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而生,自始而灭,万物不得,天地无疆……
妖刀皱了皱眉,然后伸出手看着他,手上什么都没有,她问:“你看到了什么?”
君渊尘绞尽脑汁也不知道她的答案,她究竟意欲何为?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我……”
见他的犹豫,妖刀忽然一笑,道:“对不起,小丫头不能再交给你了,呵呵!等你发现你自己真正的问题之时,我会带着小丫头远走高飞。”
究竟为什么?君渊尘直到现在也没有明白,可是妖刀却对他更加失望了,犹豫、妇人之仁,身为一个王他不配,爱着白清歌,他也不配。
妖刀就这样离开了。
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君渊尘迈出了脚步,可迟迟不能追去,是啊!他从来都是这样摇摆不定的,可是他自己却也不知。
为何?或许是那个早已死去的善良少年继续在他的意识中存活着吧!
一路走去,无数可怜的人看着她,不过,她眼神始终冰冷,丝毫没有温度,似乎这些人在她的世界当中什么也不是。
这就是她和白清歌不同之处。
等出去到了一个拐弯儿处时,她这才靠着墙,脸上都是痛苦的表情,这样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可是,只要那个陪她在黑暗中聊天的那小丫头没有丝毫损伤就好了,那个小丫头……或许直到现在也还不知道吧。
一旦灵魂附体的代价就是……受到灼烧,那样的痛苦是非常人能够忍受。
“只要……你好就行了。”妖刀看着天空笑开了,“不知道你出于什么原因要延续这个名字,小丫头,只要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给你的。”
为什么?因为,她是妖刀在那无尽黑暗当中唯一的寄托,也是妖刀每日活下去的信念。
灼热感继续攀升,感觉就像是那种源自于地狱里面的火焰,生生将一个人烧成灰烬。
她蹲在了墙边,脑海里面回忆起了往昔。
每一次白清歌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她就会出来,只要是感觉她过得不好了,她就会出来,无论……白清歌有没有忘记她。
渐渐的,妖刀失去了意识,白清歌渐渐醒了,她睁开眼,看见了一丝温暖,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上面的血痕让人感觉到触目惊心。
妖刀以为白清歌一直都没有发现,可是她从很早就知道了,所以她努力保护自己,努力修炼,只是为了少麻烦她。
她一直都知道她的存在,只是她不说,妖刀就更不会知道了。
“对不起……”白清歌看着伤痕,苦笑道,“这一次又麻烦你了,下一次我会更加努力保护自己的……”
紧握双拳,那时候妖刀所以留下来的挣扎和痛苦仿佛就这样重新印照在了她的身上,被大火灼烧,这种感觉,白清歌曾经在妖刀的记忆中感受过。
难以忍受……
可是,那个倔强而又霸道的姑娘,只是因为小时候白清歌经常去陪她和她说说话,告诉她活下去,她就愿意放弃一切,护着她……
浅浅吸入一口气,白清歌笑着笑着就哭了,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多管闲事?明明知道结局,可是为什么还要……来?为什么还要去见他?
白清歌绞尽脑汁也不能回答。
她决定是时候离开了,刚刚留下的也只是她能够做到的所有了……
一路绝尘而去,龙辰也回去复命了。
白清歌现在只剩一人孤身而去……
她看着前路,突然觉得自己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怎么能去保护其他的人呢?
出去之后,白清歌直奔目的地……
白清歌看着姐姐那憔悴的身形,她强行挤出一个笑容,然后走了过去,道:“姐姐,我……回来了。”
回来了,很轻松的三个字,可是里面却有无数的挣扎,白清歌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可是,她的确……能够掩饰自己的落寞啊!
看着姐姐身边的楚离,白清歌看见他却想起了君渊尘,她道:“希望……你可以离我远一些。”
现在只要是有关于君渊尘的一切,她听见了都会感觉到有一些不适,为什么呢!是因为妖刀吧!
不,妖刀只是一个导火索罢了,君渊尘……
白涵蕴也没有看出来,或许是因为白清歌伪装的实在是够好了,所以,她丝毫没有察觉,拉着她的手道:“阿浅,这次……你不会再走了吧?”
摇了摇头,白清歌道:“应该做的,我已经做完了,不应该做的……”她犹豫了一番,想起了自己怎么弱小,随后便道,“我也没有能力做,不是吗?”
是了,没有能力做的,她为何要去做?她……连自己都,保护不好,还有什么资格去保护别人?
听她说话,言语之中似乎有一丝落寞,白涵蕴这才察觉有些不对,她偏头看着白清歌道:“阿浅,这一次去,可是碰见什么事了?”
碰见什么了?白清歌一愣,她脸上的笑容微微僵持了一下,道:“你在我身上还能够发生什么事情?姐姐,我想去吃些东西……”
“我陪你。”
白涵蕴已经这样说了,倘若白清歌再不让她去,这不已经是……直接告诉她,自己心中有事吗?
