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_匈奴叛魏并州乱
“陛下，魏国雁门郡动乱，匈奴左部刘豹起兵反叛，于大营斩杀雁门郡兵卒万余，以解救万千羌胡为由反魏，如今正率胡骑迅速赶往壶关，扼守毕轨撤军回援。”赵忠义快速进入文彦阁。
“刘豹反了？”刘康接过密报，详细观之。
作业，雁门郡刘豹起兵反魏，屠雁门守军万余，并州大户多用羌胡为佃农、扑役，刘豹一呼百应，羌胡杀主家投靠之。刘豹率万骑奔赴壶关，至多六日，可下壶关断毕轨并州之军归途。
刘康立刻靠在榻上假寐，心神沉入星辰木查看并州情形。并州之地，魏国迁羌胡与此，汉化多年，多数羌胡与中原普通百姓一般无二，成了大户之奴。
这些羌胡遭奴役多年，如今刘豹起兵，尽皆响应，战火转瞬之间，就在并州各处燃气，这些羌胡杀主家，部分直接将主家活刮，有些羌胡威逼主家坐着奴仆之事，更有甚者，不可言说之。
“呼——”刘康睁开眼睛，长呼了一口气，这才是真正的动乱。
若都是同族，刘康或许会评价这是一场奴隶起义，是受奴役者一招得势，将奴隶主拉下马，将平日遭受的一切返还奴隶主身上。
然而，他终究是有些偏颇的，对于并州之地对羌胡的使用，就是刘康也不敢为。
他一直以来就知道奴隶起义的恐怖，故而，他不顾朝臣反驳，对鲜卑族人都只当是俘虏带之，依旧将之当成人而非牲畜。
而并州之人，对这些羌胡可没有他温和，这些羌胡吃不饱、睡不好，可能还被主家各种蹂躏，如今得势，自然会宣泄回去。
“嵇康，执笔，命卑衍抽调...”刘康皱眉，他突然有些犹豫。此时抽调了北部边防之兵，边境同样不安。
卑衍如今的数万兵卒，防御五原、云中、代郡都稍显不足，如何能动。
“陛下，卑衍司令肩负北部边陲，不能擅动啊，刘豹处于汉魏夹击腹地，其势难长，鲜卑入关，危害更大。”嵇康道。
“嗯，如今该当如何才能快速平定叛乱？”刘康询问，他自己也在思索。
如今魏国遭到三国攻击，魏国已经无兵可用，并州乱局，魏国已无能为力了。
“陛下，可将并州之乱消息着锦衣卫快速传至毕轨军中，其立刻折返，或有望平定匈奴。”嵇康建议，他知道，锦衣卫有快速传递消息之法。
“陛下，无需着急传讯，等得毕轨知晓丢了壶关后，六万并州大军就困在了太行山中，没了退路，可一旨而降服，为汉增六万并州之军，整合后，可召兵返回星都，由雁门出兵复并州。”山涛反驳。
“如此来回，耗时两三月，并州必血流成河！”
“并州属魏，叔夜当为汉而谋之。”山涛硬怼。
“嵇康，先退下。”刘康挥手，山涛之才，不下于嵇康，是他再次提拔上来的一个秘书长，关键的是，山涛孤贫，非世家大族之人。
“诺——”嵇康看着山涛，这虽是自己的好友，但政见与自己，未必想和。
“巨源之前似有未尽之言，此时并无他人，可直言不讳。”刘康看着山涛，此人如今已四十余岁。
平民子弟出头在这个时代颇为艰难，没有刘康，山涛也到了四十岁才某得郡主簿之职，大约相当于从七品的官职，如今比以往已好太多了。
“陛下如今，顺势而为就可达到此目的，并不需刻意为之，是否言说并不重要。今幽州之地，在户之名，百四十万余，世家隐户，或亦不下百万余。
陛下若想出兵并州，非收降毕轨之军不可为之，而这，陛下全力而为也需两月余方可再进兵收复。”山涛摇头。
“好一个顺势而为，巨源，朕先为中华儿女，而后才是一国之君，朕之子民不乖，朕会亲自教训。
羌胡之刃虽利，但汉国之民，无论世家、百姓，皆容不得外族践踏。这关乎帝国之尊，民族之脊，中华之傲。
