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够了吗?”
冰冷的语气响起,陌以剑便就飞入了他手中,朔白的衣角纷飞,他站在那儿不怒自威。
姬霜华一愣,她看着君渊尘,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惊恐的语气,这是因为自己女主的身份被抢以后所以才变得如此失态,还有低智商了?
他显然是今日就没有离开过,白清歌若非看见那把剑,也不知道他还在啊!
“本王问你,说够了吗?”语气仿佛能够冻死一个人,他眼中有着一丝淡薄的怒意,看来他很在乎自己这个齐王妃呢!
姬霜华往后面退去,却发现自己早已退无可退了,白清歌脑海如轰炸一般,刚才自己和姬霜华对话都被听到了?
那算不算是违反了规定?
没有系统的提示声,那就说明这应该是在他们的计划之内的。
“君渊尘……我……不是故意的……”姬霜华脸色苍白,极力狡辩者自己的话,君渊尘却不管这些,他道:“自己去卸了夫人这个称呼吧!本王说过,倘若有一日你违反了我的原则,便立即离开。”
这句话……在《九天攻略》回忆录里面的确有这一段,不过,现在似乎提前了很多,看来自己应该改变了很多。
那,白穆承是不是也不用出征?是不是也不用死了?
对于自己这个大哥,白清歌还是很重视的,毕竟他对自己也不错,应该算是格外的好。
所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四个月以后,她都必须去救这个名义上的大哥。
“本王说了,需绕道而行,你不仅一字没有听进去,反而更是来触怒本王的权威,可是在挑战本王?”君渊尘冷声说道。
“韩将。”
听到这两个字,白清歌和姬霜华都已经明白了,他此心已决,要怪只能怪某些人自己作死了。
看来这些年的言情剧还是没能让她体会到宫斗的真谛,这也不能怪其他人了。
一个黑袍少年从阳台外面跳了进来,手握长剑,眉目如炬,他的眼睛里面仿佛有一个太阳,一个被冰封的太阳。
“王爷。”他恭敬的对君渊尘抱了抱拳道。
君渊尘看着姬霜华,眼神淡漠,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去了夫人的名号,让她自己走吧。”
若不是她救过自己,或许今天只能将她打入冷殿,不是皇宫里面才有冷宫,就连王爷也有这个权利的。
“是。”韩将直接走上前去,冷冷道:“是你自己去还是我动手?”
“君渊尘,你凭什么动我?这些天我为你做的你看不到吗?”姬霜华大吼着,白清歌只能说她更蠢了,成大事者虽不拘小节,但是也不希望自己的人抹了自己的面子。
所以,她这样做是断绝了自己的后路,如果今天是白清歌落到了这番境地,她必然会拍拍衣袍就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聒噪。”
许多年的感情便在这一吼之中化为灰烬,至此,君渊尘再也没有一丝的心软,他双眸冰冷,看着姬霜华道:“许是本王前些年太过仁慈,如今,本王不会再有一丝一毫的心慈手软。”
这一句话落下,韩将便就看向了那一个让自己都心悸的齐王殿下。
君渊尘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韩将便就理解了他的意思:“走吧!”
语气之中没有刚才的恭敬,刚才韩将那样的语气还像是在对待平等之人,现在的语气就像是在对待一个犯人。
忽而间,姬霜华冷笑起来,整个流烟阁都是她狂笑的声音,她笑到了胸腹都开始颤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这一次我没管好她,可是白浅歌,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他的事情是因为你们毁之一旦,我必要你们用性命来陪葬。”姬霜华说完这句话之后变就化为了一道影子。
她的武功,没想到她不是不会武功,而是她已经修炼到了一种可以随心所欲隐去自己实力的地步了。
韩将准备追过去的时候,君渊尘却微微的皱了皱眉道:“穷寇莫追,她应该不止如此简单,去查吧!”
