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真人立于斧山脚下,望眼欲穿,却迟迟不见帝辛归来。
“莫非是出了什么事?”灵山真人嘀咕,心头浮现一抹紧张。
毕竟,帝辛的身份不同寻常,一旦在斧山宗出了个好歹,或许就会引起整个宗教界与朝廷的战争。
这个罪责,太大了,即使是灵山真人,也担待不起。
约莫一刻钟后,一道光影猛然从天坠落,呼啸间,便立于灵山真人身旁、
看到毫发无损的帝辛,灵山真人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落地,但同时心里也有一丝困『惑』,看到帝辛气『色』饱满,并无异常紊『乱』,不仅没有因为斧山自带的重力磁场而头晕目眩,反而神采奕奕,似乎﹍﹍还很愉悦?
“殿下去了那么久,莫非是到达了山顶?”灵山真人面『露』狐疑。
“景『色』优美,一览无余。”帝辛淡笑道。
“可是在山顶发现了什么?”
“碎石沟壑,倒也不失自然之美。”
灵山真人半信半疑,内心实在无法相信帝辛的话语,但他也觉得,凭帝辛的身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没必要说什么谎言蒙骗自己。
但﹍﹍十宗万象强者多有登山之举,但最高不过六七百丈,道胎境强者的极限也就七八百丈,似乎除了知命大能,还无人能成功登顶。
而帝辛在厉害,不过万象之境,即使有什么手段,但理应也无法登顶的。
没有理会灵山真人满心的困『惑』,帝辛掐指一算,便起身朝着主峰的那座道观飞去,“天『色』不早了,我先歇了,真人请便吧。”
话落,帝辛便破空离去。
到了傍晚,天河尊者返回斧山宗,带来了二百多万贝币和一些贝珠,外加等值的灵『药』、法器等等。
帝辛当面点清,袖袍一卷,便将这些东西收入了储物袋里。
林平之的心在滴血。
哪怕斧山宗家大业大,也经不起这么大消耗啊。
四百万贝币,对于财政枯竭的斧山宗来说,无疑是一个大数目,不吃不喝几年的时间才能攒够。
“那个逆子,关他几年磨磨他的『性』子,也是极好。”林平之暗叹。
“殿下不在坐会?有许多宗教界年轻人,一直仰慕殿下的风采,打算举办茶会什么的,迎接殿下驾临宗教界。”天河尊者道。
“不了,父王几年前命我监国理政,不能外出太久,以免军政国事耽搁下来,那便是我的失责了。”帝辛婉拒。
“原来如此,那老夫就不挽留了。”天河尊者平淡道。
“殿下,我送送你吧。”林平之道,倒不是多了热情,而是打算将帝辛送出斧山宗境内,这样一来帝辛是生是死,那就与斧山宗无关了。
“不必了。诸位,后会有期。”帝辛拱了拱手,一甩袖子,骑着剑齿虎,朝南而去。
在中郡边境,余化龙、孔宣、费仲等人,早已在此等候。
象罗岛论道大会结束以后,天河尊者便亲自陪着帝辛前去斧山宗讨债,有尊者陪同,自然无需担心帝辛的安危。帝辛秘密传音,便让众人在中郡边境待命。
不过,正如帝辛预想的那样,宗教界现阶段无心与朝廷为敌,一直到南郡边界,暗地里都有至少三位道胎境强者尾随。
一来,是监视,二来是保护。
等出了宗教界,踏入无尽雪原,那三道隐晦的气息才渐渐消失。
望着突变的天『色』,凌冽的寒风如巨人般怒hào,吹拂起积雪,化作雪风,肆虐着天地。
帝辛虚眯着眼睛,看着前方阴暗的天空,轻喃道,“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
复行百余里,已经到了无尽雪原腹部地带。
数千披着积雪,面『色』冷酷的修士,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
呛啷!
百名玄鸟卫拔出佩刀,一脸冷峻的将帝辛拱卫在中间。
随后,箭矢如雨,朝着帝辛等人攒『射』而来,皆为破神弩箭,威力足以撕碎枷锁境修士。
唳!
一只巨大的玄鸟腾空而起,汩汩灵气从百名玄鸟卫头顶冲出,灌入到那只玄鸟中。
翅膀一闪,形成一片狂风,白雪眯了眼,减缓了这群白衣修士的步伐,与此同时,那呼啸而来的箭矢统统改变了反响,朝四周『乱』『射』开来。
白衣修士沉默无声,双眸狂热而又执着,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勇气,朝着玄鸟卫冲了过来。
噗!
淡紫『色』玄鸟一抖翅膀,将冲在最前方的二十余人撕裂开来。
但其余三面的白衣修士,却已经冲到了近前,与玄鸟卫面对面的肉搏起来。
“拔刀!”玄鸟卫头领低喝,众人的动作出奇的一致,一块拔刀,朝对方劈去。
劈翻一人,收回宝刀,积蓄灵力,再度拔刀斩出。
许多白衣死士的兵器已经砍在了玄鸟卫的身上,但却仍旧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重复着拔刀、收刀、再拔刀的动作。
约莫半个时辰,五千白衣死士已经死伤四千人,而玄鸟卫哪怕死伤了二十几人,依旧如一颗颗松柏一样,岿然立于原地,充当人体肉盾。
五千对一百,己方几乎全军覆没,竟也没能拿下对方。
藏于虚空的大人物,似乎很是不满,但却又有些忌惮,没有敢『露』头,就似躲在龟壳里的万年老王八,谨慎小心了极点,甘愿将好不容易培养出的五千死士送上去被人当菜切,依旧如此沉得住气。
“玄鸟卫,名不虚传。”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雪地里,一具具死尸窜出,气息森冷,双眸如深渊一般,深邃而又空洞。
看到这些死尸,又身处在这片无尽雪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炼尸宗,但从这些死尸透『露』出的气息中,却又与炼尸宗大相径庭。
仿佛『操』控这群死尸的主人,在刻意模仿炼尸宗,但到头来只模仿出了其形,精髓一点都没有研究到。变得有些不伦不类。
或是说,这些死尸幕后的主人,本就是炼尸宗某位大能,只是为了撇清炼尸宗的嫌疑,故而这么刻意。
真假,帝辛不愿去纠结。
他也不必去琢磨,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的人或是势力,究竟是哪一个。
因为所有人,都是大商的敌人,也都是帝辛要斩草除根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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