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燕逃出家门,骑车沿街乱走。不知不觉来到镇中心,没有目标的闲逛,此刻叫她有点为难起来。
往东去吧!记得陆天家幼儿园在那儿,妈妈偷着走过一趟,回家后一直赞不绝口。
能让鸡蛋里挑骨头的妈妈表扬,显然不同凡响了,趁着天色尚明过去瞅瞅,如何个了不起。
经过小友的修车铺,瞄上一眼,发现小友抱着一条黄色哈八狗从店里出来,表现厌恶的放在隔壁家店里,嘴里嘟哝着很是不烦。
宫燕瞧着有趣,不禁骑到店前大吼一声:“老同学,忙啥呢?”
小友惊讶抬头望去,见是一个精致的姑娘,穿着件红色包臀部的绒衣,散发披肩,一双黑白分明的亮眸炯炯炯有神的望着他微笑不语。
“哎哟,这不是小辣椒嘛,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你叫我什么?信不信把你嘴扯开!”
美女变成野兽,只在转眼之间。
“口误,口误,怪陆天,要撕也先撕他。”
小友满脸陪笑,黑锅让我背上,从来都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小友也是这一付尿性。
“你们俩一个德性。我问你,陆天家幼儿园怎么走?”
“沿东顺街直走3公里,路北就是,招牌大的很,一看就是。”
隔壁家小狗又契而不舍的直奔小友店里,在里面用鼻子嗅来嗅去,死活不肯离开。
“怎么又来了?快走快走!”
小友转身进店撵狗,一脸嫌弃地把狗拖出来,扔到外面。
“多漂亮的小狗啊!撵它干吗?”
“漂亮?是做的漂亮,我的3200元钱就是它偷走的,找了几天,才证实它干的。…我的心现在还疼着了。”
小友把事情前因后果一五一十伤心叙述一遍,越说越是痛心疾首,却听的宫燕津津有味,笑的差点背过气去。
宫燕笑罢,扶腰忍住笑又问:“陆天家要车做啥?”
“拉人呗,接孩子的。”
经小友解说,宫燕好奇心再次勾起,愈想去一探看究竟。
告辞小友一路疾行,不多时果然见路北有一家气势非凡的招牌:镇东幼儿园。
显见新建不久,一水白墙灰檐,钢制大门,约有五米来宽,门前新修水泥地面干净明亮。
再往里瞅,十几个年龄相仿女孩在里面或坐或行,欢笑燕语声不绝于耳。
原来在此地。
宫燕找到地方,却犹豫起来,就此过门不入,心有不甘,正在门前踌躇不决,却见有俩人从里面迈步走出。
宫燕一眼认出前面一人正是我的妈妈,后面跟着一个老头,不识此人。
“彭大哥,晩上让姑娘们早点休息,不要闹的太晚,影响明天的教学。”
“放心,我盯着了。”
转眼看见几米外的宫燕,有点眼熟,楞了一下。
“阿姨,你好,我是宫燕,陆天的同学,你还记得我吗?”
躲闪不及,宫燕笑脸上前问候。
“哦,宫燕是吧?我记起来了,过年见过。孩子,你这是去那?”
老妈见到宫燕长的冰雕玉粉一般,也是喜欢,就势问她。
“我路过这里,发现这么大一家幼儿园…阿姨,这是你开的吧?”
“是啊,阿姨也就这点本事,辛苦十年了才弄得眼前模样,比不上那些能人。”
老妈搞不清状况,只有泛泛而谈。
“阿姨好谦虚呀,一点不像有钱人的样子。”
宫燕满脸的恭维尊敬,使得老妈眼前一亮,不免高看她一眼,暗中诧异,如此知情识趣之女,我为什么偏偏是不喜欢,南方那个女孩真比宫燕强吗?怕是不见的吧!
“阿姨那是有钱人,还欠银行债呢!”
“我正准备回家,阿姨也是吗?”
宫燕仓促间不好谈话过久,故有此问。
“我准备走着回去,孩子,你骑车先走吧。”
“我带你走吧,阿姨。一会儿就到了。”
宫燕的小摩托坐上俩个人,难免有些拥挤,好在宫燕技术不错,开得四平八稳,很快到了我的家门口。
“孩子,进屋坐会儿,咱娘俩唠唠。”
“不了,阿姨,回晚了家里担心。”
“那好,等陆天回来了,我叫他请你。”
“阿姨,我先走了。”
俩人告别。
宫燕一路往回赶,夜色笼罩在大街上,街灯依次亮了,行人逐渐多了起来。
宫燕难得有了一点心思。
难怪妈妈非得让她嫁到陆家,今日亲眼目暏之下,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而且陆母对她明显比较喜欢,她真真切切感受到那种温情,多好的长辈呀,嫁到陆家还真是个好出路。
现在做还来的及吗?
如果陆天这家伙还在镇上,没出外打工,宫燕相信自己完全有办法治服他。
可惜人己飞了,又不知道何时飞回来,有办法也使用不上,确实让宫燕愁怅不已。
推开房门,微弱灯光下,父母在观看着电视,对她视而不见。
她悄悄的坐在老爸身傍,仔细观察一下,气氛平静,父母不在生气了。
“爸,你知道我刚才去哪了吗?”
“去哪了?”
老爸神色漠然问道。
“去陆天家那个幼儿园了。”
这回话声刚落,立即有了反响。父母齐刷刷扭脸盯着她,表情复杂多变。
“而且见到了陆天妈妈,聊了一会,她别提多喜欢我了!”
宫燕把最后一句加重了语气,果然俩人重视起来。
“那有什么用,陆天不同意还不是白搭。”
宫母忍不住抱怨,不过,陆母喜欢女儿却是新情况,让她死去的希望有复活迹象。
“我送阿姨回的家,还让我经常过去玩了。”
宫燕的话,更是激起一片波澜,父母顿时不镇定了,低声议论起来。
“你这丫头,现在知道急了。当初陆天在家时候,让你抓紧,抓紧,你不听。要不然,亲家都做上了。”
“你有点后悔了,想找陆天?”
宫燕老爸需要确认这点,别是一时脑热瞎忙活。
“嗯,这次我想好了,只要陆天同意就行。”
“关键是那孩子远在天边啊,有劲也使不上呀!”
宫母这番话使仨人哑口无声,真是无解的困局。
宫母有些说没有讲明白,可是家人都清楚。
是呀,有女朋友怎么啦,只要脸皮厚照抢无误。
但是见不到人,自然说不上话,人更抢不到,一时愁翻了宫家仨人。
这是宫家第一次在对象问题上高度统一,联手行动,只是一开始便遇到棘手事情,撞进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