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下朝之时,奴才看见武成侯和张子玄,凑在一起密谈这什么。”勤政殿内,令冲前来奏报。
帝辛淡淡地一笑,说道,“寡人知道了。”
令冲略微迟疑,问道,“大王,朝廷南征在即,而武成侯又与朝廷离心离德,大王若御驾亲征,把武成侯留在朝歌,实为一个隐患。”
帝辛搁下『毛』笔,看了看木简上的字,道,“说的没错,但寡人如今大权在握,武成侯已经翻不起什么大浪了,他若敢在寡人南征之时,在后方行不臣之举,寡人自有手段镇压,彻底扫除这个隐患。”
令冲颔首,随即沉默不语。
“黄飞虎……有大将之材,斩之,可惜!而且,寡人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不想这么快处理他。故而,寡人打算此次南征,征召黄飞虎的父亲黄滚,随军侍驾。”帝辛道。
令冲一怔,说道,“大王,黄滚乃是界牌关总兵,系一关之安危,若是把他征召走……臣明白了!大王这是想……”
帝辛微微一笑,说道,“你知道寡人最喜欢你身上哪一点吗?”
令冲垂下头,笑而不语。
“机灵!”帝辛答道,“界牌关,乃我朝边关重隘,黄飞虎已有不臣之心,虽尚未透漏反意,但他却如一条阴冷的毒蛇一般,在寻找或是等候一个机会。寡人……已不信他,其父黄滚,又怎么可能继续留任总兵之位?趁着此次南征三蛮的机会,名正言顺的剥夺他的总兵之位,岂不妙哉?”
“大王英明!”令冲谄媚的笑道。
“界牌关的副总兵,现在是何人?”帝辛询问道。
“徐氏徐盖!”令冲不假思索的答道。
“徐氏徐盖?”帝辛一怔。
脑海中,不由得回忆起关于徐盖的记忆。
徐盖,上一世继黄滚之后,界牌关最后一任总兵,其弟徐芳,在陈梧战死后,接替其穿云关总兵之位,二人皆都出自大族徐氏。
徐氏,横跨禹夏、商汤两朝的千年世家,在老牌贵族阶级中,势力位居前列。
一门双总兵,足以见得徐氏底蕴之恐怖。
上一世,武王兵发殷商,行至界牌关,徐盖自知不敌,便献关乞降,之后更是入穿云关,意欲劝降其弟徐芳。
徐芳闻知兄长归周,只急得三尸神暴跳,口鼻内生烟,大骂:“匹夫不顾父母妻子,失身反叛,苟图爵位,遗臭万年!”忙点聚将鼓,众将俱上殿参谒。徐芳曰:“不幸吾兄忘亲背君,苟图富贵,献了关隘,已降叛臣。但我一门难免戮身之罪。为今之计,必尽擒贼臣,以赎前罪方可。”
就这样,徐芳大义灭亲,生擒了徐盖,打算将他送往朝歌,听候发落。
结果在半道,被西周强者所救。
后来徐盖使诈,混入穿云关,与西周里应外合,破了关隘。
徐芳『自杀』殉国,而徐盖也在邬文化夜袭周营时,死于『乱』军之中。
……………………
望着帝辛一脸的深思,令冲没敢打扰,默默地垂手而立。
“徐盖……他是黄滚的麾下,黄滚此次随军侍驾,也得需要几个得力的助手,就命徐盖充当运粮官,入黄滚麾下,一块随军同行吧。”帝辛道。
“奴才知道了。”令冲应道。
“另外,穿云关先锋徐芳,精通兵法谋略,且作战勇猛凶悍,擢升为穿云关总兵。”帝辛下旨。
“是。”令冲再应。
随即,令冲抬起头,问道:“大王,那界牌关总兵之位,该是何人胜任?”
帝辛在御阶上踱步片刻,他想了想,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令冲说道,“速招聚贤馆彭遵,入宫觐见。”
“奴才遵旨。”令冲拱手作揖,走出勤政殿,去聚贤馆传旨。
彭遵,上一世界牌关的先锋大将,蓬莱岛炼气士头陀法戒的嫡传弟子。
头陀法戒,截教弟子,本是蓬莱岛一介散修,后入截教门下,添为外门弟子。
头陀法戒的法力平平,但却很是护犊子,上一世彭遵死于周军之手,立马从蓬莱岛飞奔而至,在界牌关大战周军强者。
活捉了雷震子,却被郑伦以窍中哼气白光生擒。
当周军抵达界牌关时,就是因彭遵和王豹的阻拦,徐盖第一次投降不成,当二人悉数战死后,这才没了阻拦,开关乞降。
故而,对二人的忠诚,帝辛是信得过的。
恰逢彭遵刚刚离开蓬莱岛,外出游离,在南海一带一座军镇中,揭下招贤榜,凭此来到聚贤馆,拜入帝辛门下,欲要成就一番功名伟业。
至于王豹,帝辛尚没有他的消息,只不过,按照上一世的轨迹,大概一年后,王豹就会在界牌关从军入伍,到时候找到他,悉心地栽培就可以了。
帝辛正沉思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帝辛抬起头,看着迎面走来的彪形大汉,眸『露』一丝柔和。
“臣彭遵,参见大王,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彭遵双膝跪地,稽首大喝道。
“彭爱卿免礼,来人,赐座。”帝辛朗声道。
“谢大王!”彭遵再度一拜,起身坐落在一张蒲团上。
“寡人听说,彭爱卿师从蓬莱岛头陀法戒大师?“帝辛问道。
“是,家师乃截教门下,蓬莱岛炼气士,头陀法戒是也。”彭遵答道。
帝辛颔首道,“听说法戒大师乃是神通广大的能人,培育出来的弟子,也必是与众不同,非常人可比。”
彭遵谦逊道,“大王谬赞了。家师常言,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人界之内,还隐藏着无数的大能强者以及天骄奇才,不可骄傲自满。”
“法戒、法戒。寡人听大师这名字,似乎与西方教颇有渊源?”帝辛问道。
彭遵答道,“家师早年曾是西方教弟子,因不太苟同西方教的教义,便离了师门,远渡重洋,来到蓬莱岛求道,后来也因机缘巧合,拜入了碧游宫门下。”
帝辛恍然,难怪。
难怪上一世,头陀法戒会被西方准提道人降服收走,他与西方教,按照西方教教义来说,也算是一段因果关系。
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西方教的教义,几乎都围绕着“因果关系”进行阐述和辩论。也是西方教教法的基本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