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少爷气色不错,和大表少主君相处融洽。奴才问了,大表少爷停药有段时间了,目前看来恢复得很不错。”常三将他所知一五一十告知文卓成。
“他们还小,我就怕他们被底下人糊弄。你看他家下人如何?”
“二爷,奴才看着还成,下人们对两位小主子服侍的很用心。对了,大表少爷家今年修了一座暖棚,这次年礼中就有新收的蔬菜。”常三顿了顿,又道,“奴才还派人去村里打听过,村里除了个别人家传些闲言碎语外,并没有流传对大表少爷不利的消息。”
“没事了,你下去吧。”待常三离开,文卓成才开始看礼单。
礼单上的东西对于文家来说不算什么,文卓成却看得很开心。人吗,付出了感情能得到对方的回应那是最好不过了。季宣和小小年纪,能将自己所能拿出来的都作为年礼送上,文卓成岂能不乐。要知道季宣和今年才不过七岁,能如此周到已出乎他的意料,能将田庄铺子打理好更是不容易。
想想大外甥,又想想家里的那一摊子污糟事,文卓成脸色又阴了下来。算了,不多想了,今晚就用大外甥送的食材做一桌吃食,也好添添喜气,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季家人少,冬天季宣和同邵云辰就将书房搁置了,看书做账都在卧房内进行。夫子一时半会找不到,两人闲着的时间不少,只得看书打发时间。
邵云辰有架琴,偶尔弹弹可以,以他那还不够精湛的琴艺,弹多了那就是污人耳朵。邵云辰毕竟还小,没人指点,琴艺很难有所寸进,他也是实在无聊了才会拿出琴来弹上一曲。
“你不是说要买个大宅子吗?我算了算,咱们今年的入账加上之前余下的,足够了。”邵云辰将季宣和名下田庄铺子一年的账目清算完毕,突然想起之前季宣和的打算。
“这样的宅子不好找,年后让邱伯留意留意,至少要三进院落,省得以后嫌小了还得再买。”
“现在买宅子,咱们是要搬到康平县城住?”邵云辰面向季宣和,眼神透着疑惑。
“两个铺子附带的后院太小,不太住的开。咱们又不缺钱,索性买一座宅子,什么时候想到县城住咱们什么时候就搬。所谓狡兔三窟,咱们也效仿效仿。”季宣和在末世待了十几年,思维一时半会还没转过来,老想着多些准备就多一条路,他又不缺钱,多置个宅子总没有错。
“也好,康平县城房子不算太贵,我们手上的银子买个三进院落绰绰有余。”邵云辰表示赞同。
冬去春来,白驹过隙,转眼就到了仁泰十二年春。
“少爷,少主君,奴才让中人留意,符合少爷要求的房子有三处,这一座宅子最大,地段却不是很好,宅子后边都是小户人家,稍微有些乱。”邱管事边走边跟两位小主子介绍,边上的卖家和中人时不时插上一句。
之后又看了另两家,一家不止提供房子,连屋内家具都捎带上,价格是最贵的。季宣和对家具不是很懂,都是邵云辰掌眼,据他所言,这些家具,木料和样式做工都不错。季宣和却将之排除了,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并不想用二手货。
最后一家位置不错,周围不是官家就是家业已经做到一定程度的商家。价格居中,就是房子布局很窄,说是三进倒也没错,只是每一进都不大。卖主出的价格不算贵,能在这个地段用这个价格买到委实划算。
“云辰,我看这家和最先看的那家都还不错,挑一个你喜欢的。”
“那就这家吧,这里地段好,周围不是官家就是富商,常有衙役巡逻,安全性高。”季家人手不多,眼前的宅子足够了。
“邱伯,决定了,就买这家。”
谈妥价格后,之后的事情邱管事一人就能搞定,季宣和只需要签契约即可。
又花出去一大笔银子,季宣和目光晦暗不明,他来到锦朝之后,手中总余不下银子,到手的钱总能很快就花出去。他也不曾缺过银钱,只是像个漏勺一样装不住,总令人不大愉快。
今年开春晚了几天,却并未耽搁春耕。气候除了比往年稍稍冷一些外,其他一切正常。农户看着田间的绿意,黝黑的脸上似乎都能看出一丝笑意。