这一句话倒是让韩将一愣,他躬了躬身子道:“是,王爷。”
说完之后他便就化为黑影消失在了屋子里,白清歌身手虽好,可是现在受了伤也不比以前了。
“你……早就知道她居心叵测?”白清歌皱着眉头问道。
的确,君渊尘早就知道了,即便是在《九天攻略》里面也有写,但是谁叫她不认真看呢?
《九天攻略》里面写了,后来两人各自坦白,然后彻底割清了嫌隙,不过这里面他们二人再也没有机会了。
“嗯。”
意料之中,君渊尘还是只回答了一个字,白清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她想了很多事情,这才开口问道。
“你刚才……一直在听我们的对话吗?”明知道结果,白清歌却还是不死心的想要问一问。
君渊尘点了点头,道:“虽然不是很明白你们的意思,但是本王知道,你……已经不是白浅歌了吧?”
果然是才震九州是齐王殿下,仅凭这一次的对话便就知道了这一件事,他看着白清歌的神色,继续道:“曾经楚江也出过这一件事情,旁人都说是被鬼魂附体了。”
理了理思路,继续道:“但是,那女子虽然行为异常,可方法诸多,很多事情都是她解决的,即便是太祖皇帝也曾想过给她一个官,但是她拒死不接。”
“这样的话可以理解,可是,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白清歌皱着眉头问道。
“你若想同跟本王说,便是本王不问你也会说。”君渊尘神色忽然有一些黯然,就好像有着无限落寞的情绪,一身月白色的长袍把他这一份气质散发的淋漓尽致。
可是,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自恋的人?
白清歌怎么可能主动同他说?毕竟身为一个杀手第一条便就是要守得住秘密,如果就这样自己同他说了的话,那岂不是违背了杀手准则?
“呃……”白清歌犹豫一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只是弯着嘴唇尬笑着。
“好了,本王今日请假未去上朝,王妃可有什么想要去的地方?”君渊尘问道。
想了想,在这楚江还真没有什么地方想要去,长安里面嘛!白清歌也腻味了,现在还有什么没有去呢?
“我们去骑马吧!”白清歌想了半天,唯有如此一件事情了。
好久没有骑过马了,不知道是否生疏了。
听到这一句话君渊尘脸色忽然有些晦暗,但是片刻之后又清晰起来了,他点点头,道:“那你换一身衣服,我们便去。”
“好。”
国师府……
“少谨哥哥,我失手了,对不住。”姬霜华唯唯诺诺的站在那里。
林少谨一身紫衣端坐在最高处,手中把玩着一把折扇,面带笑意,可却,寒意逼人。
“这么说,你算是没有用了?”林少谨挑了一下眉看着她,收了手中的扇子,道。
姬霜华一怔心中很是懊悔,为什么自己就真的信了,那一个不明不白而来的灵魂?将自己的躯体交给她,虽然前面是尝了一些甜头,可如今却是得不偿失。
特别是少谨哥哥这个眼神,这是他一贯放弃一颗棋子的眼神。
被他放弃的棋子,鲜少有人活下来。
姬霜华并不是贪生怕死,而是怕他一个人在这人世间,手底下的人都众叛亲离了,她还害怕,他一人孤寂一世。
可是,她忘了自己的身份,自己不过是落羽山庄里面的一颗棋子,任何人都可以将她替换掉。
林少谨浅浅的吸入一口气,随后抬了抬手,脸上的笑意尽无,这是他少有的一种严肃的表情,他无奈的叹息一口道:“无碍,你先回去休息吧!等过了这段风头,我便把你转移走,不然,你多半是出不了这楚江了。”
“少谨哥哥……”
姬霜华还想要说什么,可是却被林少谨一口给喝止住了:“退下吧!”
