开一个缝隙瞄着秦霜阳,觉得她真是个人美心善的女孩。
就这样,秦霜阳照顾了盛怀大概一月,有时候和心理医生一起,有时候就只有自己在。
后来听说在自己去之前,心理医生一进门就会被盛怀赶走,好在现在他愿意接受治疗了。
秦霜阳变着法儿地给他做吃的、讲笑话,感受到盛怀的状态在渐渐变好,也越来越愿意在晚饭后出来走走,她心里十分满足。
每个细微的变化秦霜阳都看在眼里,每天都抽出时间去跟季洛泽汇报。
另一边,季洛泽一直在和盛怀的律师以及盛怀工作室的会计交接,该赔品牌方的钱都列出明细,早早赔付,不能让盛怀的名声再臭了。
“我放出消息了,说你那套城中别墅已经抵押给银行,赔付给品牌方了,这几天狗仔都不在了,过段时间看看,应该是可以回去了。”季洛泽给盛怀打电话。
“谢了兄弟,我团队里的人工资都结了吗?”
“结了,虽然事情在2月时候就发生了,但是我还是按照去年每个人的工资加奖金结算的,不用太过操心,况且这事情也只有你身边人能干出来,你还这么善待他们,也是…”,季洛泽叹了一口气,“对了,你经纪人姚真真发工资的时候,人找不到了,就像是人间蒸发了,我再找找看吧”。
“没事,这件事以后再说,我最近也想歇歇,以前也放不了这么长时间假”,盛怀有些心虚地说道。
季洛泽知道盛怀很想重回高处,手里还有很多拍完没有上映的剧,不能就这么任由别人诬陷。但他此时改变主意,多半是秦霜阳的缘故。
短短一个月,秦霜阳就把盛怀劝好了,这女孩确实能干。
“我助理照顾得你如何?没有不周到的地方吧”,季洛泽试探着问。
“十分尽心。”盛怀认真地说着。
“行,那不说了,好好休息。事情会有人做。”季洛泽已经确定盛怀有些动心了,眼底划过一抹难过,简单交代了一下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