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们见月金堂堂主干什么?”白清歌死盯着他们,手伸出,离君便像是有了灵性一般飞入了她手中。
反手握住离君,莫离川忽然道:“应该是月金堂的人来了,我们走。”
就是这样说着,莫离川很快便就付诸于实践,一把抓住白清歌的手,正式此时,一个很是熟悉的画面出现在她脑海里面。
那个人是君渊尘?
为什么会是他?白清歌怔了怔,随后抬腿欲走之时,一个张狂放肆的声音响起:“是何人在我月金堂放肆?”
白清歌抬头去看,是一个身形比较消瘦的青年,他一身紫衣,金贵而不是典雅,和他那张狂的语气丝毫不相配,这位……应该是月金堂的上级了。
“柳师兄,救我们……”那两个人见到他来了心情立马就放松下来了,他直接开口叫了那个人一声,白清歌本来还不确定他就是柳乾元,现在她确定了。
既然想要见的人已经到了,那白清歌就不必要走了,松开了莫离川的手掌看着那个不算俊朗的青年道:“你就是月金堂堂主?”
“正是,不知姑娘找我何事?”柳乾元对她虽然有一两份恭敬,但大多数还是敌意,白清歌也正因为这一句话,皱了皱眉。
“听说天下盟盟会会在几日后召开,可不知天下盟盟主如何推举。”白清歌直截了当的说出口来,虽然祸从口出,但是事已至此,白清歌需要怕什么?
她还有焚云阁,来自于楚江各地的高手,难道还抵不过区区一个月金堂吗?
柳乾元听到天下盟盟会这几个字,忽然沉默了,他神色阴沉了许多,道:“天下盟盟主只能是各门各派的掌门人,姑娘还是不要前去了,否则也是自取其辱。”
就这么看不起人吗?白清歌冷笑一声,她扬了扬头道:“柳堂主未免有些太看不起人了,既然如此,我只问一句话,天下盟盟会在何处召开?”
既然人家看不起自己,那自己为什么还要替人家出头呢?
柳乾元想了想,却不料,莫离川手上长剑一扔淡淡道:“现在可以了吗?”
只见柳乾元看了一眼直接深入地底的长剑忽然脸色有一些变化,淡笑道:“不知道是公子要去,既然如此,天下盟盟会设在瞿岩城城主府。”
忽然之间,白清歌想到了什么,但是她没有冒失的说出来,只在心里面周转了一圈,便又收了回去。
“多谢。”莫离川向他道谢之后,便对白清歌道,“阁主,天色已晚,瞿岩城离这里应该还有两日左右的距离,我们不妨先在此地休息片刻,等准备好物资再上路也不迟。”
白清歌也正有此意,便就点了点头道:“嗯,你去租一辆马车。”
“是。”
见她答应之后,莫离川便摆了摆手,店小二立马过来了,他在手上拿出一个银锭道:“帮我们准备两间上房,再租一辆马车,然后食物准备四天的干粮和水。”
短短几句话便就解决了。
白清歌知道,这个人一定不简单,所以以后还得提防一些,店小二看着白清歌道:“这位姑娘随我来吧!”
这就是颜值决定待遇啊!
随意的点了点头,白清歌便就跟着店小二走了。
柳乾元见他们走了之后,方才走过来看着莫离川道:“公子不是失踪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那位姑娘是……”
面对他一切的疑问,莫离川想了想道:“朝中有人欲与我不利,所以便找了个借口出来了,跟着焚云阁阁主走,或许她能够帮我们起兵谋反。”
“公子就如此笃定?”柳乾元还是有一些犹豫,毕竟是起兵谋反,多少都还是有一些担惊受怕的,可是只见莫离川伸手拿回了柳乾元打手递过来长剑。
“不是笃定,而是,她也有此意,对了,传我命令,蜀云派所有人全部做好准备,攻打下楚江。”莫离川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柳乾元犹豫好久,才叹息道:“操之过急,公子,此乃不利呀!”