“是……”咬咬牙,姬霜华还是不甘愿的离开了。
“白浅歌……”
……
“王妃觉得这个地方用来跑马怎么样?”君渊尘略带一些温柔的声音落入她耳中,白清歌走过去,漫天遍野的花海。
这里似乎无穷无尽,就好像一个人间仙境一般,这些浅草刚好盖过马蹄。
白清歌回过头对他笑道:“可以,谢谢王爷了。”
看着她现在这个开心的样子,君渊尘轻声道:“你喜欢便就好,对我来说,你从来不必说谢谢。”
没过多久,便有人迁过来两匹马。
一匹高大威武,身上肌肉很是发达,而另一匹则是比较短小,但是看上去应该也是一匹好马。
白清歌想都没有想,便走到那匹高大的马前面,就在她翻身要上马的时候,君渊尘才开口道:“囚风性子有些暴躁,随本王南征北战多年,王妃还是骑另外一匹吧!”
暴躁?那不就随了白清歌的心愿了吗?
骑马若是不驯服马,那还骑个什么?
“不要,我就要骑囚风,我总是觉得它和我有缘,王爷……”白清歌看着他,眼神里面有一些恳求的意味。
终究,我们那绝世无双冷傲的齐王殿下还是拗不过他的王妃,点点头,淡然的声音响起,他道:“但是你必须和本王同骑一匹,如何?”
“呃?”白清歌听到这一句话猛然有些错愕,那还是换一匹?但是自己的话已经说出口了,也不好抹了他的面子。
“好吧!但是必须由我来掌控。”白清歌虽然退了一步,但也进了一步。
想了想,君渊尘点点头,他已经和这位自己八抬大轿抬入齐王府的王妃待了一段时间,自然明白自己这位王妃的性子。
若真同她扭的话,怕是今日也说不完了,而且刚缓和的关系也可能分崩离析了,所以,君渊尘选择退一步,进一步。
两人骑上马之后,君渊尘直接抱住了白清歌的腰,后者脸立马就红了。
似乎这样子也不好,但是已经上了马,也不好中途反悔吧?而且,这也是自己要求的,就算是跪着也要走完这条路。
但是为什么,白清歌总有一种感觉自己被坑了的意味。
“王妃,若是一会儿你控制不住,便就撒开缰绳抱住本王。”君渊尘低头看着她道。
“好。”
二话不说,白清歌便就骑着囚风狂奔在这草原上。
再去他们很远的地方有一个浅橙色衣物的男子站在那儿,身姿优雅,身形朔长,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股高贵的气息,眼睛里面有着山海,有着星空,有着一种求而不得的落寞。
他的眼睛是一种深紫色的,这样看上去就好像一片空谷幽潭。
“小浅,和他在一起比我幸福,如此也好。”君颜陌脸上有着一种让人难以看透的悲伤,神色淡漠而又忧伤,“他是来便是皇帝命,不像我如何都是……一个废人,除了你,其他人都嫌的人。”
“公子,你已经跟了白姑娘几日了,我们该回去了。”他的一个侍从提醒道。
君颜陌抬起眼眸看了最后一眼,道:“回去吧!就当是最后的诀别了,对了,瞿颜,本王记得小浅的哥哥还赋闲在家吧?”
“公子的意思是让白穆承接了吴寰公的位置带军出征,立下功绩?”瞿颜问道。
“你去办吧!避开所有人,本王不想让小浅知道。”
“是。”瞿颜回答道。
“小浅……对不住了,若是可以,我愿放下所有仇恨,随你隐居山野,但是,我放不过自己终究是做不到的。”君颜陌脸上有着一丝自嘲。
若是原来没有失忆的白浅歌看到了不知道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但是现在的白清歌和现在的白浅歌只会觉得有一些不值吧。
“回去吧!”
他眼中带着泪,逐渐恢复漆黑带着棕色的颜色,神色更加落寞,只是很难有人看得透……
此等痴情,饶是千万人也难有一人做到;如此无情,饶是千万人也很难有一人能够狠得下心,所幸他一人全做了,君颜陌,最后你可否会后悔?
可即便后悔了,那个人已不再是原来那个人了。