要平世家大族，唯朕...可以！毕奉，带山涛与嵇康往锦衣卫处，着李忠义与赵东各带一千锦衣卫护送，山涛往太行山劝降毕轨，嵇康送往邺城劝降王凌。
望尔与民族大义说服之，同心协力速平并州乱局。
传令卑衍调两万骑速攻雁门关入并州平乱，凡遇叛乱羌胡、匈奴，过车轮者，立斩——
传令各边境城池，收民入城，坚壁清野。”
刘康说完直接下令，他有点火大，他自然知道，一个成熟的政客应当听从山涛之言顺势而为，甚至，轻微拖沓进兵速度，借羌胡之刀彻底清空并州大族势力。
然而，刘康有自己的底线，有自己的骄傲。大汉的脊梁，不能弯，并州大族若看不到救援希望，或许会弯下脊梁，臣服外族。这是他绝不愿意看到的。
特别是，他随意放出一丝心神探向并州，各处羌胡佃农，反了主家，烧杀抢掠，妇孺皆遭凌辱。
他真的心如刀割，五胡乱华时的惨剧，他从来都只从史书看到，虽悲痛，但从未如现在这般亲自目睹来得直观。想来，五胡乱华时，比之如今，尤有过之。
“下臣遵旨——”
“奴遵旨——”
……
“山涛，陛下如何决断？”山涛退出，嵇康与众多学士立刻询问。
“陛下言之，其先为中华儿女，后为国君，子民不乖，会亲自教训。羌胡之刃虽利，然汉国之民，无论世家、百姓，皆不容外族践踏。此关乎帝国之尊，民族之脊，中华之傲。”山涛佩服的说道。
“山涛、嵇康、李忠义、赵东听旨。”毕奉道。
所有学子尽皆跪下。
“陛下口谕……”
“吾皇万岁……”
……
五原、云中等郡，失了卑衍两万骑奔走护位，虽有迁移入城之命，但总有些村落不愿放弃，这些很快遭到鲜卑骑兵掳掠，老人皆杀之，壮男皆杀之，掠妇孺而还。
“当真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恶——”刘康看着送来的密报，如今被掳掠之妇孺，已经不下三千数。
“毕奉，亲去传令羊祜，率两万轻骑出赤峰，秃鹫骑士探查，避开鲜卑助力，劫掠鲜卑小部，以战养战，补给后立刻转战。
对鲜卑各部，妇孺留之，男丁不会汉话者，身高过车轮，斩——”刘康直接打开星门，让毕奉去传口谕。
游牧名族扣边，想来都是这般惨剧，掠民而返，自从他建立汉国后，开始时边境也有被掳掠之事，但当时，他看不到，而如今，能够看到了，甚为悲痛。
这些惨剧，远比史书记载一句“鲜卑扣边，掠民而返”要血腥太多。
刘康用后世民族大融合的眼光在此时来看，真的太理想化了。这是他第一次反省。
车轮的直径，不过一米二三，这般的高度，男童大抵也就六岁左右，鲜卑各部带走的孩童，大抵也是这般，余者，皆被杀之。
老人毫无反抗之力，碍着他们了吗？没有，但这些鲜卑部落，依旧杀之，仰天欢呼。
“奴遵旨——”毕奉知道，陛下这次真的是发了雷霆之怒。
“这是一个暴乱的时代，是我一直太仁慈了，文明——”刘康的骑兵当真不能以战养战吗？
不，他定下的策略都是逐步蚕食这些草原部落而已，打下一个部落，得将男丁派兵送回大汉之中进行汉化，故而缓慢了些。
若以战养战，以如今汉国武器之离，兀鹫骑兵探查范围之远，有五千骑在草原转战，就可将这些部落搅得不得安宁。
马力不够可能被包围，这一点，更不惧，游牧民族，最不缺的就是战马，掠夺之后换马继续就是了。
后世的一点人道主义作祟，让他不愿行此血腥之事，而非不能。在他看来，以战养战，这与屠夫无异。然而，如今看到鲜卑扣边之血腥，又加并州百姓之苦难，终究将他后世休养所得的人道主义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