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夜深了。”青阳县,白府,一座闺房中。
一个老妪缓步走来,怜惜的看着一名温婉可人的少女。
夜深了,但少女仍然执笔处理着公务,微蹙着黛眉,尽是疲惫之『色』。
“嬷嬷,你先去歇着吧,我手里还有点公务要处理,一会儿就去睡了。”少女抬起头,冲侍奉在一旁的『妇』人浅浅一笑。
杨嬷嬷心疼的『揉』了『揉』少女柔顺的秀发,轻叹道,“那个男人,一去就是两年多,连个信儿都没有,怕也是个负心汉,小姐苦等他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
白雪儿沉默了一会儿,俏脸浮现一丝疲累的笑容,说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清白的身子都交给他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以小姐的姿『色』和出身,嫁给一个年少才俊不成任何问题,又何必苦等着他呢?”杨嬷嬷脸『色』流『露』出一抹怨怼,这是对帝辛,而非白雪儿。
白雪儿摇了摇头,说道,“我虽与他相处时间不多,但我却很清楚他那强烈的霸占欲,如果我胆敢改嫁,不光白家会因我而受到牵连,就连我所嫁的夫家,也会不得安宁。”
“哪怕他是朝歌贵族后裔,也不能动辄灭人满门吧?现在王家强势,背后有高人撑腰,这一年来,王家不断咄咄『逼』人,多亏小姐殚心竭虑地拉拢了一部分豪族,稳定了局面,不然,咱们白家早就破败了,邢城尹公子多次暗示老爷,想要迎娶小姐你为妻,对于你的过去人家一点也不在乎,只要咱们白家能靠上尹家,他王家就只能偃息旗鼓。”杨嬷嬷劝说道。
白雪儿微皱眉头,道,“嬷嬷,怎么连你都当起了尹家的说客?”
尹家,为邢城世袭伯爵,论爵位要比白家高上一等,是昌盛五百年的顶级世家,自夏末时期,就开始在邢城崛起。
见到杨嬷嬷欲言又止,白雪儿轻声道,“好了嬷嬷,此事我心里自有计较,你退下吧。”
杨嬷嬷见状,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给灯里添加了一些灯油后,便轻步退出房门外。
有些出神的瞧着幽幽地灯火,白雪儿睫『毛』轻眨了几下,放下手中的笔,轻喃道,“负心汉,你若心里没我,只当作一锤子买卖,我白雪儿自不会纠缠你,但我也不会作践自己,委曲求全的当作家族联姻的牺牲品”
尹家公子是什么想法,白雪儿在清楚不过了,那年他路过青阳,要去关外历练,作为地主,白家自然是隆重接待了他,宴会上,白雪儿、白灵儿自然免不了『露』面,敬尹家公子一杯酒,然后,尹家公子便被两女深深地『迷』住了。
尹家公子的确想娶白雪儿,但他最终的目的,是想要把这对美艳的双胞胎姐妹,一起收入囊中。
至于白雪儿已经没有了清白之身,尹家公子也不是那么太在意,毕竟在这个年代里,一个女子的清白固然重要,但却不是绝对的,女子尚能为将,从军封侯,乃至像一个男人一样,参与国事。
唯有周公制礼出炉后,提出“三从四德”的雏形礼乐制度,才以“内外有别”彻底约束住了女人的作用。
内外有别”始于西周。周灭商,权位和分配和继承需要确定贵族男子本位的婚姻、家庭制度作为组织上的保证,划分男女分工位置以排除『妇』女在政治和军事活动的参与,男女内外有别的制度习俗形成了。
内外有别的意义不在于“分”与“别”,而在于男『性』外部空间和职分是无限的、开放的、重要的和有发展潜力的,而『妇』女的内部空间是有限的、封闭的、循环的和被贬低的。婚姻家庭也是内男本外女末、男主女从。
“内外有别”成了维护家长制、决定对『妇』女的“三从四德”等一系列的规条的依据,是后世“男尊女卑”的基础并得以延续的根源。
而周公旦,姓姬,名旦,氏号为周,爵位为公,周武王姬发之弟,亦称叔旦。
这个人,在推行礼乐制度上,有着不可磨灭的功绩,周公旦根据上古至殷商的礼乐制度,经过改良归纳创作而成,对礼法、礼义作了最权威的记载和解释,对历代礼制的影响最为深远。
王家现在很神气,毕竟,在王家咄咄『逼』人的压迫下,白家作为青阳县霸主的地位,连个屁都不敢放,之前几次像样的反击,都被王家轻松地化解,以至于八大豪族已经有四个家族,投入了王家的麾下。
这是五比三的优势,若不是一直顾忌那个男人,王家早已发动,直接吞下白家,成为青阳县新的主人了。
但王明生也知道,王家之所以能起来,都是借了那些神秘人的势。
“你怎么还不对白家下手?你到底想要拖到什么时候!?”青阳王家祖宅,一间密室内,一名身穿布衣的中年男子,怒瞪着王明生。
堂堂一代豪族族长,却犹如一个晚辈般,赔笑的看着布衣男子,竟不敢有丝毫的放肆,“大人,不是我不下手,而是要想吞掉白家,也不是那般容易的事,毕竟我们人手不够啊。”
“哼,两年的时间,我把你的修为提升到了先天圆满层次,这份实力,足以傲视整个青阳,你以为我送给你的丹『药』,都是白给的吗?我的耐心有限,一个月之内,必须覆灭白家,否则的话”布衣男子冷哼一声,语气充满了威胁和肃杀之意。
王明生谄媚的连连应诺,不敢有一丝怒『色』,他知道,眼前的这位“大人”能让他此刻风光无限,与白家扳手腕,也能眨眼之间将他打落谷底。
“如果有大人相助的话,覆灭一个白家,自然不成任何问题。”王明生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要是能直接出手,还提携你这个废物做什么?”布衣男子毫不客气地说道。
“好了,你下去吧。”像赶苍蝇一样,布衣男子挥了挥手。
“晚辈告退。”王明生拱手作揖,恭敬地退出密室外,一张老脸也是逐渐地阴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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