季家两个庄子,宁庄和安庄有苜蓿做肥,庄稼长势比其他人家更加喜人,不出意外,今年会有个好收成。
天公作美,这一年锦朝除开个别地方外,粮食都大丰收。
安庄出产的粮食留够庄户三年的口粮,其他都卖了。宁庄只卖了少许,其余都留下。一部分放在杨家埠季宅地窖,一部分则收在康平县城季宅里,两个铺子后院也放了一些。
丰收意味着百姓手中有余粮,日子自然过得比以往红火一些,季家两个铺子生意也因此更旺了。季宣和原本设想的蔬菜铺子最终没开成,暖棚出产都卖给了酒楼饭馆,价格没有零售高,却也是一份稳定的收益,还不用操太多心,没谁会嫌弃。
季宣和同邵云辰想请个夫子,邱伯物色了好几个月后,终于找到一个告老还乡,年过半百,却仍孤身一人的甄老夫子。甄老夫子无牵无挂,身边只跟着一个书童,也不知道邱伯是如何说服他愿意来季家教两个孩童的。
甄老夫子之所以肯来季家坐馆,并不是没有条件的。邱管事将他的条件告知季宣和夫夫,季宣和觉得无可无不可,邵云辰兴致却颇高。他知道嫁人后,仕途无望,多学一些知识却总归没错的,况且他自己也喜欢。
甄老夫子也没什么别的要求,若双方都认可,那他就在季家颐养天年,老了由季宣和夫夫照看一二。
教了几回后,两方都很满意。甄老夫子博学多才,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邵云辰就像海绵一样不断吸收着知识,季宣和虽志不在此,却也学得很是认真。
琴棋书画这些技艺,邵云辰之前就有涉猎,有了基础学起来自然更快一些。季宣和则毫无根基,原身是太小,又一直病着,只简单学了几个字,其他一概不会。季宣和在现代从未接触过这些,学起来颇为吃力。他也不怎么在意,这些雅致玩意会了更好,不会对生活也没有妨碍。季宣和秉着能学多少是多少的原则,并不强求。
甄老夫子教了两人几天,对两人的资质便心中有数。他捋了捋胡子,眼含可惜。邵云辰天赋很好,只是不能入仕,即使做个名士都不大可能。季宣和天资也还不错,想在仕途上有所发展问题不大,甄老夫子却一眼看出季宣和心不在此。并非甄老夫子慧眼如炬,而是季宣和压根就没掩藏心思。甄老夫子教什么,季宣和就学什么,只不过学完之后他就没再深入。
罢了罢了,人各有志,强求不得。进官加爵也未必适合所有人,甄老夫子并不拘泥于此,不然请他给家中子孙执教的大户人家多了,他何必选择季家?
季宣和同邵云辰作为季家唯二的主子,不可能将时间都花在做学问上。上午甄老夫子授课,下午两人处理家中事物。
因着季宣和身体已康复,季家最大的开销没了,家中存银渐多,日子过得是蒸蒸日上。
主子们日子好过了,下人待遇也随之变好。看着季家上上下下都洋溢着笑容,季宣和却莫名有些烦躁。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季宣和并未忘记在末世中吃过的苦,对自身安危也格外在意。
自从季宣和身体好了之后,便开始查阅家中的各种书籍。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季宣和发觉现在正相当于历史中的明末时期。具体事件他不清楚,却知道这个时期是小冰河时期,各种灾难不断,明朝就是在内忧外患之中灭亡的。他不得不未雨绸缪,他也希望自己是杞人忧天,谁都不想放着好日子不过,想体验一下兵荒马乱,挨饿受冻不是?
这事说了也没人信,锦朝今年各地粮食都大丰收,各家各户都喜气洋洋,盼着来年也如此。
季宣和没再多想,将心神沉进写手系统中,如今他已能日更三千。联邦文网作者众多,以他如今的收益来看,榜单偶尔才能排上,大多数时候仍旧默默无闻。就算如此,订阅仍一直在涨,涨幅不大,蚊子腿再小那也是肉啊!
季宣和将存稿放入后台,他现在有能力一天码字三千多,余下的每天攒一些,哪天有事不能更新可以用存稿顶上,已经日更了,自然是能不断更就不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