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就是人丹吗？”
天地异象出现的刹那，冯老头已经张大了嘴。
尽管他知道人丹出世一定会有天地异象伴随。
但没想到只是气息的一瞬间露出，便能让天地为之色变。
凡清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当初为了保住林敏儿，他威胁系统给了个人丹。
那时他就知道人丹出世会有天地异象。
但没有这么恐怖。
现在想来，要不是当时整个溧阳县被凌元辉的符箓覆盖。
就那天地异象现世的刹那，他就得没。
没有多说，凡清飞快的将玉盒又收回了系统背包。
冯老头眼见玉盒突然消失。
心中大急。
“唉，干嘛……”
凡清却一巴掌拍掉冯老头伸过来的手。
轻咳一声。
“别急，先装装样子。”
冯老头还要追问，身后突然传来了动静。
孙英面色一脸疑惑的出现在了悬崖边上。
凡清也同样满脸的疑惑，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和迟疑。
“孙门主，刚刚那是？”
凡清精湛的演技看的冯老头眉头一挑。
孙英满脸狐疑的看了看凡清，又看了看冯老头。
“刚刚那天地异象和那冲天的魔气……不是你弄出来的？”
“怎么可能？您刚刚说，那是魔气？”
凡清脸不红，心跳，直接一口否决。
甚至身形一展，大义凛然道。
“既然是魔头出世，那我辈正道之人，除魔卫道，义不容辞，门主，您知不知道这魔头在哪？”
孙英其实也有些迟疑。
但一想到，能被柳家看中的人，怎么可能是魔。
再加上凡清的精湛演技，孙英对凡清的怀疑消散大大半。
看了一圈，又用神识仔细探查了一番。
确定没有异常后，便松了口气，缓缓道。
“除魔卫道就暂时不用了，我元一门刚遭了变故，不宜出山，还请凡首席也不要随意下山。”
凡清一脸遗憾的叹了口气，身影有些落寞的转过身。
望着不远处的夕阳，叹声道。
“还是我能力不够啊……”
孙英抿了抿嘴，望着凡清的背影，对凡清最后一丝怀疑彻底消散。
“凡首席，修仙之路道阻且艰，不能急躁，你早些休息吧，我再去别处看看。”
说完孙英对着一旁的冯老头点了点头。
转身消失不见。
等确定人走后，凡清这才起身。
“此丹不宜久留，今晚你便趁夜色去给冯茵服了吧……”
凡清说着顿了一下，提醒道。
“记得去远一点，找个没人的，偏僻的地方。”
冯老头心知其中的轻重，沉重的点了点头。
随后缓声道。
“大恩无以为报，我……”
凡清拍了拍冯老头的肩膀，笑着打断道。
“这是一场交易，没什么大恩大德的，赶紧去吧。”
凡清小心的将玉盒放在了冯老头手上。
冯老头攥紧玉盒。
深深的看了凡清一眼。
转身跃下悬崖，剑光一闪，消失不见。
“啧，临走还秀我一脸。”
凡清望着那飘然离去的身影，眼中充满了羡慕。
“等这些事结束了，我也是时候闭关了。”
在秘境里，凡清就知道，自己的天赋完全比不上那些妖孽。
要不是有系统，他根本不配和这些妖孽们站在一起。
而且现在就算有系统，不论是境界还是战力，都拉人家一截。
这世道最怕的不是人家比你有天赋。
而是人家比你有天赋，还比你努力。
最最最最重要的是，刚刚的天地异象，突然让他有一种稚童抱着金元宝游街过市一般的惶恐感。
也就是冯老头没别的想法。
但凡换一个结丹，甚至元婴老祖，要是知道他有能弄到人丹甚至地丹的本事。
估计到死都出不来了。
凡清心中的危机感堵得他心慌。
“唉，这老婆本是保不住了。”
还剩下6500阴德，凡清打算来一波大的。
凡清转身向寝殿走去。
“老封，帮个忙，带我们找一个安静的，不被人察觉的地方。”
………………
石南溪。
凡清用三天才走完的路程，冯老头只用了五个时辰就到了。
他到的时候，连天都只是微微放光。
石南溪西城墙最里面的小院里。
冯老头踉跄的栽落在地。
他为了不出意外，几乎是拼命在飞。
也得亏没人注意他。
否则就他现在这耗空灵气的状态，随便一个凡人都能弄死他。
似是听见院子里有动静。
卧房的门悄然打开。
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在门口。
冯老头抬头只是一眼，便满脸泪花。
此刻的冯茵哪还有半个月前的花容月貌。
此刻的她，浑身消瘦的宛若枯骨，脸颊凹陷，嘴唇苍白，满头秀发脱落一半，剩下的只有扎眼的苍白。
双眼如迟暮老人一般昏暗，手背上的皮肤层次皱起，毫无光泽。
只是半个月，冯茵便如过了百年一般。
这时但凡有一个人看见这一幕。
只会以为冯茵是冯老头的长辈。
绝对没人敢相信，冯茵是冯老头的孙女。
“爷爷……”
冯茵勉强咧了个笑容。
可就这一抹笑容，却似乎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眼见冯茵软趴趴的向下跌坐，冯老头慌张的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
小心的托住了冯茵，眼中闪着泪花，哽咽道。
“茵茵，是爷爷来晚了，是爷爷来晚了。”
冯茵却闭上眼，轻轻的靠在冯老头的肩膀上，缓缓道。
“不晚，不晚，能在死之前，看到爷爷的最后一面，就够了。”
冯老头望着几乎已经到最后时刻的冯茵，心中一阵后怕。
但凡，但凡他在路上耽误一会，但凡凡清晚给一天。
恐怕他就真的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茵茵啊，不死啊，我们不死，爷爷把救命的丹药带回来了……”
冯老头小心的保住冯茵。
那力气小的连蚂蚁都捏不死。
冯茵却缓缓的睁开眼，眼中没有惊讶，只有一抹思索。
“是小凡清给的？”
冯老头点了点头。
“凡清那小子也真是的，早不知道给，幸亏我回来的及时，要是再晚一天恐怕……”
冯老头小声抱怨着。
冯茵却轻轻的一笑，张嘴无声说了一句，这是命。
声音小的冯老头都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