……
回到房间,莫离川坐在桌子边,取下面具,那张脸……那张脸……
一双极其好看的眼睛里面仿佛有着无尽深渊,却又带着极其美丽的闪光,就好像一片星河一般,他鬼斧神工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瑕疵,仿佛一件浑然天成的玉器一般。
他……居然是……君渊尘……
若是白清歌见到他又得想想怎么离开了。
“白浅歌,你逃不出我手掌心的。”君渊尘眼中有一丝闪光,“你怎么能让我以为你死了呢?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重新开始吧!用莫离川的身份重新开始。”
说完,他嘴角划起了一抹淡笑,随后便就倒了一杯茶,轻轻抿着。
白清歌回到房间之中便就打开窗户,外面似乎有些阴郁,应该是要下雨了。
这一月楚江的雨都有些反常啊!若是在白浅歌记忆里面她还不会觉得奇怪,但是亲身经历过后她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希望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叹了一口气,白清歌伸出手,一缕风从她的指缝中滑过,她苦笑着,暗暗道:君渊尘,你在哪儿呢?你以为杀白浅歌全家不需要代价吗?虽然我不是她。
一股杀意悄无声息是布满了她说眼眸,此刻她的眼眸中尽是红色。
“你若是自己活着出来,我便酌情考虑。”白清歌无奈道苦笑着。
随后一阵狂风吹过她的脸庞,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关上窗,然后才回到床上躺着。
这一躺不要紧,她立即便就死死的睡了过去,一直到在睡梦之中有一个敲门声响起,“阁主,吃饭了。”
叫了几声之后,白清歌才迷迷糊糊的起来,睡眼惺忪,她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便回答道:“知道了,等我一会儿。”
在那里坐了好久,她才完全的缓过神来,站起身来,走到门口但是就在她准备开门的时候,眼前似乎浮现了一个人的影子。
君渊尘……
她摇了摇头抛弃了刚刚梦中的一切,说是抛弃,不过是放在了心底最深处。
打开门,莫离川站在门口,背影深沉,和那个人似乎很像啊!
简直是一模一样。
他用手臂撑着护栏看着下面,白清歌叫到:“莫离川,走吧!”
听到她的声音,莫离川,应该是君渊尘,他立即转过身,道:“阁主,你……”听着他怪异的语调,白清歌看了看自己,没有什么异常啊!
忽然间,君渊尘伸出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随后面具下面的那张脸在笑,道:“头发有些乱了,理理。”
这句话说完之后,白清歌不知为何皱眉,他愣住了,随后恢复莫离川的气质道:“阁主,现在好了。”
随后便就转身离开,走在了白清歌前面,正在下梯子的时候。
白清歌忽然喝道:“君渊尘。”
听到这三个字君渊尘并没有因为它而停下来,或者犹豫片刻,不过他心底却暗自欣喜着:差一点就露馅了,看来她的心思很是深,以后还得多多注意了。
见他没有反应,白清歌便就打消了一半的疑虑,随后跟着他下了楼。
吃完饭,狂风大作,骤雨初下,白清歌对他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想出去逛逛。”
“阁主,身为您的卫士,我还不敢懈怠自己的职责。”听着他风轻云淡的声音,虽然有一些沙哑,也不免有些联想到君渊尘。
白清歌点点头,道:“好!”
