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玉门紧张对峙的氛围不同的是,郝城现今一片的平和。
虽说贵族联军被困玉门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郝国,但留守的权贵子弟,却没有一点要营救他们的心思,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贵族联军最巅峰时期的兵力,都被玄甲军打得落花流水,就凭他们留守的这些老弱病残,还不够玄甲军一部将士塞牙缝的。
况且,白枫等人的旨意,也在斥候不惜性命地传达到了郝城中,严令他们死守,不许出城迎战。
故而,七大豪族的长老们,与其余权贵家族的主事人一合计,就把大家伙仅有的一点兵力,收缩在郝城中,并把郝国全部的粮草物资,调到这里来,至于其余的城池、要塞等,只派少则十几人,多则一百出头的兵马驻守,若是瞧见玄甲军,能拖延就拖延,实在不行就立马撤回郝城。
坚壁清野,外加严防死守。
当陈桐亲率七百个虎部将士,进入郝国境内时,唯有无奈的望着四周荒无人烟的景象,庄稼提前被收割走,叛逆军只给当地百姓留下少量的粮食,饿是饿不死,但也不可能养活陈桐的队伍。
毕竟劳师远征,一路从黎城快马加鞭的奔波到这里,再加上东林城大部分辎重粮草,都运抵了玉门前线,分配到虎部的粮草着实不多,如今也就只能勉强维持四天的军粮。
百姓没有余粮,如果纵兵抢粮的话,玄甲军必定会失去人心。
但如果不抢粮,军粮却已经捉襟见肘。
“必须尽快拿下郝城,否则的话,这次远征只能以失败收场。”陈桐声音低沉地说道。
随即,陈桐与麾下将领们商讨了一下作战任务,望着眼前的城楼,提起铁戟,大叱道,“两天之内,大军务必打到郝城!”
“虎部,冲锋!”众将佩戴盔甲,手握着长戟尖枪,率领麾下,猛然朝着面前的城池冲去。
一天连下一城六县,短短两天就已经攻克了三城十二县又七乡。
到了第三天,虎部便势如破竹的抵达了郝城城下。
直到这时,气氛平和的郝城,终于是有了一些紧张气氛,许多贵族从纸醉金迷的状态中惊醒,然而,当斥候把敌军讯息传报给他们时,却纷纷嘲讽地大笑起来。
“搞什么鬼?才几百人就想拿下郝城?”一名豪族主事人饮下杯中的美酒,满脸讥诮的笑道。
郝城毕竟是郝国首都,又是七大豪族的大本营,经过数十年的修建与完善,郝城已经成为了郝国境内最牢不可破的雄关,没有多于守城将士十倍的兵力,根本不可能拿下来。
虽说郝国境内的贵族阶级的私军,被七大豪族带走了一大半,剩下的都是一帮老弱病残,但怎么也凑出了三千的人马,只要不是虎部全体出动,从理论上来讲,根本不可能拿下郝城。
“让前线将士谨慎点,我倒要看看,就凭几百人的兵马,怎么拿下郝城!”白家主事人白凉冷笑地说道。
白凉是白枫的远方表弟,同时也是白枫临走时,亲自指定的主事人。
不过,白凉相比他的哥哥,能力就差远了,不仅修炼天赋一般般,行军打仗也是一窍不通,唯一的优势就是与白枫的关系很亲近,所以才被白枫提拔为主事人。但好在,他还算知人善用,只要不乱来,恪守白枫制定的守城之策,应该是可以守住郝城,期待玉门那边随着时间而发生奇迹。
“对了,逃走的张家堡余孽抓到了吗?”瞥了眼在座的众家族主事人,白凉声音忽然低沉,对自己的近侍悄声问道。
“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当快要抓到那小子时,却总是被他给逃脱掉,而且,咱们派去追杀的人,也莫名的失踪好几波了,恐怕恐怕这背后或许有什么人在帮他。”近侍小声道。
“哼,我不管是什么人,限期之内,务必要除掉他,否则始终都是个隐患!”白凉轻哼道。
“是,主子。”近侍连忙应声,缓缓地退到侧室,着手去安排。
“将军,属下已经看过了,这郝国城高墙后,四周麦田也早被收割,包括之前打下来的那些城池,粮草都被叛逆临撤退前,一把大火烧了个精光,粗略估算,咱们的粮草,只够维持两天的时间了。”郝城城外,一位屯长无奈的对身旁的陈桐说道。
陈桐微蹙着眉头,掐指算了算时间,沉吟少许后,便说道,“大军原地休整,烧火做饭,派出五十人,去深山采集野菜,猎捕小兽,充作军粮。”
