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金行符文,移到鄂崇禹脚下后,霎时间,虚空覆满了锋锐的金『色』枪光,陡然朝着鄂崇禹洞『射』而来。
鄂崇禹连忙举枪横扫,密集的银『色』枪芒环绕在身外,阻挡着那金『色』利气。
嗤嗤嗤~~
一金一银两道光芒交织碰撞,猛地传出一阵刺耳的尖锐声响。
洪锦手决一变,金行符文转动,取而代之的便是木行符文。
绿气滔滔,在鄂崇禹脚下猛地出现几株幼苗,在绿气灌溉下,这些幼苗疯狂的生长,眨眼间,就变成了一人多高的藤蔓,且在那藤蔓上,覆满了尖锐的倒钩,朝着鄂崇禹身体缠绕过去。
鄂崇禹眉头紧锁,他不能这般坐以待毙,否则的话,他迟早会被这内旗五行道术所衍生出的符文大图给拖垮的。
鄂崇禹祭出一物,那是一杆黑『色』小旗。
小旗旗身上,绘有一颗凶戾的鬼头。
法力灌入这黑『色』小旗中,阴冷的鬼气陡然弥漫开来,似极寒之冰一般,霎时就冻结了蔓延过来的藤蔓,使得藤蔓在半空中延伸的速度一滞,而且在藤蔓表面,也猛地浮现出浅黑『色』的冰渣。
“疾!”鄂崇禹大叱,黑『色』小旗在虚空中一摇,猛地暴涨十余倍大小。
随后,无数个狰狞的鬼头,从旗面上冲出,口中发出尖锐的唳啸声,振聋发聩,摄人心魂。
“火!”洪锦低喝,手决一变,木行被火行所取代,顿时间,漫天火焰汹涌,尽数涌向飞扑而来的鬼头。
鄂崇禹单手一掐诀,鬼头在虚空中猛地组合成十余丈高的狰狞鬼物,它张口一喷,喷吐出滚滚深黑『色』雾霭,若翻滚的浪涛,冲向蔓延过来的火焰,似乎想要将其熄灭。
嘭!
两者相撞,在虚空中剧烈地抖动起来。
片刻后,鬼物所喷吐出的雾霭,尽数被火焰吞灭,但火焰的冲势也大大地减缓了不少。
鄂崇禹趁此良机,倒提着长枪杀奔而至,身影快若一道鸿光,刹那间便冲到了洪锦的近前。
洪锦大手一挥,轻叱道,“土!”
嗡!
土黄『色』光芒一闪,一座厚重的土墙,陡然横在了鄂崇禹的面前。
嘭!
锋锐的枪芒打在那座厚重的土墙上,却只是留下了一个宽约尺许的深深凹坑,连贯穿土墙的目的都没有做到。
鄂崇禹眉头紧锁,他刚才故意卖了个破绽,就是想引诱洪锦近距离与他搏斗,但他却没有这么做,依旧谨慎小心的用一面土墙,打退了鄂崇禹的进攻。
这证明洪锦的武功必定平平,依仗的只是旁门法术,若能杀到敌之近前,洪锦是生是死,就由不得他掌握了。
但让鄂崇禹恼火的是,洪锦依仗这旁门左道之术,金木水火土五行阵图来回的变换,弄得他手忙脚『乱』,需不停变换招式,一一应对,若不赶紧想出破敌之策,落败的就只会是他了。
在四大诸侯中,鄂崇禹的实力并不算太高,也只有西伯侯姬昌,凭借一手《周易》,先一步窥破天机,突破到了道胎境界,也是被誉为继帝乙后,最有希望突破知命境的人界强者。
如今,帝乙驾崩,在中原大地上,能胜过西伯侯姬昌的人,着实不多了,压他一头的人,或许……也已经不存在了。
唯一可能的,便是端坐在主位上的,不苟言笑的帝子受了。
自帝乙驾崩,帝辛的真实实力,就成了一个谜。
按照常理推测,几年前他才刚刚突破万象,如今理应还处于万象圆满境,但王室的传承向来隐晦,谁也不知道帝乙究竟有没有留下一个后手。
鄂崇禹与帝乙算是同代人,在帝乙尚未登基时,他就已经在南伯侯这个位置上,坐了八年了。
那年,帝乙意气风发,尚还是壮年,世子之时,修为才刚破万象,登基之后,修为进展一日千里,不足三年,便获得了人界第一高手的美誉。
此番鄂崇禹亲自率领兵马赶赴三山关,一来是支持朝廷南征,二来也是想亲自看看,帝辛的修为究竟达到何种地步了。
但可惜的是,鄂崇禹竟看不出帝辛的修为。
要么,帝辛用法器遮蔽住了法力波动,要么,前者的境界已经远超鄂崇禹。
鄂崇禹比较推崇的是第二种。
此番南征,帝辛不惜倾全国之力,号令南方各路诸侯支援朝廷剿蛮战争,证明他的底气很充足。
这种充足,不仅仅是对大商军事的自信,还有他个人实力上的一种自信。
或许,帝子受的真实境界,已经突破了道胎,许是小成,也许是大成。
有了帝乙这前车之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
洪锦精通的是神通法术,对于武功这一块,虽也有涉猎,但相比浸『淫』此道数十年的武侯鄂崇禹,却显得微不足道了。
四大诸侯中,即使是平日里没事摆弄卜筮卦象的姬昌,也是个近战高手。
中原,以武立国,以武称雄,四大诸侯又镇守四大边疆,僻壤四大蛮夷,自然举国推崇武力,不似仙家道人,以炼气为主,养身为辅,故有炼气士之说。
而蓬莱岛,又是出了名的炼气士之岛,在岛内修行的,大多都是炼气修士,而洪锦又是自蓬莱岛西渡而来,深得炼气真传,对于养身方面,就略显逊『色』一些。
扬长避短,是每个人的天『性』。
所以见到鄂崇禹三番五次的想要冲来,与他贴身搏斗,洪锦便快速用土墙阻拦住鄂崇禹的前路,再用其他四行阵图,熬炼鄂崇禹。
但鄂崇禹乃是老一辈的强者,年少时,曾在蛮人大军中七进七出,挥舞大刀铁戟,斩敌酋百余个,勇冠三军,凶悍无比。战斗经验无比的丰富。又有诸多法器护身,修为境界也比洪锦稍高一筹,故而,两人缠斗半个时辰,也不见胜负。
最终,帝辛开口,命二人停下。
撤去内旗五行符文阵图,洪锦脸『色』平静地对鄂崇禹施了一礼,“侯爷,承让了。”
鄂崇禹抚着长须,把枪抵在地上,哈哈一笑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要不是你已经揭下招贤榜,入了大王麾下,若换做旁人,本侯真想把你直接抢过来,许高官厚禄,留帐下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