天上的星被乌云遮盖起来了,烟雨朦胧之中,两道身影并肩而立,一红一黑,黑色,仿佛与这一片夜景融合在一起了;红色却是更加灿烂了起来。
白清歌走在这小镇中,心中不免有些回忆起了在深山修炼的时光,忽然之间又想起了那一次在雅室,君渊尘陪自己弹琴的时候。
“你……有喜欢过一个人吗?”试探性的问道,白清歌却还是难免有些心痛,虽然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但却不完全适用于某一些事情的。
君渊尘身形一愣,他撑着伞也是一滞,不少的雨水落在了白清歌身上,她这才觉得自己说到了人家的痛处上。
“只是随便问问,你若不想答或者不想回忆起来,都随便你。”
听见白清歌的话,君渊尘咬咬牙,道:“有,不过现在却是一刀两断,她……是我亲手推开的,我……不知道这样对不对,但是……母亲的苦,我必须要那些罪魁祸首尝一尝,只好……”
听见他这段话,白清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火气,直接道:“这样说来,你要复仇就一定要牺牲一个与那件是不相干的人吗?就因为她喜欢你?”
说完这句话之后,君渊尘却是心情低落下去,开口声音有些颤抖:“若是我去挽回,还可能吗?”
这样的问题,白清歌在脑海里面过了一遍,摇摇头,道:“虽然我不是那个女子,可若是这件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无论你再去做什么,曾经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若是真正深爱过的人是不会轻易选择原谅的。”
“是吗?”君渊尘面具下那张俊美的脸忽然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不过……”或许是听出了他的失落,白清歌便又继续开口道,“那个人又不是我,不必在意我的看法,我这个人比较极端,嗯,她或许跟我不一样。”
听了这句话之后,君渊尘心情依旧沉重,他开口道:“若是阁主,我需要如何去安慰才能够挽回?”
“若是我,我觉得你可以放弃了。”女子清脆的声音围绕在他耳边,心落向更低的山谷,他不敢再去听,也不敢再去想其他的问题了。
死死握住自己的左手,手上的长剑因为她的颤抖着发出嘶嘶的嘶鸣声。
“阁主可以往好的方面想,不必拘泥于此。”君渊尘尽可能的引导她的思想,可是却只得到她的一句回答:“不可能。”
如此坚决,只有伤到极致才可能会有吧!
“是吗?”君渊尘心不在焉地回答了一句。
白清歌点点头,道:“莫离川,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以我自己的亲身经历来说,你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是对象。”
“阁主……如此想也是对的,毕竟是我对不起她……”君渊尘看着她那张极美的脸道。
点点头,白清歌心情更是低落了,她停步随后什么话也没说便向客栈的方向走去了。
君渊尘撑着油纸伞也跟了上去。
白清歌直接上了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将窗户打开之后便就直接躺在了床上,暗自思虑着:我……真的不会原谅他了吗?算了,以后再说这些事吧!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睡着。
二日清晨……
君渊尘悠悠转醒,他坐了起来,道:“无论你答不答应,你都逃不了了。”
没过多久,白清歌也苏醒了,她伸了一个懒腰随即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着,梳洗一番便就开门出去了。
谁料,君渊尘早已在楼下等着了,她缓缓下楼。
君渊尘道:“马车已然备好,阁主,吃完饭之后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嗯”白清歌只是回答了一下。
马车摇摇晃晃,看着君渊尘坐在那儿闭目修养,白清歌感觉有一些无聊,便就开口道:“喂!你能陪我聊会儿天吗?”
缓缓睁开眼,君渊尘点点头,道:“不知道阁主想要说什么?”
“嗯……你去过瞿岩城吗?”白清歌问道。
“挺繁华的地方,四季如春,房屋起伏跌宕皆是有序的,那儿人很多,新奇玩意儿也不在少数,有冰糖葫芦卖的。”
君渊尘这一番回答之后,白清歌却笑道:“如此啊!那就好。”
“对了。”白清歌半刻之后方才回忆起来,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吃冰糖葫芦?
“你如何知道我喜欢吃冰糖葫芦?”白清歌严肃的问道。
君渊尘也知道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便开口道:“原来阁主和我的口味一样啊!我也喜欢冰糖葫芦。”
虽然这句话很是淡漠,也不乏有些怀恋的意味,白清歌便就信以为真了。
可是君渊尘究竟在怀恋什么,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