白清歌点点头,然后就这样拉着白涵蕴走了。
楚离想要跟上时候,忽然之间步伐就愣在那里了,为什么?恐怕白清歌都不会知道,妖刀……觉醒在这个时空了。
……
夜,有些凄凉,但是比那个地方的夜显得更加安稳,没有了平日里的繁忙,不必准备草药,白清歌也没有睡去。
她就这样静静地坐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抬头看着月亮,忽然门开了。
一道雪白的身影出现在了房内。
“阿浅……我今晚可以和你挤一挤吗?”白涵蕴看着正坐在窗前的那个人。
白清歌这才收回了思绪,转过头来对她一笑,道:“好!姐姐,那你先睡吧!我现在还睡不着。”
的确,她总是感觉这一次召唤妖刀之后有一些怪怪的。
但是具体是什么地方怪怪的,白清歌也说不上来。
总觉得,将有大事会发生。
“阿浅,你打小就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性格如何,我会不清楚?”白涵蕴关上门走过来,看着白清歌所看着的月亮。
“姐姐可是早就知道了?”白清歌刚刚在吃饭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但是,她不说,白清歌便不会说的。
白涵蕴一愣,点点头,道:“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已经发现了,你有一丝不开心,可是……”
“姐,不必往下面说了。”白清歌苦笑着,她现在不想想起和君渊尘有丝毫关联的事情。
白涵蕴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因为,她知道这一次的事情应该和楚离给她说的一样。
许久之后,白清歌就这样靠着窗台睡着了,白涵蕴准备去拿一床被子给她盖上的时候,忽然间一个女子缓缓的走了出来,身上的衣服奇形怪状的。
妖刀……
白清歌如果看见这一幕恐怕会吃惊的。
“你……你是谁?”白涵蕴虽然没有惊呼,但是她此刻的心情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妖刀抬起眼眸轻轻看了她一眼。
“虽然说听见小丫头叫你姐姐,我不是很开心,但是……你对小丫头好,如此就可以了。”妖刀对她发自内心的一笑。
为什么,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她还没有说他究竟是谁呢?
“你……究竟是谁?”白涵蕴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的动静为什么白清歌还没有醒。
妖刀看着白清歌,缓缓走过去看着这个已经长大了的小女孩,道:“嗯,只见过你小时候的样子,长大后……倒是第一次。”
白涵蕴一愣,她认识自己妹妹?
“你要干什么?你若是敢伤害阿浅,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白涵蕴虽然内心有一些害怕,但是为了保护阿浅的话,这些东西都可以忽略不计的。
妖刀摇了摇头,道:“若,我想伤害她的话,你根本就拦不住我。”
的确,即便是现在的白清歌,也应该打不过她吧!杀手界的传奇,这属于顶尖传奇的人,唯一一个走完了生死劫的杀手。
生死劫这是一个传说,所有杀手都知道,却不敢沾染丝毫的传说。
因为这不仅仅是一个劫,如果失败的话,轻者死,重者魂飞魄散。
即便是走完杀神之路的白清歌也不敢沾染丝毫的。
“那你究竟有何企图?”白涵蕴看着她问道。
有何企图?妖刀想了想,道:“本来想着不出来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出来了。”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妖刀思量了一下道,“看见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乱说,否则,即便你是小丫头的姐姐我也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
“你……”
白涵蕴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准备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了。
妖刀微微一笑,便是所有黄泉的花都为之颤抖,在这里仿佛死神的称号就是为她所准备的一样。
“嗯,记住,要听话才能够活的久,我并不是只能一味地沉睡,我想杀你,随时都可以。”妖刀威胁她道。
生死劫杀神妖刀,从来都不会管其他人会怎么样,只需要自己在乎的人开心就好了,其他的人管他干甚?
“小丫头,现在没有你陪我聊天了,感觉很无聊,不过,我会等你的,等到有一天你我可以共存的时候。”妖刀看着她,握住她的手,一道红光从她的手中散发出来。
白清歌微微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她在梦中有着什么样的机遇,不过看似她并不开心。
替她抚平眉头,妖刀笑道:“要走了,你就好好活下去,好吗?如果你实在忍受不了了,我就来接替你。”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就重新化为了一道火红色的流光,进入了白清歌的身体里面。
随后,白清歌也苏醒了,她看着远处一脸惊恐的白涵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她问道:“姐,你在干什么?”
“没事……”白涵蕴感觉到那一股威压撤去之后手上一股冷汗,“刚才想给你盖被子来着,然后见你要差不多掉下去了。”
“哦!”
白清歌丝毫不相信这个理由,她怎么可能就这样掉下去了?而且她是靠里面做的,现在也还是在那个位置。
究竟是为什么,白涵蕴不说的话,白清歌也是不会继续问的。
“咳咳,姐,你先睡着。”白清歌看到了最里面巷子里的那个黑影,按照那个位置的话,观察的应该就是她们这里的吧?
白涵蕴不解的眼神看着她,白清歌道:“觉得屋里有些闷,想要出去逛一逛,姐,这么晚了,你跟着我也不太方便,毕竟……我,怕你走丢。”
说完她便翻身跃出,落在了地上,白涵蕴看着她。
“去去就回哟!”白清歌笑道。
说完她便向着刚刚看见的那个黑影奔去,那个黑影有些察觉了,立马就准备逃跑。
白清歌散发的自己杀神的威压,忽而间,黑影一怔,他感觉自己就好像置身于血海当中。
咬牙,白清歌走近,道:“呵!还想跑,究竟是什么人派来的?你暗中观察的功夫似乎很差呢!”
她真正看到黑影的脸的时候愣住了,怎么会是他?
连忙收回了威压,白清歌问道:“你怎么来了?”
“浅儿,我就知道你还活着,我就知道这是你。”君颜陌看着她,道。
白清歌咳了咳,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她现在之所以不回焚云阁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瞒住自己还活着的这个讯息,然后打离音阁一个措手不及。
这样才可以达到自己最后的目的,解散离音阁,杀了离音阁阁主。
其实说来,离音阁并不知道自己对他们抱有杀意,可是,如果自己现在还是焚云阁阁主的话,那自己对他们想要做的动作,很快就会有人知道了。
所以自己必须要‘死’一次的,这一次本来就是意外,但是如果深加利用的话,还是阔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