“是!”屯长闻言,当即下去传达命令。
“但愿但愿辛公公你那边一切顺利吧”陈桐轻叹道。
张平安是张家堡的一个普通庄稼汉子,但在几个月前的晚上,一场血腥的屠杀,打破了原本宁谧祥和的张家堡。
一伙蒙着面的黑衣人,在深夜闯入张家堡,见人就杀,遇房子就烧,被激怒地憨厚汉子们,也拿起武器,勇敢的和那伙暴徒搏斗,但最终在暴徒的刀枪下凄惨的死去,唯有张平安在一个神秘贵人的相助下,逃出了张家堡,一路颠沛流离,来到了这里万民集市。
万民集市,乃是由边境村堡建立起来的一个地方,起初是本着互相交易的目的,渐渐地,就演变成了一个抱团的组织,那个堡子有困难,只需到万民集市知会一声,其余堡子在力所能及之下,都会纷纷施以援助之手。
毕竟郝国地理险恶,周围都有蛮夷环伺,这些蛮夷部落时常都会入境骚扰,而贵族阶级的不作为,只能迫使各堡团结在一起,遇到蛮夷打草谷时,各堡子凑出点汉子,就能组建成一支可观的队伍,用以威慑蛮夷,让他们不要太过放肆,通常情况下,蛮夷在收到一点好处后,都会选择罢手,毕竟一旦惹急了各堡联军,几千个憨厚的庄稼汉,瞬间就会变成一头头饿狼,在蛮夷身上狠狠地咬下一块肉来。
如今,经过东林城对郝国周围蛮夷部落的清剿,再加上蛮城的覆灭,打草谷的现象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周围仅剩的蛮夷部落,要么选择西迁,远离郝国边境,要么就放下刀兵,跟个憨厚的汉子一样,与各堡做起了生意,贩卖牛羊和兽皮,从各堡手中收购粮食、茶叶等,各取所需。
然而,就在此刻,立在万民集市一处箭楼上,久久未敲响的破旧大钟,却猛然回荡出悠长的钟鸣声。
咚,咚,咚
足足三声钟响,代表了有紧急的事情发生。
游荡在集市中的百姓们微微一愣,随即连忙朝着破旧大钟所处的位置赶去。
打眼一瞧,就看见了饿的跟个皮包骨的张平安。
“咦,这不是张家堡老豁牙的小子吗?”一名认识张平安的老汉,满脸惊疑的瞧着他,“老豁牙家的小子,你怎么饿成这样了?”
张平安嘴唇干裂的抬起头,苍白的面孔瞧着聚集过来的众汉子,顿时哇哇地大哭,跪倒在地,悲怆道,“诸位叔叔,没了,张家堡没了!”
“什么没了?豁牙家的小子,你你你把话说清楚!”老汉扶着摇摇欲坠的张平安,连忙问道。
“李叔,张家堡没了,一夜之间,全堡子的乡亲都死了,只有我侥幸活了下来”张平安痛哭流涕,好好地一家子,父母、弟弟、妹妹全都死了,只有他怀着满腔的仇恨苟活了下来,为的就是要在这里,为张家堡一千四百七十二名乡亲,讨还一个公道。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李老汉惊诧,那可是一千多条人命啊,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全都死光了?
“我说张家堡为何这么多天没一个人到万民集市,原来竟全都”围拢的人们议论纷纷,有愤慨,也有同情。
“小娃子,你知道是谁屠杀的张家堡乡亲的吗?”一名老者拄着拐杖,轻声问道。
“是以白、王为首的七大豪族!”张平安一脸的仇恨,声音嘶哑地说道。
“小娃子,话可不能乱说啊,你可是敢确定,真的是七大豪族所为?”老者吃了一惊。
“我确定!我亲耳听见追杀我的人,无意间说漏了嘴,乃是白枫指使他们做的。”张平安抹去眼角处的泪痕,坚定地说道,“另外,我还捡到了他们无意间遗漏的腰牌为证。”
说着,张平安从怀里取出了三块白家族长的腰牌。
老者连忙接过来,仔细地查证,不禁点了点头,“的确,是白家的身份腰牌,这个证据可错不了。”
其实,追杀张平安的杀手,都是白家派来的精锐,不可能犯下遗漏身份腰牌这么重要东西的低级错误,而是被帝辛派来保护张平安的修士,杀掉几个白家杀手后,捡走他们的身份腰牌,在故意伪装成丢失的样子,让张平安捡到,包括那夜救下张平安的神秘贵人,也是帝辛所指派的。
而这一切的一切,又要从玄甲军正式西征前几天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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