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12点的时候,我把小惠送回公寓,然后返回了服装厂宿舍。
俩位师兄已经回来了,正在那兴高采烈的谈论今天晚上的成果。
瞧着我进了宿舍,大师兄一脸神秘的追问我:“小陆,今天晚上跟谁一起出去了?”
“还能跟谁?当然是女朋友了。”
“你看见没有?小陆还不肯承认呢。”
大师兄转头对二师兄说道。
“老李说你跟钟玥一起看的花灯,有没有这回事?”
二师兄疑惑的问我,看表情是相信大师兄的话了,只是想从我嘴里再证实一遍。
“爱信不信,我睡觉咯。”
今天晚上折腾了半夜,我也确实够累的慌,不想再跟两位师兄罗嗦。
今天晚上收获其实蛮大的,首先我和小惠的关系比以前更亲密了一些,也消除了彼此间在婚姻问题上的一些误解,对我们的前途增添了不少信心。
不过也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小惠向我透露,她准备在三月份去上海学习服装设计。
算算时间,也就是两个星期以后的事情,这样一来,我们就要分开半年左右,我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是小惠的理想,一个提高自己能力的好的机会,她很想去。
当她怀着兴奋的心情向我诉说上海之行的时候,我知道她不是在征询我的意见,而是想从我这里获得理解和支持。
“我走了之后,你要继续在服装厂呆着,不准乱跑或者辞职。其次,不准再跟钟玥来往,其他的女孩也不行,这是我最不放心你的地方。”
小惠在分开的时候,一脸严肃的警告我。
“我有你说的那么花心吗?你就这么不放心我?”
我感到有些委屈,这个女孩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多心。
“你这个人就得时刻敲打敲打,一不留神就会犯错。就拿今晚来说,在我的眼皮底下就敢跟女孩约会,还说你不花心。”
小惠抓住了我的小辫子,让我无话可说。很明显,我被她带上了花心的帽子,恐怕一时半会是摘不掉了。
“如果你小叔要是整我,我会很难受的,我可不敢保证会一直老老实实的呆在厂里。”
“如果真是这样,我会回来帮你的。在你做出决定之前,一定要同我商量一下,知道吗?”
小惠也意识到这是一个鞭长莫及的问题,倒也不再坚持一定让我留在厂里。
“那你想好准备去哪里嘛?”
小惠想提前掌握一下我的思想动态,这样在我突然消失之后,能够及时的找到我。
“不外两个去处。一个是回家,这当然是最稳妥的办法。不过一旦回去了,再想出来就不太容易了。
另一个就是事先找好去处,厂里要是为难我的话,我就去别的厂里打工。”
我有这样的想法,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俗话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我出来的目的就是想增长一下见识,丰富一下阅历,老圈在一个厂子里,怎么能行?
小惠点点头,赞同我的想法。
“我不管你以后往哪里跑?但你至少保证让我知道你的去处。”
随着小惠对我了解的深入,我有些跳脱的性子,让她很是不放心,她还真有点怕我一声不响的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喂,小陆,跟钟玥约会是什么感觉?说出来让我听听。”
大师兄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的床前,把我从冥想中打断,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得不到东西的急切渴望。
“你对她还不死心,还想在被厂里处罚一遍。”
“追是不敢追了,想一下总可以吧?啧啧,多性感的姑娘啊!”
“我说你一个结婚了老男人,总惦记人家一个未婚姑娘,不觉得有点缺德吗?”
“这是男人的通病,你不要光说我,你还不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好意思说我。”
大师兄一脸不满的嘲笑我,觉得我根本没有资格说他,大家都是一路货色。
“那我问你,你说钟玥和小惠哪一个好?”
我翻身坐了起来,靠到墙边,顿时没有了睡意。
“当然是钟玥长的好看了。那脸盘,那长腿……”
“打住,打住,再往下说就下流了。”
我连忙止住了快要流出口水的大师兄,“我是说如果选一个结婚对象,你会选哪一个?”
“当然是小惠了。为人正派,除了和你眉来眼去以外,我还没有见过她对别的男人正眼看过。
长的也不赖,斯斯文文,最关键的是人家手里还有大把的钞票。小陆,你要是和她结了婚,你就偷着乐吧。”
一直在睡觉的二师兄,突然插嘴说道,原来这家伙一直在偷听我们的讲话。
“即使她没有钱,也是好的结婚对象。钟玥嘛,嘿嘿,我就不敢说咯。”
大师兄等二师兄说完之后,也表达了相同的观点。
看来男人在选偶的标准上都是一致的,即是像大师兄这样的渣男也是如此。
钟玥当然也不是水性杨花的女孩,她所面临的环境比小惠复杂的多,这就对她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她要想更好的保护自己,就必须带上各种虚假的面具,跟不同的男人虚与委蛇,说实话这种女孩更让人钦佩。
第二天早晨,在食堂就餐时,钟玥看见了,想走到跟前和我搭话,我笑着向她点点头,快步的走开了。
钟玥愣了一下,她明白了我的意思,这是我想跟她保持距离的意思。
我特意留意了一下,发现她已经能够跟周边的女工打成一片,说说笑笑的很是融洽,我心里也感到一阵安慰,希望她不要在意我的失礼。
中午的时候,柳师傅领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小男孩,说是他老家的亲戚,现在被他带进厂里学习维修技术,将来也可以有口饭吃。
小男孩儿没有工资,住在柳师傅的家里。人看着倒是机灵,手脚也很勤快,没有两天,大家也都慢慢的喜欢上这个男孩,都称呼他的小名毛头。
毛头的到来,让我隐隐约约有了一种危机感,倒不是危言耸听。
现在厂里的订货很多,一时半会维修室的人手略显不足,也就没有裁人的需要。
可是这种状况能够保持多久呢?一旦毛头掌握了技术,厂里的经济效益下滑,裁撤人手就势在必行。
五人之中,我的地位一直十分的尴尬,他们四个或是师徒关系,或是亲戚,真等到那一天来临,我就会是第一个拿出来开刀之人,这一点我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